區(qū)小誤，何必放在心上?怪曹石準備不全。來來來，快跟我拜見家父。”
    曹太一早已入店。卻不急著去大堂會客，直接去了貴賓廂房。
    那里，鹽行龍頭楚云幫，總部大小頭領(lǐng)三十人齊聚，皆沉默等候。
    廂房擺設(shè)及其奢華。紅木龍香，名畫貴瓷，絨毯鋪地，琉璃布頂。
    窗口直面古河，絕色之景，盡入眼底。
    “參見幫主，副幫主，幫主萬壽！”
    頭領(lǐng)們個個站直，恭敬行禮。
    “荊松，康復得如何？”
    曹太一看向一面有傷容的彪悍男子。
    “小傷，勞義父記掛！”
    荊松乃幫內(nèi)急先鋒，也是曹太一義子。一遇火并廝殺，歷來第一個沖上。
    在和錦衣衛(wèi)聯(lián)合絞殺十八扁擔一戰(zhàn)中，荊松斬殺第十扁擔，同樣自己重傷，至今未愈。
    曹太一關(guān)心義子幾句，隨后楚云幫開會。
    曹太一虎坐在前，曹石嚴肅站后。張師叔和姚寵自在門外等候。蔣無理卻昂首而進，自顧在窗前坐下。目望花河，口享桌前美酒小菜。
    將幫中瑣事處理完畢。曹太一環(huán)視部眾，緩緩說：“諸位想必都心知肚明。
    這次大宴，既是老夫的壽宴，也是老夫隱退之宴。同樣，亦是我兒曹石，作為楚云幫新幫主的上任之宴。”
    荊松第一個表態(tài)：“恭賀新幫主！”
    除了荊松，整個廂房無人作聲。
    頭領(lǐng)們各有小道消息，知道朝廷對幫里的風聲不對頭。神情復雜微妙，有贊成，有觀望，也有懷疑……
    曹太一一雙雌雄眼瞪著。右目青光凝聚，挨個把部下們的臉看一遍。
    緩緩說：“我兒年幼資淺，幫中事務，還需諸君鼎力相助。曹某，拜托了！”
    曹太一站起團團一揖。慌得頭領(lǐng)們紛紛回禮。
    超過九成的頭領(lǐng)們說著為新幫主效力之類的。卻仍有極少部分人，作著揖，低著頭，口中不言。
    “霍奎壽！”
    曹太一叫著角落里一個半胖文士。
    “幫主！”
    霍奎壽上前。他穿戴講究，配香扇寶戒，貌有富態(tài)，小眼靈活轉(zhuǎn)動。
    曹石與其不和，眉頭一皺。
    曹太一說：“看你沉默不發(fā)一言，莫不是對新幫主不滿？”
    “在下不敢，新幫主少年英雄，我楚云幫必然更加興旺！”
    霍奎壽淡淡向曹石一抱拳：“恭賀新幫主上位！”
    “口不對心！霍奎壽，從現(xiàn)在起，你就不用掌管幫機了！”
    霍奎壽驀地抬頭，滿是不可置信。
    眾頭領(lǐng)面面相覷，這算什么？
    拿與曹石不和的霍奎壽開刀，老幫主為新幫主立威？
    “奎壽，你執(zhí)掌本幫機密多年，勞苦功高一直滴水不漏。可怎得今天，出了如此大的紕漏？”
    曹太一語氣一沉，拍桌重重說：“白龍之璽，乃我?guī)徒y(tǒng)率鹽行之暗寶。
    此乃不見臺面的江下之約，絕不可公之于眾。
    可你今日，非但白龍璽差點讓陳風那飛賊偷走。還讓錦衣衛(wèi)的貪吃蛇薛奔找回。
    虧了薛奔貪財，可破財消災。若果真落入對頭或官府手上，在座諸位，豈不都有滅門之患？”
    這是今早才發(fā)生的事，很多在外頭領(lǐng)還不知。此時聽聞，都是一身冷汗。
    而知情的人則疑惑：重謝貪吃蟒后，老幫主不是說不追究此事嗎，怎得秋后算賬？
    霍奎壽雙膝跪下：“是在下之責。不知為何，會讓陳風那白衣賊鉆了空子。
    當時慌不擇路，正好薛奔在近，就請他抓賊。所幸白龍璽收回，要不然，真的萬死難贖！”
    “江北大盜，白衣賊陳風!專喜偷江湖至寶。論風頭，毫不遜色南都的麒麟鬼。他怎會知道白龍璽的具體位置？
    雇他的人是誰？我們幫內(nèi)有沒有問題？如此危局，更需幫規(guī)嚴執(zhí)！故，老夫撤銷你幫機部頭領(lǐng)之職，你可服氣？”
    霍奎壽頭顱緊貼在地，低低道：“在下……心服口服。”
    眾人齊嘆，霍奎壽掌幫中機密，已有七年，為楚云幫核心頭領(lǐng)之一。如今說罷就罷……
    “幫主！”
    情報部頭領(lǐng)青萍子上前。他做道士打扮，梳道髻，念法號。一臉風塵仆仆，顯然剛剛辦事回來。
    “貧道接到密報，待完全剿滅十八扁擔，朝廷就要正式對我們動手了。如何決斷，懇請明示。”
    好快！曹太一暗嘆。
    頭領(lǐng)們聞言大嘩！
    “豈有此理，我等為朝廷馬首是瞻，憑什么打我們？”
    “他娘的，這次打十八扁擔，說是和錦衣衛(wèi)聯(lián)合，實際還不是我等出主力?死傷慘重不說，還落這下場？”
    “狡兔死走狗烹，我?guī)托菀樱　?
    “為今之計只能散伙啦！化整為零各奔東西，這樣朝廷就是想打也打不著，等風聲過了再做打算！”
    頭領(lǐng)們吵吵嚷嚷亂成一團。
    他們雖有江湖經(jīng)驗，但在朝廷沒明確動手前，都心懷僥幸。
    在他們看來，楚云幫為國效力多年，沒功勞還有苦勞吧？可如今朝廷圖窮匕見，磨刀霍霍。
    頭領(lǐng)們發(fā)現(xiàn)，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