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開了一輛車，是湯每文的奧迪Q7，古浩坐在了駕駛位。江邊驚訝：“你什么時候會開車了？是不是花錢買的駕照，你這么笨的人，也能考試過關(guān)？”
    “科考全是一次通過。”古浩哼了一聲，“離開你后，我好多事情都非常順利。除了開車，還學(xué)會了游泳、爬山，并且堅持了健身。”
    “大學(xué)時，你不是就會游泳嗎？”湯每文愕然。
    “后來認(rèn)識江邊后，有一次和她去游泳，出了點意外，就有了心理陰影，再也不敢下水，也就忘了游泳技能。”古浩不想回憶往事。
    盛晨暗笑：“游泳一旦學(xué)會，終生都不會忘記。”
    江邊不說話了，心里閃過了一絲復(fù)雜的情緒。她明顯可以感覺出來現(xiàn)在的古浩確實比以前開朗了許多，整個人像是放下了天大的包袱一樣，輕松隨意，難道真的是她以前對他壓榨得太厲害了？
    古浩開車的技術(shù)超出了江邊的想象，他在車流之中穿梭，輕車熟路，像是一個開車多年的老司機(jī)。都說一個成熟男人的背后離不開一個好女人的培養(yǎng)，她太失敗了，在她的培養(yǎng)下，古浩什么都沒有學(xué)會。現(xiàn)在才和湯每文在一起沒多久，他就脫胎換骨了？
    路過有一間咖啡時，一輛灰色的小車映入了江邊的眼簾，雖然一閃而過，她還是腦中一閃——胡盼的車。
    江邊沒有看錯，胡盼確實正和成芃芃相對而坐，在有一間咖啡喝水果茶。
    準(zhǔn)確地說，是成芃芃在喝水果茶，而胡盼在喝咖啡，美式。
    “車不錯……”成芃芃望向了窗戶的寶馬MINI，心情莫名地沉重了幾分，“什么時候買的？”
    胡盼微有一絲局促和不安：“才買不久，沒多少錢，還不如你一個月收的房租多。”
    “我收的房租都是正當(dāng)?shù)暮戏ㄊ杖耄瑳]有一分錢不干凈。”成芃芃心中的怒火漸升。她忍了兩個多月沒有過來找胡盼問個明白，胡盼也沒有主動要向她說個清楚的意思。
    她在等，等胡盼向她認(rèn)錯的一天，卻一直沒有等到，她從失望到絕望，終于忍無可忍了。不管了，成芃芃受不了了，不管方叔有什么樣的安排和布局，她都要向胡盼攤牌，不能再這么下去。平常為了避開胡盼，她要么不住在302室，要么回去很晚。
    她本來是開朗明快的性格，在胡盼的事情上，硬生生把她憋出了內(nèi)傷。不行，她得找方叔要求工傷補助。
    今天是周六，一早胡盼就出門說去加班，成芃芃就跟在她的身后，一路追隨來到了好景常在。然后她才驚奇地發(fā)現(xiàn)，胡盼居然買車了！
    還是30多萬的車！
    以胡盼的收入，一年頂多15萬，除去開銷，能存5萬就不錯了。現(xiàn)在90屆的一代人，大多是月光族。一般最大的開支是房租，胡盼房租不需要支出，每年至少可以為她節(jié)省七八萬。
    即使如此，她也買不起一輛30多萬的車。
    不用說，肯定有什么灰色收入。不用問，肯定來自周逍。
    都是出賣的無限關(guān)愛的利益！成芃芃恨得牙根癢癢，枉費她和方叔對胡盼這么好，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收留了她，給了她工作和住處，她卻恩將仇報，她還是個人嗎？
    “胡盼……”成芃芃強(qiáng)忍怒火，她一指窗外的汽車，“為什么？僅僅是為了一輛車，值得嗎？”
    “什么為什么？”胡盼還假裝糊涂。
    “做人做事得憑良心！”成芃芃一拍桌子，“胡盼，你在301室和302室住了幾年？幾年下來，為你節(jié)省的房租就得30多萬，你難道從來沒有想過方叔讓公司承擔(dān)房租的背后，對員工來說，也是一項隱性福利？”
    “我知道方叔在處處為我們著想，我很感激他。所以也是出于對他的感激，他讓我來好景常在，我就過來了。”胡盼依然嘴硬，“我這些年積攢了十幾萬，來到好景常在后，談下來幾個大客戶，提成就十幾萬，一時沖動就買車了。我沒有告訴你，是我的不對。不是怕你借我的車，是怕你批評我，說我燒包……”
    “夠了，胡盼，夠了！”成芃芃無力地擺了擺手，“我們認(rèn)識多少年了？我們都太了解對方了，不，從你背叛無限關(guān)愛的一刻起，我就不了解你了。如果你有經(jīng)濟(jì)上的困難，你可以跟我說，可以和方叔說，也可以和每一個人說，都會幫你，你不應(yīng)該出賣無限關(guān)愛的利益而滿足自己的私利。你太讓我傷心了，你也太讓方叔失望了！”
    “不，我沒有，真的沒有！”胡盼還想爭辯，她臉微微漲紅。
    “你其實心里清楚，你被調(diào)離無限關(guān)愛，是方叔不想傷害你，讓你體面地離開公司，是想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jī)會。你當(dāng)別人都是傻子嗎？方叔早就知道你是內(nèi)鬼了，始終沒有揭露你，是想讓你自己主動說出來。結(jié)果你以沉默應(yīng)對，以為自己做得多天衣無縫，你不知道在公司里面，人人都知道你是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
    “我不是，我沒有！”胡盼眼圈一紅，眼淚嘩嘩地流了出來，她伏在桌子上哭了起來，“你們冤枉我，你們對我不公平，我沒有做什么對不起無限關(guān)愛的事情，真有沒有……”
    以前，胡盼每次一哭，成芃芃都會勸她哄她，直到她破涕為笑，但現(xiàn)在，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