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不公平，我這么優(yōu)秀這么好看，怎么就沒有市場了？”胡盼越想越覺得不舒服，人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尤其是當她看到不如自己的孫小照居然比她還大受歡迎時，內(nèi)心的不平衡在加劇。
    許問渠不理胡盼，她向來認為成長必須自己經(jīng)歷過痛苦有過領(lǐng)悟才行，她只關(guān)心方山木的收獲：“方老師感受如何？收獲了多少？”
    方山木笑了：“年齡最小的22歲，最大的32歲，學(xué)歷最低的大專，最高的博士。收入最低的年薪5萬，最高的50萬。還有有京城戶口的有房有車的，才30歲，老爺子相中了我，和我特別聊得來，非要拉我現(xiàn)在就去見他家女兒。”
    “去見呀，干嘛不去？”胡盼起哄，“說不定真的會遇到一段上好的姻緣，方叔，你的第二春就要來了。”
    “我身邊美女如云，想要煥發(fā)第二春，也不用舍近求遠吧？”方山木嘿嘿一笑，“怎么樣，有沒有什么感觸？”
    “有，感觸太深了。”胡盼嘟起嘴，一臉的不開心，“感受到了社會深深的惡意，以及對現(xiàn)實深刻的失望，還有對未來深不可測的擔心。”
    “你呢？”方山木對胡盼半是調(diào)侃半是不滿的態(tài)度不置可否，問起了許問渠。
    “我想了很多，一時有些亂，簡單歸納了一下，有三點感受……”許問渠雙手抱肩，冷眼旁觀依然被圍在中間的成芃芃、孫小照以及杜圖南和江成子，“在現(xiàn)實生活的婚戀市場，遠比影視劇中殘酷，女性的擇偶空間，也遠遠小于自己所認為的范圍。女性擇偶的黃金年齡段為23到30歲，漂亮、適齡、本科、本地戶口在第一序列，如果沒有本地戶口，有前三個條件也能找到合適的對象。但一旦年齡超過30歲，可選擇的空間就是直線下降。”
    “現(xiàn)在剩女這么多，根本的原因是什么？”方山木坐了下來，示意許問渠和胡盼也坐下，“我讓你們親身體驗現(xiàn)實中的婚戀市場，不是打擊你們，相反，是想讓你們更清楚現(xiàn)實和理想的差距在哪里。只有認清現(xiàn)實放棄幻想，才能做好我們的成長游戲。生活不是，沒有外掛。創(chuàng)業(yè)也不是影視劇，沒有狗血的巧合，也沒有沒有智商為了女人甘愿付出一切的霸道總裁。”
    “現(xiàn)實就是，一個男人再愛一個女人，他也會衡量他的付出和收獲是不是呈正比。現(xiàn)在的女孩喜歡看一些言情劇，里面的霸道總裁也好，皇帝也罷，為了一個喜歡的女人甘愿不要事業(yè)和江山，很傻很天真，完全是一廂情愿的臆想。男人是事業(yè)型動物，先事業(yè)后愛情。這不是因為男人殘酷無情，相反，這才是男人為了心愛的女人提供厚實的物質(zhì)基礎(chǔ)的理智決定。如果一個男人真的為了一個女人甘愿放棄了事業(yè)，成為了一個窮光蛋，估計不用多久，這個女人就會離他而去，忍受不了他的無能和貧窮。”
    “所以你們從婚戀市場中約定俗成的一些規(guī)則就可以看出來，男人更多的還是看重女人的長相、年齡、身材、性格，對收入、學(xué)歷的要求其次。而女人更多地要求男人有房有車有存款，以及學(xué)歷，卻對長相、年齡和身高并不過多計較。說明了什么？說明男人更注重女人傳承家族的功能，而女人更在意男人保障家族興旺的本領(lǐng)。”
    胡盼哼了一聲，頗為不滿：“說了半天，還不是在物化女性？”
    不等方山木反駁，許問渠冷冷一笑：“男人物化女性，女人何嘗不同時在物化男性？要求男人有房有車有存款，還要房子寫她的名字，不也是確保男人可以保障自己衣食無憂嗎？說白了，還是當男人是長期飯票。”
    “不和你理論，你總是不站在女人的立場上說話，屁股是歪的。”
    “不，我是從實際出發(fā)，不盲從女權(quán)也不屈服男權(quán)，正視現(xiàn)實。”許問渠忽然微嘆一聲，“我忽然有些理解杜圖南為什么非要生孩子了。我從小和父母關(guān)系一般，出來也早，方方面面受父母的影響都小。他不一樣，他是家里的獨子，是父母眼中的傳家寶，什么事情都要由父母插手。剛才所有嫌棄我年齡大的父母，出發(fā)點都是擔心我可能會遇到生孩子的問題。可憐天下父母心……”
    “女人不是生育工具！”胡盼再次憤憤不平地大喊一聲。
    “如果你媽媽也這樣想，也許就沒有你了。”許問渠神情黯然了幾分，“胡盼，接受現(xiàn)實很難，但只有接受了現(xiàn)實，才能更好地成長。所謂成長，就是調(diào)整好自己在社會中的位置。”
    杜圖南、江成子分開人群，好不容易擠了出來。二人像是凱旋而歸的英雄一樣，神態(tài)和氣勢頗有幾分得意。
    “沒想到自己第一次成為哄搶物資是在相親市場，我從小到大都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充滿了自信！”江成子掩飾不住一臉的喜不自禁，“杜哥，我忽然充滿了斗志，感覺在京城也能站住腳跟了。什么時候生活失去了動力，就來相親角走一圈，就會好嗨喲，感覺人生已經(jīng)達到了高潮……”
    杜圖南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手中拿著一疊資料：“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悲傷也不要哭泣，來相親角走一走，你會發(fā)現(xiàn)，你也可以欺騙生活，哈哈。”
    隨后，成芃芃和孫小照也脫困而出。二人也分別拿了一大堆資料，臉上的表情復(fù)雜難言。
    幾人剛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