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五節 對峙的走廊(2/3)
雙方有過過節,那希里旺一見走在旁邊的家明,雙眼瞇了一瞇,露出一絲兇芒。家明卻只是無所謂地撇了撇嘴角。自從那天晚上之后,靈靜與沙沙只知道這位泰拳宗師不斷挑戰中國拳師,對于上門挑戰的也基本上擺出了來者不拒的強悍態度,打斷了不少人的骨頭。卻不知道原來他們也正住在故園大酒店里。
這些事情家明自然清楚,不過如今阿姆雷還沒有送走,炎黃覺醒恐怕也早已警告了不許鬧事,他們也只能在正常的比賽上弄出點動靜來。中國功夫的榮譽這種東西自然與自己無關,只要他們不至于亂來,自己這邊也大可當他們完全不存在。
他當慣殺手,骨子里全是務實地冷漠,此時雙手插著口袋只管將一群人飽含敵意的目光當作不存在。這群泰國人的隊伍卻已經有了蠢蠢欲動的跡象。這些天小孟安排了大批人一直在酒店外守著,放話是只等這些泰國人出來一個就砍死一個,然后給安家費,安排跑路,態度強硬之極。這些人一時間也不怎么敢單獨出去,但自然也有弄到消息的渠道,查出來那天沖突的罪魁禍首到底是什么人。
那天晚上在警察局,阿姆雷被一巴掌打成了腦震蕩倒還是其次。對這些泰國人來說,最大的恥辱莫過于希里旺被十多個早有蓄謀的混混吐了口水,恐怕希里旺本人也已經將這件事當成了奇恥大辱,他這幾天放出類似“中國功夫都是花拳繡腿”、“泰拳世界第一”地言論早已不知道多少,每次比武下手也是極重。力圖在規定范圍內把人打到只剩最后一口氣,想要引起最大的關注,可惜中國言論不自由,炎黃覺醒通過政府給報紙、電視下了死命令。這方面的消息最多只能提一句,于是這幾天的中泰交流便一直在“友好”的氣氛下進行著,想必這位泰拳宗師也很是憋了一口氣沒地方出。這時他看見了家明,渾身的骨骼都已經咔咔咔的響起來,聲音恐怖得像是在放鞭炮,后方的弟子、隨行人員看見這種情形,一番交頭接耳,也大概猜到了家明地身份。全都露出了怨毒的神情。
一時間,長長的廊道間氣氛變得無比詭異凝重,靈靜、沙沙心中忐忑,雅涵只是聽說了這件事,此時卻也已經明白過來。她們雖然信任家明的身手,但是被希里旺這樣的泰拳宗師滿懷敵意地盯著,那種壓迫感也絕不是普通人能完全受得了地。幾名走動的酒店員工一時間也被這氣氛所影響,望望希里旺等人。再望望這邊的三男一女。都不怎么敢接近。
吹著《蝸牛與黃鸝鳥》的兒歌曲調,一臉欠扁地家明望著希里旺的紅眼睛。與這位泰拳大師擦肩而過,靈靜、沙沙、雅涵則只是跟著,不怎么敢看那張有些帥氣又飽含兇狠的臉。也在此時,泰拳隊伍后方,一名個子不算高的泰國少年直接走了出來,站在了過道中央。
這些人原本倒也不是以完全整齊的隊伍在酒店里走,都是隨意聊天前行,只是都算得上自覺地給過道讓出了一邊的空間讓其他人通過,不過這少年雙手抱在胸前一站,卻是有些刻意地堵住了通過的空間。大約希里旺之前也警告了他們不要鬧事,他們也不敢直接說我要扁你,但挑釁的意味卻已經顯而易見。
走廊間有些安靜,詭異地氣氛里,一群泰國人的態度也由方才的痛恨變成了冷笑,沒什么人說話,顯然是在看這三女一男道路被堵住后的態度。不過,家明這邊倒也沒怎么閑著,那少年才在道路中間站好,家明也就直接掀開了外衣,隨后,眾人便聽見“咔咔”的幾聲響了起來。
那是手槍上膛的聲音。
哼唱著《蝸牛與黃鸝鳥》的旋律,一把手槍出現在家明的手中,一面往前走,他一面打開了保險、上膛、拇指隨意地搬開槍身后地擊錘、隨后再按回去,對手槍進行著檢查。這些從泰國來地武者基本上都有槍械的知識,只在看到那把槍地瞬間,冷笑幾乎就凝固成一片,隨后變成忐忑與冷汗。
中國武器管制極嚴,他們這批外賓就算能弄到手槍,也不可能隨時帶在身上大搖大擺地走,家明的手槍從何而來他們自然也沒什么時間去想,最重要的是,家明隨意地檢查完了槍械,一邊走還一邊伸了個懶腰,做了兩次擴胸運動,被隨意握住的手槍槍口游弋過代表團每一個人的上半身,一遍、又是一遍……被那槍口一晃,有的人身體頓時有些僵硬,有些人隨時做好了反應的準備,也有些心理素質較差的陪同人員當即就朝后面退了好幾步,方才站出來的少年一動不動地望著家明,眼睛瞪得像牛鈴,大約是緊張的。
“蘇班!”還未到與那少年對峙的距離,后方的希里旺已是一聲大喝,隨后隊伍里便有人伸出了手,連忙將叫做蘇班的少年拉開,隨后,一群人眼睜睜地看著家明囂張地揮舞著手槍走了過去。
“啊門啊前一棵葡萄樹、啊嫩啊嫩綠的剛發芽……啊嫩啊嫩綠的剛發芽……”
古古怪怪的旋律在空中盤旋,跟在泰拳隊伍后方一名搬著花瓶的酒店員工一時間也被揮著手槍走來的家明給嚇到,就在這樣的氣氛中,家明將手槍對準了花瓶,然后開始……澆花……
滋、滋……
細小的水柱在空中飛舞著,一群還沒怎么反應過來的泰國人的目光中,四道身影消失在走廊的轉角處,空氣中,隱約傳來了少女的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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