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一節 剝落(2/4)
與黃家無關。這樣的感覺對于他來說算是無所謂的,然而到了眼前這種情形下,他卻忽然感受到了一些對于他來說很有趣的東西。
家的感覺。
重生之初他曾經想過,自己或許要有個家了,家算是什么,他不知道,黃家沒有給他任何不一樣的感想。他也就這樣接受下來,反正一切也是無所謂的,然后有了靈靜、有了沙沙、有了雅涵,黃家之于他便變得更加微不足道。然而在眼前這片不斷凋零、蕭瑟的灰色氣息中,他卻能夠感受到一股類似死亡或破滅地美感,類似他殺人時濺出的血,無論如何,這群庸庸碌碌不可救藥的人之于他來說。的確是與街邊的路人不一樣的存在。家人、親人?
啊,無論如何,大家的確是有著與生俱來的關系,這一點或許沒錯。家地感覺么?
他曾經殺過很多人,看過許多大家庭的破裂,但只有這一次,他的的確確是參與其中的一人,這種感覺令他感到新奇有趣。
記得上個星期六的晚上。他坐在天臺上看著下面的情景,春天的夜晚有些冰涼,平日里喜歡在外面打打鬧鬧地孩子現在也都已經在房間看電視或者寫作業了,幾名大佬估計又是在商量對策或者到處打電話拉關系,游泳池的池水碧藍。一名清潔工在拿著網兜撈里面的垃圾。大伯黃柄安卻忽然抽著煙從樓梯口走了出來,看見坐在邊緣的家明,先是愣了一愣,隨后揮了揮手。
“家明啊。別坐在那旁邊,危險。”他拍了拍陽臺上的椅子,“到這邊來坐。”
作為黃家這一支地老大,黃柄安其實一直都相對低調,在家里的地位不如二伯黃柄翔那般顯赫,也不如掌管公司的三伯黃柄興那樣凡事大包大攬,也因此,這次波及整個黃家的事件。上層或許是他受到地影響最小,但兩個弟弟都出了事,他看來也不太好過。此時拉了家明在一起,或許是因為找不到什么話題,一時間倒說起他的妹妹——也就是家明母親的事情來,言語之中,甚有悔意。
一個家族大了,往往便會出現各種各樣的規矩。有的或許有利于家族的擴大。有的也有些莫名其妙。當初的黃家執意要家明地父親入贅進來,家明的父親不肯。家明的母親性格也比較執拗,率先與幾名兄弟吵了一架,隨著家明的父親脫離了黃家。若非如此,恐怕兩人也不至于在生下家明之后赴外地打工,死在了那次山體滑坡的災難之中。
大略地說過了家明母親的一些事,隨后又說起黃浩兵最近的狀況,大家是一個家里的兄弟,又在一個班上學,要照顧一下他云云,家明自然是點頭答應,倒也沒有太當一回事。只是那個從來就很模糊地父母形象,此時倒是變得具體了一些。
不過,就算家地感覺令他覺得新奇,他也不可能會為黃家做寫什么事,退一步來說,就算他賣身給炎黃覺醒,也不可能夠得到省委書記被雙規這樣政治層面的東西,不過,國安方面對于與黃家有聯系地郁金香倒有些顧及,第一次將有干系的人員大規模叫去問話時,來到黃家的有公安,也有一些大概隸屬國安處理國內事務的低層人員,然而夾雜其中,卻赫然有著處理國內外反恐怖事物的組長葉蓮的身影,可以想象,在他們出動之前,或許有過類似這樣的對話。
“啊,今天你們去黃家抓人嗎?我也跟去。”
“不是吧,這種簡單的事情也要葉組長你出馬嗎?只是叫幾個人回來問話而已,放心,不會出問題的啦,我保證這些人沒有收黃家任何東西……”
“你們收東西關我屁事,記得請上酒店撮一頓就行了,我這次去……咳咳,是怕你們太不注意做事的方法,碰了不該碰的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這是后來雅涵在開玩笑時想象的對話,不過多半也相差無幾。家明那天正好在家,大家在客廳里說話時,這個穿著便裝,長相柔美如女子的男人直接走到了家明的身邊:“咳,家明小弟,初次見面,你應該不認識我,但也許認識……我叫葉蓮,見過簡小姐的幾次出手……事實上,黃書記這次的事情,我們也很遺憾。”
“喔……”望了望四周,家明聳聳肩,“我也覺得遺憾,二伯平時對我還不錯……你們別亂想了,政治是政治。素言姐也沒想過夠到這上面來。”
“當然,黃書記對家里人的態度,一向是沒話說的,他只是在對待國家的態度上有些問題……請代我向簡小姐問好,對了,第一次見面,我也沒什么東西,吶。這個紅包,家明小弟你拿著買糖吃……”
葉蓮身材甚高,此時笑瞇瞇地拍了拍家明的頭,將一個紅包塞到家明手里,拆開之后,里面是一張面值十元地人民幣,對于他這種不怕死的幽默感,家明倒是有些欣賞。
那就找個機會讓他死掉好了。
心中想著無聊的事情。耳中忽然傳來輕微的呼喊聲,抬起頭,只見庭院外的街道上,一名穿著綠色運動服的少女撐了一把傘,正跳著向里面揮手。十七歲的少女充滿了活力與清爽的感覺,在雨水濕潤地街道與樹蔭間顯得格外清晰。
已經是星期天的下午,晚上便有學校的自習,他笑著揮了揮手。拿了一把傘轉身下樓。走到樓梯時,只見幾名傭人搬了一個柜子往樓上走,一臉胡茬,形容頹廢的黃浩云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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