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〇節 一種相思(3/4)
次的失誤,紅球沒有進,然而白球貼著紅球,停在了一個最刁鉆的角度上。不過,一桿的最高分數一百四十七的斯諾克,除非接下來家明不斷地犯規扣分,否則馬托已經沒有了任何贏地機會。
吐了口氣。家明向著滿頭大汗的馬托抬了抬手:“輪到你了。”
以家明方才表現出來的水平,犯規幾乎不可能,于是接下來這一桿,馬托沒能將紅球打進去。
抱著球桿從旁邊站起來,家明開始收尾。
臺球桌一旁,雅涵靜靜地看著,儼然失去了魂魄。
沒有人可以想象,她有多珍惜與家明之間的這段感情。
冷戰已經有三個多月。沒有見面也快兩個月了。當初提出不再說話不再來往的是她,此后家明幸福快樂地與靈靜與沙沙生活在一起。她卻一個人躲在黑暗里讓寂寞與痛苦啃噬著內心。
在學校用龐大地工作量將自己淹沒,不代表就能真的忘記這些東西,超負荷的工作與每晚的失眠使得她在七月初病情復發了一次,她在冷冰冰地醫院里回想著去年家明他們將她送來醫院時的情景,那是家明熱心地幫她擺平了被逼婚的境況,他、靈靜、沙沙也是每天每天的輪流來看她,那是他們是好朋友,現在他們是花心男和可恥的情敵,他們三個人幸福快樂地度過每一天,她卻只能想著這些東西,然后心痛到哭出來……她還能怎么樣……
只能一直哭一直哭,一直一直不停地哭……
病愈之后家里人不讓她再管學校的任何事情,讓她有了更多的時間回憶,然后馬托來了,對于這個在劍橋還算照顧她的學長,她是感激地。當初一個人去劍橋等于是離家出走,沒有家里人的支持,學校的這些本國同學幫過她很大的忙,并非是物質上的,更多的還是在精神上,所以她一直銘記著這些事。
馬托對她有意思,她或許能夠察覺出來,但當然不可能直接就說出什么拒絕的話來,那樣也太臭美了,更何況,有人每天每天的上門,她又不得不接待一下,晚上回憶、哭地時候也不敢哭得太厲害,免得被人看出了紅眼圈,在這一點上說起來,馬托對她反而有些積極地意義——她畢竟是保守的女性,像那時直接在校長面前說“我失戀了要請假”,此時是無論如何做不出來了。
跟馬托來舞會只是小事,竟然見到了家明,才是她幾個月來地第一件大事。看到家明被東方婉挽著,她心中怨恨到無以復加——那家伙又花心了,東方婉也被他勾搭上了——這情緒仿佛就是在埋怨:你要花心第一個也該是我啊。這當然也只是想想。
她不肯跟家明打招呼,幻想著一向有禮貌的家明過來主動說話——這種情緒簡直就是飲鴆止渴——可沒想到家明認為不該再來打攪她,就算兩人隔著不遠的距離燒烤了半天,始終都不肯過去,她心中幽怨更增,與馬托有說有笑半天。又想到一直以來都是單戀,心中悲苦,恨恨地吃掉一只難吃的雞翅膀,平復之后覺得自己簡直要吐出來,去過廁所出來,見到家明坐在長廊上吃東西,心中就忍不住地要從那兒經過。
她并非是那種只知道任性的女人,心中強烈的道德感讓她覺得不該再接近家明。因為無論如何都沒有結果,可是兩個多月眼淚的份量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神使鬼差地走過去,兩種心思在身體里打架,一種讓她回去,一種讓她故作無意地遇見,還沒分出勝負,便真地見到了。
兩個多月來。終于有了第一次的交談,她表面上平靜,心中激動到無以復加,特別是在家明主動澄清了與東方婉的關系后,原本的怨恨也就一掃而空了。然而這種快樂的情緒之中,期待、痛苦、掙扎等各種思想紛至沓來,她不該來的,因為這個男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屬于她。可明明知道不該來,她就是忍不住,即便忍不住,她也知道自己實在不該來……
然后馬托跑來叫她打臺球了,原本想說“我不去了”,但身體已經在這個想法被確定之前站了起來,沒辦法,只能說拜拜。此后的時間里,她的心中就好像被粗草繩繃緊地鋸子來回的磨,那粗糙的感覺拉在心中,漸漸的痛、漸漸的出血,左右左右左……人仿佛被完全分割成了無數片。
再然后,馬托拿來了水,家明過來了,直到現在……這場臺球是為她而打。可她的心思根本不在這里。望著家明她也不知道自己心中在想寫什么,時而想到身邊的這杯水。水里有東西,是馬托放的,他太可惡——所以她直接拿了一百萬出來——當然,假如家明說“有多少借多少”不是針對馬托,她更有可能立刻打電話給老爸讓他調幾千萬。
可是時而又想,或許她得感謝馬托地這杯水呢,如果不是他,家明怎么又會過來。她想起家明之前的事情,他曾經為了靈靜打架、為了沙沙打籃球,曾經在平安夜上為了靈靜而唱歌,當初還期望著他們三個只是朋友,現在想來,他什么轟轟烈烈的事情都沒為自己做過。不過現在他也有為自己打桌球了,她耳中聽著分數,聽著眾人的驚訝,看著家明專注的姿態,這一刻忽然覺得,他似乎就是自己地,沒有靈靜也沒有沙沙……
她這樣看著,想著,思緒時而跳到這里,時而又跳開,最終,還是無比的悲苦從心中涌出來,眼眶漸漸的濕了,眼看著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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