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節 舞會開始(2/3)
晚上八點四十五,中興街的星光舞廳之中,轟鳴的歌舞聲在一瞬間停止,隨后整個大廳里燈火通明,一群武警在兩名西裝男子的帶領下沖了進來,每個人都是氣勢洶洶,全副武裝。其中一名看來比較年輕的西裝男子徑直走到前方的小臺上。將那名綠頭發的DJ一把推開。
“警察,你現在有權保持緘默,但你從現在開始所說地一切都將成為呈堂證供。由于你地染發太難看有破壞江海市容市貌地嫌疑,你將面臨八到十年有期徒刑的控罪……”
“什、什么……”
見他以近似輕佻地態度說出那番話來,綠發DJ當即就有些懵,不過對方可不想再理他,直接戴上DJ的耳機,敲了敲話筒:“好了。大陸公安,查房……”聽他說出這句話,一旁年紀稍大的西裝男皺了皺眉頭走過來,稍顯輕佻的這位則是笑著將話筒抱在了懷里。
“呵呵,抱歉、抱歉,剛剛從香港那邊回來,印象有點深刻,口誤、口誤……”姑且不論他是因何而印象深刻。在一群警察行動地同時,他也再次舉起了話筒:“咳,今天很抱歉,恐怕要打攪大家一會兒……嗯,不是一會兒。作為一個蹦迪愛好者,我要以比較沉痛的心情告訴大家,這地方暫時被查封了,在這之前我一直在想。我們應該以怎樣的一種儀式來告別這間舞廳呢。在聽多了重金屬與歇斯底里的最后,我個人向大家推薦一首可以陶冶情操的新歌《江南》,你們看,我還帶了磁帶過來……”
笑著擺弄起DJ臺上的儀器,男子的目光撇向人群的角落,這間舞廳地負責人們似乎想要從側門逃跑,不過沒關系,他的搭檔已經過去了。嗯。有個老練的搭檔就是能為自己省很多事……
隨后,音樂響起來。
“那么……舞會開始了……”
不僅是星光舞廳,幾乎是在同一時刻,但凡是永盛幫名下的歌舞廳、酒吧、地下賭場或是其他的許多處地方同時遭到了肅清,只要是能夠管理一處地小頭目以上的幫眾,不管是在家里還是在大街上,幾乎都遭遇了警察。在圣心學院旁的興華街,阿水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警察過來將建筑工地上所有人都給帶走的情景。隨后開始興奮地商量起今晚慶祝地場所。
之所以能夠將一切情況摸得這么清楚。行動有著如此之高的效率,原因在于那些臨時插入警隊的神秘人士。據說大多數都是某個保全公司的職員,然而見到他們的行動之后,許多警隊人員對他們的身份也就大概變得心知肚明。
中國國安——這里當然不是指某個只能令人傷感的足球隊。
黃昏過去了,然后夜色降臨,校慶之后便沒有什么需要加班的事情,此時辦公大樓陷入一片黑暗與死寂當中,她等在門口,但他沒有過來。
圣心學院地辦公大樓采用的是“凹”形結構,坐在教務處的門口,可以看見靜寂無人的庭院中灑下的淡淡光芒,偶爾水池中似乎有氤氳繚繞,寂靜與黑暗之中,她想起很多的鬼故事,那情景似乎與眼前的景象有些契合。她從不認為自己很膽大,作為一個女人,她很害怕這些東西,但此時她只是靜靜地坐著,靜靜地看著,原來在傷心的時候,人地膽子也會變得很大。
此時想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傷感,更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非要他過來。明明就知道他不會來地,而且以前什么事都為他遮掩,一旦吵架就完全變了一個樣,這樣的自己,很討厭,而且聽到別人地說話就跑去懲罰他,自己也真是欲蓋彌彰了。
可無論如何,一遇上他,一切的事情就開始失控,那時候的自己,也真是失控了吧。“我就是無理取鬧,你殺了我啊。”呵,雅涵啊雅涵,他如果要殺你,也不過是抬抬手的事情吧,或許他還不屑殺呢,你算是什么……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仿佛等待了漫長的一個世紀,幾個小時來第一次動了動身子,她望向手表:八點五十分。望望這無人的庭院,她忽然覺得自己罰他來掃地,卻在這里等著,潛意識里會不會只是為了再見到他,良久,她的嘴角拉出一道笑弧,聲音仿佛從喉間漏出的輕盈微風。
“呵……討厭我了吧……”
轉身開燈,教務處中還沒有進行打掃,她默默地整理了各個老師桌上的東西,隨后掃完了地,這期間她仿佛聽到外面傳來了腳步聲,但事實證明那終究是她的錯覺。拿起塑料小桶去打水,擰干凈抹布時,眼淚忽然奪眶而出,用手擦拭幾下,但那眼淚卻是無論如何都止不住,像是開關壞掉的水龍頭,不大、卻也不斷地流著。
擦拭干凈了桌椅,她跪在地上,一邊流淚一邊擦洗著地板。這原本是不必做的事情,然而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么。打水、清洗抹布、跪下、擦拭、流淚,一直哭一直哭……
教務處外的某個窗臺邊,黑暗中發出了無聲的嘆息,從這里望向里面的,是一身輕裝打扮的淡雅女子,雅涵當然認識她,她叫簡素言,卸掉了妝扮之后,便是她一直等待的顧家明。
同一時間,城市另一側的黎家別墅,警笛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了起來,由遠而近。提著裝了全副家當的一只皮箱,黎永盛此時急得滿頭大汗,跟在他身后的黎鳴就幾乎是要哭出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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