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節 風暴(下)(2/3)
,整個人都已經迷迷糊糊。也不知在風暴中掙扎了多久,奄奄一息時,才發現側面小坡上似乎隱隱有光芒發出,這才沿著草坡奮力爬了上來。
這樣的海上風暴當中,能見度本來就差,這名傭兵是慢慢地爬上來,東方婉也根本沒有發現。才褪下長褲不久,陡然間一只手伸起在眼前,要抓她手中的電筒沒有抓到,倒是一把拽住了她的褲頭。東方婉被嚇得尖叫一聲,之后整個身體便失去了平衡。由于腰上的繩子也綁得不是很牢,她與那名雇傭兵沿著草坡一同滾了下去。
一陣天翻地覆之中,東方婉雙腿拼命地亂踢,額頭狠狠砸在一顆石頭上。頓時間頭昏腦脹,感覺上,水流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直往她的口鼻中灌了下去,連喝了幾大口水,黑暗之中,那人影的輪廓在眼前站了起來,手中拿起一把匕首似乎便要對自己刺下。另外地一道身影,陡然自眼前劃過。
人影交錯,她似乎又看到了那道身影,匕首剎那間刺穿了對方的喉嚨,敵人倒了下去。她的意識。也在這片刻間陷入了空白之中。
第二天,東方婉望向家明的目光,微微顯得有些詭異。
風暴仍舊在小山洞外持續咆哮,只有一支電筒作為照明的昏暗洞穴內。東方婉的身上蓋著毛毯,額頭上被繃帶纏成一個難看的阿拉伯人造型,右腿之上也有繃帶,脫臼后被復位好的右腳腳踝還固定了幾塊小木板,使得她地跟東方路兩人此時成了“難兄難妹”這個成語的最好詮釋。
昨天的那場變故,最終確定是一名重傷后的雇傭兵惹出的事情,從兄長口中得知家明英勇表現后,東方婉的心情有些復雜。不過,被一名自己一直認為是膽小鬼的男人救上來這一點還不算主要原因,更多的理由在于其它地一些瑣碎細節。
譬如說,救上她來的時候,她的下半身是完全赤裸的,再譬如說,由于繩索不夠長,為了進入水中去救她。家明自己也跳進了激流之中。兩人被沖出了幾十米遠,家明才找著機會將她拉上了岸。之后在暴風雨中掙扎了二十多分鐘,兩人才終于在其他人的幫助下返回到山洞中來。二十分鐘地時間,基本上來說,生個孩子都已經夠了。
在怒吼的暴風雨中露天破處,這個想法委實有些浪漫。當然東方婉倒還不至于將家明想成那樣的變態人物,雖然因為被水流的猛烈沖擊,那兒也地確有些疼痛的感覺……令她比較在意的是昏迷前望見的那一幕——按照兄長的說法,家明只是說自己將那個重傷的傭兵推開,然而自己的最后一眼,分明是看到了郁金香先生的殺人場景。
黑暗中只能看清楚人地輪廓,然而那一眼給自己的沖擊即使昏迷都無法消散,她也是會一些簡單武術的人。力量與速度,完美的一刀,自己甚至能夠看到刀尖從敵人喉嚨的另一邊瞬間穿出的景象——是自己的幻覺嗎?還是說他在故意掩飾殺人后的恐懼,又或者……
想到那個可能性,她就覺得自己恐怕是撞破了頭而使得腦子進水了。大概真地是自己地幻覺吧,畢竟從自己醒來之后,對方的表現就一直都很正常,完全不像是殺了人地樣子。
十號的一整天,時間在單調的暴風雨中過去,東方婉因為昨天淋雨過度的關系,變得有些感冒,吃了藥之后精神稍微好了一些,跟靈靜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話題卻不自覺地引向了家明的方向,大概地說起家明跟她、跟沙沙三人從小以來的一些趣事,東方路也在一邊聽著,時而插上幾句。一路回憶起這些有趣的地方,靈靜的興致高昂,偶爾望望最后在調試無線電的家明,心想原來我們是經歷了那么多的故事走過來的啊,一絲一縷,一點一滴,只要回憶起來,就會覺得幸福不已。
那天晚上,無線電大概恢復完畢,到了十一號,風暴終于開始降低,家明與東方路整理著小山洞里的槍支,中午時分,無線電上的一個紅燈忽然亮了起來,一組國際通用的摩斯密碼信號從里面傳了出來。
“這里是……中國……東海艦隊……一零四事件特別搜救小組……已靠近島嶼位置……東經叉叉叉點叉叉,北緯叉叉叉點叉叉……”
此時讀出這段信號的,竟然是那個一直躲在旁邊不敢碰槍的付胖子,眼見眾人目光望過來,他縮了縮脖子:“呃,那個……我對電腦之類的電子類知識比較感興趣,硬件方面雖然不熟,但摩斯密碼還是知道……呵呵……”
家明淡淡一笑,抱過無線電,開始發出自己這邊的訊息。
風暴雖然已經減弱了下來,然而在海邊,波濤翻涌間依舊有著驚人的聲勢,五人舉著作為帳篷的帆布從樹林中出來,海風凜冽,海平面的那邊,烏云卻已經被破開了一片,光芒灑下,象征著風暴即將遠離。海面上,五艘大小艦船破浪而來,在附近的海域拋錨,隨后,是一艘艘小型的登陸船。
“對了,不等那位郁金香先生,真的可以嗎?”回頭望向那片樹林,東方路問道。家明淡淡地一笑:“反正我們也找不到他,營地那兒留了口信,再加上軍隊馬上就會上島搜捕那些殘存的傭兵,這么大的聲勢,他一定會知道的。”
東方路點了點頭:“把我們的遭遇說出來,軍隊應該也不會為難他了,真想見見這位先生的真面貌呢。”
家明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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