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有笨嘴拙舌？你們剛才弄得電梯門直接在人家面前關上，立馬就走掉了，人家沖著我發火呢，說要是和莫御淮相親不成功不會放過我的，人家可是王夫人的外甥女，不是我能得罪得起的。”
    “我這種平民怎么能和那種非富即貴的人計較呢？只好是任由人家辱罵了。”蘇戚戚聳了聳肩，故意將之前洛織棠羞辱她的那些話全都翻出來，在厲昀霆面前說了一遍，還順勢進了電梯。
    對著蘇戚戚翻了一個白眼，洛織棠似乎很是不屑，厲昀霆聽了之后卻冷笑出聲，“王夫人的外甥女？你還真能為某些人臉上貼金，什么時候你的心腸變得這么好了？”
    “我的心腸本來就很好，好不好？”蘇戚戚忍不住抗議道，不過她也只是小聲嘟囔著，并沒有拆厲昀霆的臺。
    “一個外甥女，姓的都不是王，什么時候也變成王家人了？”厲昀霆毫不留情地嘲諷道。
    “對哦，那我怎么聽說，莫御淮是要和王家人聯姻？”蘇戚戚又好奇問道。
    她是真的有點好奇。
    “都說了，你不要給某些人臉上貼金，你這豬腦子怎么就記不住呢？”厲昀霆這話說得極其溫柔，還帶著淡淡的責備，他伸手揉了揉蘇戚戚的頭發。
    “之前在車門上磕的那個包還疼不疼了？”他自然而然的轉移了話題問道。
    明明腦袋上的那個包還沒有消掉，怎么可能不疼了？伸手摸到的地方還在疼，而且疼得厲害，蘇戚戚狠狠瞪了厲昀霆一眼。
    電梯“叮”的一聲到了酒店餐廳所在的樓層，搶在厲昀霆和蘇戚戚前面，電梯門才開了一小條縫隙，洛織棠就迅速沖了出去。
    “倒是奇怪了，怎么你嘲諷她，她什么都不敢說，我嘲諷她，她有一百句話等著我？”蘇戚戚看著洛織棠急沖沖離開的背影，有些奇怪道。
    “顯然是因為你的氣場不足以讓她閉嘴，對付這種人，你盡管狐假虎威，拿出你厲夫人的身份壓她，也免得給我丟臉。”厲昀霆這話讓蘇戚戚若有所思。
    事實上，她自己也知道，以她蘇戚戚自己的身份，現在接觸的人里面沒有幾個人肯尊重她，倒是拿出厲夫人的身份，就像是拿出了一張虎皮，誰都要敬她三分。
    只是總是借厲昀霆的勢讓她覺得格外難堪，離了厲昀霆她就什么也不是了。
    “合作關系，你借我的勢，我借你的方便，也沒什么不好。”像是猜到了她想什么，厲昀霆在她耳邊低聲提醒道。
    他這話說的是沒錯，而且得到了厲昀霆的首肯，她以后借勢也更加容易了，只是聽完這話，蘇戚戚心底有些發堵。
    所以在厲昀霆心里，他們就只是合作關系嗎？
    那厲昀霆摸她的頭，刮她的鼻子，親吻她，也全都只是對合作伙伴的舉動？
    那么說，莫七夕作為厲昀霆某種意義上的合作伙伴，是不是厲昀霆為了演戲也能對莫七夕這樣呢？
    想到上次在宴會上莫七夕穿得那么清涼，貼在厲昀霆身邊和厲昀霆貼著頭說話，在醫院宿醉醒過來的時候，莫七夕展露出深邃的事業線，衣衫不整地貼著厲昀霆和厲昀霆一起看向筆記本屏幕的那些畫面，蘇戚戚心底又有些不舒服了。
    就算努力給自己做心理建設，讓她自己相信莫七夕和厲昀霆只是單純的上下級關系，也沒辦法讓她心里好受一點。
    只不過點個餐的功夫，厲昀霆就接連接了好幾個電話，弄得蘇戚戚最后都忍不住出聲，“你要是有事就去忙你的，我吃完一會兒……”
    “一會等著莫七夕過來，讓莫七夕送你回家，然后讓莫七夕陪你，她拿了雙份工資，晚上加加班累不著。”厲昀霆說得倒是極為體貼，言語間也把莫七夕當成了一個好用的員工對待，可是蘇戚戚剛剛才想到了莫七夕，難免心里有些不舒服。
    雖然不舒服，她還是拿起菜單將剛剛點的餐又點了一份一模一樣的，還讓侍應生等她吩咐再讓廚房做菜。
    見她有條不紊地吩咐完之后，厲昀霆起身就走，看著厲昀霆匆匆離開的背影，蘇戚戚悠悠地嘆了一口氣。厲昀霆越來越忙了，連和她吃飯的功夫都沒有。
    她的那份餐點很快就被端上來，是一份被烹制的色香味俱全的香煎小牛排，還有一小份羅宋湯。
    切割著小牛排，蘇戚戚的心思完全沒有放在小牛排上面，以至于餐刀都已經和餐盤磨出來刺耳的切割聲了。
    “怎么？剛剛不還是很囂張嗎？這會兒你還能囂張得起來嗎？”有些尖酸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將蘇戚戚換回了神。
    去而復返的洛織棠抱著胳膊居高臨下地看著蘇戚戚，陰陽怪氣地嘲諷道。
    “你說反了吧？沒有囂張的資本卻囂張得厲害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被蘇戚戚噎了一下，洛織棠沒有繼續糾結于這個話題，而是故意夸張地看了看旁邊，“怎么？你的好老公沒有陪你一起吃晚餐嗎？剛剛不還說得好好的嗎？好像多恩愛似的，看來也不過如此。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自己不知道去哪里風流快活了。”
    放下餐刀，蘇戚戚靠進椅子里，好整以暇地看向洛織棠，此時她的姿態慵懶，倒像是一位女上司在向作為下屬的洛織棠吩咐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