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無重乎楊家(1/2)
楊朝岳出了軍營,就看到家里的馬管事等在外面,焦躁的走來走去。
下午時他就已知曉了,只是有公務要處理,想著家里左右又能有什么大事,就沒有理會。但此刻看馬管事的樣子,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微微皺眉,家里會有何事?想著便向馬管事走去,親隨牽著他的馬跟上。
“官人啊,家里出大事了!”
馬管事撲向前來,抓住他的腿就嚎啕大哭。
楊朝岳一怔,畢竟軍旅多年,比之常人要沉穩許多。他狐疑的盯著馬管事的臉,已經青腫一片,像是被人打得。
“娘子都已傷心暈過去好幾次了,她哭喊著沒臉見你,要不是下人看的緊,就要尋了短見了呀。”
待聽到接下來的話語,楊朝岳不禁臉色大變,將馬管事提起來,急聲問道:“家里出了什么事?”
“啊啊啊。”馬管事眼淚鼻涕一起流,加上臉腫成了豬頭,實在不能看了。
“你倒是說啊。”楊朝岳大急,吼道。
“大......大郎他......家里遭了強人,他不見啦......”馬管事哭的傷心,斷斷續續的,讓人擔心他會一口氣提不上來。
楊朝岳無力的松開了馬管事,怔仲良久,等回過神來,眼神已變得凌厲無比。
他一把扯過韁繩,翻身上馬,地上騰起一陣雪花。幾名親隨急忙跟上,卻被他甩出老遠。
“吁”戰馬急停在楊府大門前,馬蹄高高揚起,楊朝岳翻身下馬,向府中跑去。
一路穿過幾重院落,府中今日飄蕩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息,讓人倍感壓抑,下人們無不戰戰兢兢。楊朝岳不予理會,向主院快速走去。
臥房中,主母依躺在錦榻上,頭上戴著抹額,臉色蒼白,眼睛紅腫,正暗自垂淚。看到楊朝岳進來,掙扎著起身,跪在他面前,哭泣道:“官人啊,妾身對不起你,沒有看好這個家。你......就休了我吧。”
牛媽媽也在她身后跪下。
“發生了何事?”楊朝岳面色沉郁,帶著一絲顫音道:“強人在何處?大郎又如何了?”
“大郎他......可曾找到?”
可是主母一個勁的哭,然后身子一倒昏了過去。
“娘子,娘子,你怎么了?”牛媽媽撲上前去,哭喊道。
楊朝岳一驚,急忙將娘子抱起來放在床榻上,摸了摸她的脈搏,微微松了口氣,只是急火攻心。
片刻后,主母長呼一口氣,悠悠醒來。她睜開了朦朧的淚眼,傷心欲絕道:“官人,妾身對不起你,對不起楊府的列祖列宗啊。”
“你好好休息。”楊朝岳深吸一口氣,他看了一眼牛媽媽,緩緩起身走了出去。
院中,楊朝岳面色陰沉,眸子卻又冷靜到極點,只有極深處隱藏著一股常人難以察覺的瘋狂。
“官人。”牛媽媽屈身行禮。
“強人何時來的?大郎又是什么時候不見的?”楊朝岳冷聲問道。
“是,是,昨日夜里。”牛媽媽猶豫著說道。
楊朝岳霍然轉身,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突然,他握緊了腰側的長劍,身上迸發出強烈的殺意。
牛媽媽心神俱駭,難以控制身體,瑟瑟發抖。
楊朝岳轉身,大踏步的朝后院走去。
小院門口站著兩名仆人,看到楊朝岳前來,躬身行禮。
楊朝岳停下了腳步,揮了揮手,讓兩名仆人離去。
后院中安靜無比,只有寒風呼嘯。
楊朝岳站在小院門口,面沉如水。
他望著緊閉的小門,怔怔出神,他好像還從沒來過大郎生活的這處小院。
良久,他深吸一口氣,推開門,一言不發的走了進去。
院中積著厚厚的雪,散布著凌亂的腳印。
小院不大,角落里生長著一叢竹林,這是小院唯一的綠色。一口水井,一顆孤零零的樹。
楊朝岳看了一會,進了屋內。
中堂墻壁上掛著幾幅字畫,桌椅厚重古樸,泛著內斂的光澤,可是卻東倒西歪。幾案上擺著一個香爐,里面還插著半根檀香,他想起娘子說過,檀香凝神靜氣,對大郎的病有好處,從不曾斷了供應。
他從檀香上移開目光,轉向別處,絲綢布幔新色依舊。他覺得很熟悉,想了片刻,無論是顏色還是料子,好像都跟二郎三郎房里的一樣,可是卻被扯落在地,上面布滿腳印。
地上更滿是花瓶碎片。
楊朝岳握著長劍的手指泛白,他努力克制著自己,向臥房走去。一張大床占據了很大的區域,正適合大郎胖大的身軀,但如今床敷塌陷,床棱亦已折斷,床裙也被撕破。
厚厚的錦被也掉落在地上,墻角的柜子翻倒開來,眾多衣物灑落了一地。一張白色狐裘也印上了腳印。
有一年元日祭祖,大郎好像穿的就是它。
炭盆也被人打翻了,沒有燃盡的銀絲炭撒的到處都是。
楊朝岳望著塌陷的床敷身體微微發抖,該受到多大的重擊才能導致這樣,他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滄啷”一聲,楊朝岳拔劍出鞘,一劍將床榻斬落兩半。雙目盡赤,低聲嘶吼道:“宵小之賊,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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