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撥是非(1/1)
苮氏身為太子妃,為太子屠果生下長子屠景的時候,拓拔元貞七歲,依舊養在太子身邊。
太子婚后,曾有宗室貴婦在太子妃耳邊挑唆。說太子如今都大婚了,以后必定會有自己的嫡子。還如此寵愛外姓子,實在有些失了體統。讓太子妃好好勸諫勸諫。
那貴婦碎碎嘴道,太子每日里多少事務都忙不完,聽說連太子妃這里都不能每日保證來一趟。卻把一個外姓的孩子養在東宮的前殿里,日日陪伴、親自教養。如此,太子妃顏面何存?太子妃今后的嫡子立足之地又在何處?
苮清當時看著那貴婦,也不說話,就定定地看著她。
那貴婦也不怕她一個沒后臺的新婦,撐住了臉皮也看著她,一臉長輩關懷的笑容,語氣感慨地拍了拍太子妃苮清的手:“你還年輕,又沒有宮闈之內的經驗,很多事難免吃虧。聽長輩的話,斷沒有害你的。”
苮清便點點頭,微側首對身旁一女官清冷道:“去問問,看母后可有空。”
那貴婦便就一僵,忙強笑道攔阻道:“太子妃這是何必?臣婦這也是看著太子妃也沒個娘家親族在,所以進來跟您閑磕牙解解悶兒。皇后娘娘打理六宮甚是辛苦,哪能特特地讓娘娘騰出時間來召見我們這等閑人?今日叨擾已久,臣婦也該告退了。”
她攛掇太子妃,是打著些自己的小算盤。想著太子妃年輕不曉事,慢慢挑撥著讓與太子生些嫌隙,最好惹得太子把她廢了。如此也好給娘家的女兒騰位置。
但這種心思也就在太子妃這種新婦的頭上打一打,皇后那是什么人?太子妃一句話說破,自己恐怕就要吃不了兜著走。
然而,她要走,卻不見得人家會讓她走。苮清臉上一派清清淡淡,并不理會她說什么,只又交代另一名女官道:“你去前殿一趟,等太子空了,把廬陽侯夫人這番話原原本本告訴太子殿下知曉。夫人,你等一等。待母后和太子那邊回話過來,你聽了之后再回不遲。”
這些宗室貴婦和大臣家的女眷,大多是不生事的。但總有些人,仗著自己的身份,欺她無知,想要挑撥她與太子的感情。
然而她們最大錯特錯的一點就是,沒有搞清楚她并不是真的在大婚之日才入宮的。從嶺南到京城,又在東宮前殿暗中陪伴太子許多日子,她已經見過很多、知道很多。
這位侯夫人,娘家妹妹的兩位嫡女至今不嫁,齊齊待字閨中,期盼著太子青眼。其中一位在御花園中“偶遇”太子時,她還在一旁親眼見了。
只是太子護得她緊,將她藏在宮女兒們中間,從不引人注目而已。
如今,她都已經嫁給太子了,這些人這是還不肯死心?
對付這些人,苮清不覺得有必要與她們虛與委蛇。正如治病,既然看到了病灶所在,用藥直達患處即可,兜什么圈子呢?
既然是太子給她召來的麻煩,那就由太子去處置。事關內命婦,再請示皇后一遭,也就齊活了。她嫁進來時,婆婆就是這么教她的。
遇到討厭的人,放著,他們來處置。
太子妃清清淡淡幾句話交代完,自顧自拿起一旁的書冊繼續翻看起來。這態度就不是剛開始的雖清冷卻有禮的,這分明是連客套都省了。
侯夫人幾乎讓她給噎死。但想要出口責備太子妃無禮,她此時卻再沒有那樣的膽子。
不一會兒,中宮和前殿的回話就都到了。
石公公帶來的太子的回話簡單直接:“太子鈞諭:廬陽侯教內不嚴,目無尊上,縱容嫡妻入宮挑撥是非,妄圖動搖社稷。著宗正寺嚴查!”
皇后娘娘的處置就更加直接了。她可不像太子,力道大卻到底只是儲君,內命婦可是直接歸她管的。皇后娘娘直接派了一位頗為嚴厲的掌刑嬤嬤過來,讓人押著這位侯夫人拖到院里,拿著二指寬的細竹板,照著嘴上就賞了三十下嘴板子。當場就把廬陽侯夫人打得又羞又憤昏死了過去。
之后,這位嬤嬤又與石公公一道,押送了廬陽侯夫人回府。待召集齊了府中眾人,又當眾宣示了一回廬陽侯夫人的罪狀,讓她想歪曲都歪曲不得。
廬陽侯原驚見老妻腫著臉一嘴血地被送回,還滿是驚詫憤怒。待聽見掌刑嬤嬤說清楚老妻的罪由,又聽清石公公宣太子鈞諭,碩大沉重的黑帽子直接越過侯夫人扣在了他自己的頭上,廬陽侯頓時拋開老妻就滾爬了過去:“都是內人自己作妖,不干我事!不干我事啊!”
他不過是一個閑散的侯爵,豈敢目無尊上!更遑論“妄圖動搖社稷”這樣可怕的罪名!這是要他抄家滅門啊!
可偏偏根據他嫡妻的罪狀,太子這頂黑帽子扣得雖略有些夸張,卻并不荒唐。嫡妻拿拓跋小公子跟太子的關系來挑撥太子夫妻之間的感情,往大了說,這還真就事關社稷!這蠢女人,真是害死他了!
此時,廬陽侯是完不愿想起早前自己其實也跟妻子站在一邊,希望岳丈家嫡女至少能有一個入宮的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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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起更4天番外。每天兩章。容我慢慢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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