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孽緣,剛剛開始(1/2)
有些事情,發生得沒有一點征兆。可我知道其實這一切都有因果。
我記得那是一個周末,午后的陽光很好,我在院子里游蕩著,給那些花花草草澆水、修剪。忙得不亦樂乎。許炎清那一整天都沒有出門,這很不常見。他偶爾也會晃蕩到院子里,跟我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我開始不以為意,后來我問他“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搖搖頭,說“沒什么,別多想,總之你聽我的話好好出去找一份工作,”他頓了頓“還有,照顧好你媽。”
我說“爸,你肯定有事瞞著我。”
他嘆了口氣,轉過身,進屋了。
我爸出事是在第二天,具體的情況我不知道,只聽他們單位的人說他涉嫌貪污,被抓了。
當時我抓著我爸特助的手說“怎么可能,我爸怎么可能貪污呢?”那個特助是一個年近50的中年男子,他一雙枯黃的手瑟瑟發抖,他說“小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相信局長會貪污,可他現在被抓進去了,我也沒辦法呀!”
我癱坐在地上,泣不成聲,過去的二十幾年我都在過度地消耗著我爸能給我的一切,我覺得他承擔得起,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他也很脆弱,也可能隨時會倒下。可在我倒下之前我都沒有讓他放心過。
印象里,我媽一直都是一個樂天派的人,她甚至有著浪漫的愛情主義觀,這不怪她,因為一直以來我爸都很寵她。小時候我看不慣她在我爸面前的嬌氣,長大后我才意識到,這就是愛情的姿態啊。我爸出事后,我媽當場倒下,那天在醫院的急救室門口,我守到了凌晨兩點才從醫生口中得到她暫時脫離危險的消息。
那天,在醫院,我看著我媽蒼白的臉,心里泛起了一陣又一陣的苦澀。她氣息很弱,我不敢走近她,因為我很害怕看見她受苦的樣子。我媽有輕微的心臟病,所以從小我就不敢染她生氣,因為我很害怕有一天她突然離開我。就像現在,我無比害怕,她會離開我。
一連幾天我媽都沒有醒過來,她柳葉般的眉宇盡是擔憂,而我,除了守在醫院,不知道還能干什么。我去探望過我爸,可是,他還沒有被判刑,監獄不讓探望。
我媽住院的期間孫衡民來探望過幾次。每一次他都是滿眼的擔憂。有一天,孫衡民走之前,我問他,有沒有辦法幫幫我父親。他搖搖頭,嘆了口氣,讓秘書給我遞過來一份文件。上面的內容是大概是我父親貪污的企業正是孫氏,而孫氏也因為這件事損失慘重,賠償共計6000萬人民幣。孫衡民跟我說“淇君,叔叔也沒有辦法。”
那段時間,我開始瘋狂地找工作,哪怕只是臨時的兼職我也做。我第一次感受到沒有錢的無奈。許炎清早幾年攢下了不少錢,可是由于涉嫌貪污,那些錢被全部交公了。而我媽的醫藥費住院費不得不交。在醫院一次又一次地催促下,我賣了房子,我想,這些錢至少還能抵一陣子。
賣房子這件事我是瞞著我媽偷偷做的。她醒來的時候我沒有在她身邊,還是醫院的護士打電話告訴我的。掛了電話后,我一次又一次忍住眼淚,繼續做手里的工作。那天,直到黃昏,我才趕到醫院。
醫院,我媽睜著眼睛看我,她的氣息依舊很弱。我坐在她床前的凳子上,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要說什么。
我媽慢慢地伸出手,她的手背上有很多青色的針眼,都是打點滴留下的。突然之間,我覺得她竟然變老了,眼角開始有皺紋,那雙手,很枯瘦。她把手搭在我的手背上,說“淇君,這些天,難為你了。”
我拼命地搖著頭,我說“媽,不,一點都不難,只要你好好的,你好好的就夠了。”我幾近哽咽卻不想在她面前哭。我記得我爸出事的前一天唯一交代我的就是照顧好我媽,我能做的也只有這個。
我在一家不知名的公司做銷售人員,工資其實是由業績決定的,所以我拼命地去工作一個月的收入不會太少,至少還能負擔醫院的費用。生活就這么勉強繼續下去。
我一直在問自己,如果那天我沒有出現在醫院,沒有因為好奇在門外多聽了一下,是不是結果就會不一樣。那天,在病房里的人只有我媽和孫衡民,我聽到孫衡民說“薇妍,我說過,有一天我會讓你后悔的。”他說這句話平靜得就像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寒暄,我媽也很平靜。她說“孫衡民,你為什么就不肯放過我和炎清呢?你非要弄得我們家破人亡才開心嗎?”
孫衡民說“你怎么就這么篤定這件事是我做的?”
我媽說“不是你還能是誰,炎清他不會傻到做貪污這樣的事,這分明就是你陷害他。”
孫衡民笑了,他說“如果我說我沒有你信不信?”
我沒有再聽到我媽的聲音,我推開門進去的時候她緊閉雙眼,重重地喘息著。
孫衡民見到我進來,立馬變了一副面孔,他說“淇君來了。”
我禮貌地對他點點頭,說“孫叔叔,我媽現在好像不是很愿意見到你,請你出去。”
他的臉色逐漸變暗,似乎猜到我應該聽到了什么。
我對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強調了一遍“叔叔,請你出去。”
孫衡民走后,我問我媽“媽,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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