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lián)斓綄?1/2)
馬登龍退出屋子,馬曉悅拿了條手巾去沾濕了,轉(zhuǎn)回來的時候,卻看到葉富直了身子在床沿上坐著,正挑眉看著她。
“您怎么了?”馬曉悅疑惑道,“可是頭疼?給您倒杯茶好嗎?”
葉富定定的看著他,眼神直勾勾的,一言不發(fā)。
馬曉悅不明所以,正琢磨著,要不要去跟馬登龍說說,問問怎么辦。
卻見葉富突然笑了一下,仰頭便倒在床上,不過片刻的工夫,已然是起了鼾聲。
好不容易服侍葉富脫了衣裳睡下,馬曉悅松了口氣,出到門口去。
馬登龍果然倚門坐著,見她出來,就招呼她過來。
“大人睡了?”馬登龍問道。
馬曉悅點點頭,“是啊,睡了。”
馬登龍嘆了口氣,確認似的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對馬曉悅歉意地一笑,“我知道,你多多少少都是為了我才受這個委屈。大人待你不錯,但到底是個妾侍,你~~”
“哥,大喜的日子,說這些做什么?”馬曉悅笑道,“若不是真的喜歡他,我何必自薦枕席,又何必答應(yīng)當他的小妾?就像你說得,他待我不錯,這就足夠了。至于是正房,還是妾侍,其實我沒有什么關(guān)系的?!?
馬登龍攬了攬妹妹的肩膀,到底還是心中覺得對她有所虧欠。
按理說,他馬登龍的妹妹,不算是大戶人家,可以他現(xiàn)在地位,他妹妹嫁個門當戶對的人做個正房,還是沒什么問題的。但就因為是嫁給葉富,從最開始就注定了,就連許高卓都絕不可能答應(yīng)葉富娶這樣出身的女子做正房夫人。
馬曉悅對此卻看得開。
她是個眼光不錯的人,看得出葉富對她的心思,也知道,葉富一定會對她好。她喜歡的人,又喜歡他,已經(jīng)是很難得了。葉富的條件又顯然不錯,錯過了,或許這輩子都再無機會。她不會為自己的選擇后悔,只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是足夠幸福的了。
如愿納小星之后,葉富果真是沒再找王致的麻煩。
當然,這前提是,王致對于葉富借用唐倫匯通票號的名義向著他手下的幕僚室伸手這件事情,選擇了默認的態(tài)度。終于拎得清險山軍到底是誰來做主,也算是他此次的一大收獲。
只不過,任是誰都看得出來,王致的精氣神,已經(jīng)大不如從前了。
~~
萬歷四十七年,盛夏。
即便是在大明最北處的遼東,悶熱的暑氣,依舊讓人實在是透不過氣來。
三軍在營時盡皆縞素,放眼望去,一片白花花的飾物,看上去,更加讓人心里頭不舒服。
二堂屋內(nèi),王致一臉怒色,“朝廷到底是如何設(shè)想的?熊經(jīng)略在遼東這么些時候,所行的政策,又有哪一樣不是對敵最為實用的?以這么個莫須有的罪名就革職換下?這算什么事情!”
葉富難得穿著便服,閑在府內(nèi),也是一身素服,愈發(fā)顯得清瘦,聞聽這話,便笑道:“豈不聞‘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大明官場還有誰真誰假、誰對誰錯可言嗎?站在勢大的一邊,自然就可以指鹿為馬。要是站在勢弱的地方,那就是黑不是黑、白不是白,說多錯多,不說更是錯?!?
王致憤憤道:“遼東局勢如此糜爛,能維持已然不易,何談主動進攻一說?再者說了,若是說熊經(jīng)略不行,起碼也要派一個能派的上用場的知兵之人來?。≡髞砗蔚潞文??可以經(jīng)略遼東?”
“他維持糧餉,做得不是不錯嘛?”葉富對袁應(yīng)泰此人沒什么好感,但也沒有什么惡感。
用兵的確非其所長,趕鴨子上架出了錯,并不應(yīng)該全怪他。而就葉富來言,起碼在熊廷弼還在任的那會兒,袁應(yīng)泰協(xié)助他督理糧餉,做得還是不錯的。給了葉富不少幫助的同時,也讓葉富少花很多心思。
王致見葉富這邊沒得道理好講,轉(zhuǎn)頭跟許高卓去抱怨,“聽說這位袁大人新官上任,立即就下令招撫降將。豈不聞,降將可以降一次,就能降第二次?士兵尚可招撫,降將焉能任用啊?”
許高卓聽了這話,不禁朝著葉富那邊瞥了一眼。
葉富老神在在,仰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并沒有聽到這句是非。
許高卓這才低聲說道:“王大人,慎言吶!降將,也要看是因何而叛,又是因何而返。要是真的能夠為我所用,這樣的人才,我們求之不得。若是不能為我所用,那當然是要另當別論。這不能以偏概全,一棍子打死吧?”
王致聽了他這話,又看了眼葉富,這才想起來,葉富手下,就有那么一個降將。
那個名叫耿仲明的家伙,現(xiàn)在是混得風(fēng)生水起,頗受葉富的信重。
尤其是在跟韃子搶人口這件事情上,他辦得極為出色。攪和得韃子幾個小部落日夜不得安生,偏還就打一槍就跑,打的時候突如其來,跑的時候更是比兔子還快,讓人抓不著頭,逮不到尾,生生氣個半死,卻一點兒主意都沒有。
每一次捷報傳來,葉富都能對著那報上的內(nèi)容笑半天,直說自己是撿到寶了。
經(jīng)歷了上一次的事情,王致有話不再敢那么直截了當?shù)恼f出來了。這會兒聽出許高卓話中的意思,也知道葉富會不愛聽,便也就住了口。
倒是葉富,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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