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知錯能改(1/2)
如是想著,不禁心情更加低落。
即便受重視又如何?他身處這武職衙門之中的文職,還不是一輩子都要被武官壓著腦袋做事?什么文官?比較起那些部司衙門任職的那些位卑卻權(quán)重的不入流的小官兒,他難道也真的配叫一聲文官嘛?
“唉~~”王致想著想著,便嘆了一口氣,搖著頭先一步走開了。
許高卓看著他的背影搖頭,自覺自己的這個對手,怕不是太把文人二字放在眼中。
大明亂成這樣,遼東更是戰(zhàn)火紛飛,除了那些食物鏈頂端的文官之外,誰還能在這種地方擺文官的架子嗎?
不信,別看葉富一副要讓文人治理地方,從軍中撥付權(quán)力出來的樣子。可朝廷這會兒若是真的敢往遼東任何一地派駐類似于知府、知縣一類的文官,怕是十個里面有九個半都會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遼東今后必然是這些手握重兵的軍鎮(zhèn)的天下,與其自己擺架子,還不如想想如何抱緊大腿,才能更容易的讓自己施展一身抱負(fù)呢!
這么想著,許高卓不禁苦了臉。
心里頭盤算著,到底何時才是最佳的道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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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葉富,現(xiàn)今的狀態(tài)也是不太好。
雖然發(fā)火兒的是他,但最先后悔的照樣是他。
當(dāng)時那話說出口,他當(dāng)場就后悔了。只是礙著面子,這才沒有當(dāng)場改口。
可看著兩人就這么結(jié)伴離去,他心中是著實慌亂了。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卻仿若是如坐針氈一般。
身負(fù)管理整個親兵營職責(zé)的靳一川最近比先前要忙很多,尤其是他自己直轄的第三哨,大事小情無不需要他親自打理。
要知道,親兵營第三哨,那是葉富要當(dāng)做戰(zhàn)斗部隊訓(xùn)練的。甚至于今后要成為戰(zhàn)斗部隊的標(biāo)桿!一應(yīng)配備最為出色,甚至相較于講武堂還要更勝一籌,可見其重視的程度。
因此,靳一川為了不負(fù)所望,把幾乎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上面。
這會兒每天守在葉富身邊的,就是第一哨的哨官馬登龍。
在看到王致和許高卓聯(lián)袂而來的時候,馬登龍就知道不對了。再隱隱聽到了其中的內(nèi)容,心中更是惶惶不安。
他本就對此事覺得頗為心虛,認(rèn)為很大程度上都是自己對不起葉富,太過放任妹妹,以至于其膽大包天,伙同他那老部下龐大集,給葉富惹了麻煩。
這會兒看到葉富因此事而不惜與王致、許高卓翻臉,他是嚇得三魂沒了兩魂半,六神無主之下,只得急急忙忙叫了人去通知靳一川回來,指望著這位葉富的老兄弟可以收拾爛攤子。除此之外,他真的是別無辦法了。
靳一川回來得倒是也真快,剛進(jìn)院子,就和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馬登龍撞了個臉對臉。
一直以來,靳一川對馬登龍還算是很照顧的。可這會兒,剛剛從第三哨回來,聽了一耳朵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葉富簡直是氣得肺都要炸了。
他該是心有多大?敢把葉富的安危交給這么個不靠譜的貨色?
想到一個女人都能偷偷跑進(jìn)葉富的臥房,而馬登龍卻無力阻止,靳一川簡直是活剮了他的心思都有了!
這也算是親兵能干出來的事情?
心頭竄著火氣,靳一川快步進(jìn)院,迎面就是狠狠地一腳踹在馬登龍的胸口上。
馬登龍只覺得胸口一悶,整個人被踹得仰翻在地上,就連心跳都不禁跟著一滯。
等到他好不容易像是翻了殼子的王八似的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的時候,靳一川卻已經(jīng)是沒了影子。
“葉哥兒,你不至于吧?”
屋中只有兩人相對,靳一川不覺間又用起了小時候的稱呼。
葉富抬了下頭,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是真的覺得很累。
靳一川走過來,在他身邊站下,居高臨下的認(rèn)真看著葉富的表情。
半晌,他說道:“我聽說兩位先生的事情了!葉哥兒,不是我胳膊肘往外拐,他們兩個雖然話可能說得不中聽,但我覺得還是有道理的。”
葉富睜開眼睛,看向靳一川。
只聽靳一川說道:“你現(xiàn)在不一樣了!你是參將!正四品的指揮僉事。憑著自己的努力,從百戶到指揮僉事,你才用了多久?熊大帥看重你,連咱們副總兵大人也遷就你。可以說,在遼東,你只要不走錯歪路,那必定是前景一片大好。你是真的不知,現(xiàn)如今,有多少人把寶押在你身上嗎?”
“什么意思?”葉富忍不住問道。
治下,他靠的是權(quán)衡之術(shù),也靠集權(quán),卻從未想得太深。
這會兒靳一川說起,他才略略感覺到似是有這么一回事兒,只是還不夠清晰罷了。
只聽靳一川一跺腳,對他說道:“葉哥兒,你該不是跟我開玩笑吧?我就不相信,你是真的不明白嗎?遙想當(dāng)年,這險山參將,曾經(jīng)是哪一位來著?”
葉富不知怎的,不自覺地就想到了那位縱橫遼東數(shù)十年的李成梁。
靳一川見他眼睛一亮,就知道他想到了。
當(dāng)即,他拍手道:“對咯!你往那邊想就對咯!葉哥兒,你比當(dāng)年的李帥可要有前途得多了!他多大年紀(jì)才當(dāng)上參將?你才二十出頭,他當(dāng)年都年逾不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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