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天子豈能畏懼天子?(1/2)
奚斤聞言,知曉拓跋燾心中還有戰意,自然是滿腔欣喜的和丘堆一同去整頓兵馬。
“吾為前鋒,陛下居中,丘堆在后方防止河北的宋兵北上偷襲!”
大軍開拔,據是鐵馬金戈的北魏騎兵朝著西方一路追去。
其中奚斤在抵達涿縣的時候還仔細探查了一番。
在確定城中將旗稀疏、士卒零散后,奚斤這才招呼后方的拓跋燾主力繼續跟進。
只是奚斤不知道的是,就在北魏大軍略過涿縣的時候,一雙眼睛一直在涿縣的女墻后死死盯著這支騎兵洪流。
《仙木奇緣》
“確實是拓跋燾!”
城中留守的將領正是河間王劉義隆。
不光劉義隆還留在涿縣,就連之前立下戰功的陳憲此刻也是率精兵三千護衛藏在涿縣中。
“陛下曾言,若拓跋燾前去追擊必奉大??!我等只要在此守株待兔即可?!?
劉義隆咂咂嘴,有些欽佩道:“天子料事如神,這拓跋燾果真前去追擊,想必距離其敗亡也怕是不遠了吧?”
陳憲曾和拓跋燾交過手,便向劉義隆說道:“拓跋燾此人剛愎自用,但不可否認其作戰勇猛非凡。就算在前線新敗,也勢必困獸猶斗,河間王不可大意。”
劉義隆不是那種聽不見諫言的人,只是聽陳憲這么說后露出意外的神色:“你此番言論居然和天子臨行前交代孤的一模一樣。”
陳憲聞言也是有些驚奇,最后也只得感嘆:“天子自非常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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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北魏騎兵一路東追,路上偶然也會遇到宋軍散落的兵士,不過這些兵士一見魏軍到來就據守就地的城池,不給北魏騎兵在平原上對步兵作戰的機會。
拓跋燾追人心切,對于沿途的宋軍士卒也沒空攻打,只能是看沿途的宋軍越累越多。
“若非前面有劉義真,光是這些宋軍士卒都是一筆巨大的軍功!”
奚斤對左右這么說道,純粹是將這些宋軍當成了隨軍的游兵散勇。
只是奚斤不知道的是,這些士卒其實是從北府軍中退役的府兵,看似散亂,其實每一軍都有統率一地府兵的折沖校尉指揮,散而不亂。
一直追了三天,北魏大軍總算是到了易縣。
同時,在前面狂奔的斥候也終于是給拓跋燾帶來了宋軍的消息。
“劉義真天子旗幟正在郎山修整!”
朗山又喚作“狼山”,是當年武帝廢太子劉據之子“郎山君”為躲避“巫蠱之禍”而逃亡隱藏的地方。
當然,它在后世還有一個更加廣為人知的名字——
狼牙山。
一過朗山,便進入到了險峻的太行山地區,不適合騎兵作戰,所以北魏騎兵在追到這里時不免也是有些踟躕不前。
拓跋燾看那犬牙交錯的山道頓時清醒了很多,對周圍的侍從說:“劉義真用兵最喜歡將騎兵困于狹隘之處,之后再以自己擅長的步兵擊潰騎兵。對付先帝時如此,對付赫連勃勃時亦是如此?!?
“如今再往前追便進入了山道,若劉義真在山林中設伏,那后果不堪設想!”
奚斤等人見拓跋燾有如此顧慮,也覺得宋軍狡詐,不可不防,便先駐扎在易縣商議對策。
拓跋燾為了防止中伏,便天天往狼牙山中派遣斥候,今日五里,明日十里,幾乎將途中翻了個遍,但依然找不到宋軍的蹤跡。
眼看耽誤了這么幾天日子,拓跋燾又開始對自己的懷疑產生了懷疑。
“若非劉義真真的只想趕緊趕往平城?”
麾下將領也是分成兩派,有人提議繼續去追擊劉義真,還有人則是提議不管平城,重新嘗試攻占河北。
兩派將領在拓跋燾面前一直吵個不停,惹得拓跋燾也是心生厭煩,干脆帶著身邊幾十名親侍外出打獵。
拓跋燾說是打獵,其實沒轉一會就來到了通往朗山的路口前,望著眼前的山道滿心惆悵:“敵人就在前方,朕卻躊躇不前,真妄為天子之尊!”
就在這時,一直陪伴拓跋燾左右的中常侍宗愛突然痛哭:“臣身為奴仆,卻不能為陛下分憂,當真是愧對陛下隆恩。”
拓跋燾盯著這個將自己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內官近侍居然是突發奇想的問道:“宗愛,你意如何?”
“臣本是內官,不敢妄議軍陣大事。”
“朕讓你說,你就說!”
宗愛這才抬起頭,淚眼汪汪的對拓跋燾說道:“那劉義真此番往西的目的是直取平城,平城為魏氏社稷所在。若劉義真真的進取平城,那我大魏顏面何在?”
“一路追來,陛下應該也看到路上零零散散的宋軍,由此便可知宋軍必然行軍極為匆忙,怎么可能會有設伏的考量?”
“陛下這幾日又往朗山之中派遣兵士,若是宋軍果真設伏,那必然會有蛛絲馬跡。但我軍斥候一無所獲,不更說明了宋軍并未在前方設伏嗎?”
一番道理說下來,拓跋燾的心思更加動搖。
而這個時候,宗愛來了必殺一擊:“況且,宋氏為天子,魏氏亦為天子!豈有一國天子因為畏懼另一名天子而不敢行軍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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