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壯哉(1/2)
涿縣其實也算是大縣,城墻自然也算的上穩固。
但在魏軍之前投石車不斷的轟擊下,終究還是出現了紕漏,被拓跋燾用沖車掛著鐵鉤直接拉倒了一片城墻。
“沖過去!”
城墻既然被打開,外面的魏軍自然是魚貫而入,開始朝著城內進軍。
這些魏軍都是正兒八經的鮮卑人,作戰從來都是無比兇狠。
加上被沈慶之擋在城外已經將近一個月,全軍上下都是滿滿的怨氣,下手的時候也是更加發狠。
見魏軍幾乎是勢如破竹的涌進城來,沈慶之抽出腰間的環首刀便帶著士卒用身體堵了上去。
“城不能破!”
這便是沈慶之腦海中唯一的想法。
范陽一破,拓跋燾就能長驅直入,縱馬河北,到時候即便是朝廷派大軍來也是無濟于事!
反之,只要能堅持到朝廷大軍到來,那以朝廷的兵力可以輕松布置多重防線,將拓跋燾的步伐困在北方。
沈慶之雖然此時還不知道朝廷援軍到哪里了,甚至不知道朝廷援軍會不會來,但手中劃過血芒的刀早已說明了他的態度——
守住!
魏軍來的無比悍勇,宋軍也在生死一線的時候開始爆發。
漸漸的,圍繞著整面城墻的宋魏兩軍都認準了這個被拉開的缺口,在這里決一死戰!
前排的士卒刀身折斷,就用刀柄狠狠朝著敵人戳去。
后面的弓箭手沒了箭矢,就掄起長弓當做武器狠砸。
到了這個時候,陣法、訓練,都變的有些可笑。
用盡一切辦法弄死敵人,這才是最原始,也最冷酷的戰爭!
沈慶之一手持刀一手持盾,接連砍翻身邊的魏軍士卒,可他們就好像是洶涌澎湃的海水,永遠不會停歇。
強烈的不適加上疲倦,讓沈慶之的動作越來越緩慢,手中的兵刃也變的有些遲鈍,幾次出擊都沒有再砍到一人。
沈慶之動作慢了,敵人可沒有。
他那不同于尋常士卒的戰甲一眼就被魏軍士卒認了出來,見沈慶之頂在宋軍前面,便都朝著他的方向殺去。
有一個面相兇悍的鮮卑士卒將手中沾滿鮮血的鐵錘高高舉起,一下砸在了沈慶之的右手上。
沈慶之早已力竭,遭此重擊后手指都被砸斷,只能是吃疼丟掉了手中的環首刀。
這邊一錘落下,旁邊又有一柄泛著寒光的刀刃不知從哪刺來,雖然沒有穿透沈慶之的甲胄傷及皮肉,但充足的力道卻打的他往后一個趔趄。
又是一人從前方殺出,那猙獰的笑容中帶著貪婪,想要趁亂將沈慶之的性命取走,兌成自己的功勛。
“沈將軍小心!”
好在沈慶之雖然身先士卒,但并未脫離宋軍隊伍。
背后一名年輕的校尉叫沈慶之遇險,當即果斷的把手中盾牌化守為攻,沖著撲向沈慶之的幾名魏軍扔去。
沈慶之在這難得的空當中也是恢復了些氣力,他回頭看了眼那名救他的校尉,卻正好對上遞來的一把寶刀。
“將軍!刀!”
校尉將自己的刀塞在沈慶之手中,又從地上隨手撿了一根斷裂的木棍,護在沈慶之身邊。
“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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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憲!”
沈慶之記住了這個名字后,有一次的舉起寶刀左右揮舞,將敢于沖上前來的魏軍士卒統統化為刀下亡魂。
這般殘酷的爭斗一直打到黑夜,雙方之前的人馬幾乎全都損失殆盡。新
沈慶之纏在腰間的紗布上隱隱有鮮血滲出,他的手腕不斷顫抖,要插在地上才能穩住身形。
之前于沈慶之一同作戰的陳滄也好不到哪去,臉上一道駭人的傷口觸目驚心,身上大大小小翻出的皮肉讓人懷疑只再給他一刀他便要命喪黃泉。
不過他們依然還站著。
不光他們,背后的兩百余名宋軍士卒也在站著。
時間雖長,戰斗雖險。但他們依舊沒有讓北魏士卒踏入涿縣一步!
在外面的北魏士卒也從一開始的發泄,到之后的茫然,再到現在的敬畏。
就連拓跋燾遠遠眺望著沈慶之等人的身影,也是不由贊嘆一聲:“此忠勇之士也!”
在拓跋燾身邊的奚斤,更是想到了當年為了給宋軍主力爭取時間而主動斷后的劉義符和蒯恩。
一時間,奚斤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語道:“若大宋軍中皆是此將,大宋境中皆是此人……那我大魏怕是永無入主中原之日了!”
直到說完,奚斤才察覺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妥。
好在拓跋燾也沒有反應,不知是沒聽到還是聽到了,卻也認同。
“敵之英雄,我之敵寇!”
“這樣的人,必須死!而且要死的……毫無聲響!”
拓跋燾大喝道:“騎兵準備!”
為了盡快拿下范陽,拓跋燾也不再吝嗇騎兵,打算親手放下這即將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矯健的戰馬被拉了出來,多日不能馳騁的憋屈在此刻一掃而空,馱著背上的鮮卑騎士就要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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