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嘩眾取寵(1/2)
卻見馬車一個輕晃,剛爬上馬車的裴天香還沒站穩腳跟,卻一屁—股又蹲坐了下來,連鞋子都崴掉了半只,伴隨著一陣猶如天籟的嬌呼,一股刺鼻的臭氣撲面而來,驀然回神,小廝抬手揮舞著,皺鼻道:
“嗯,好臭……”
霎時,一陣竊竊低笑聲嘎然而起,櫻紅的唇角輕動了下,天穎卻側目警告地瞪了身后的丫鬟一眼,心里不禁暗討:
老天果然是公平的!沒想到這貌若天仙的絕色大姐…居然有雙臭死人的腳!
想來這又會是一段奇聞!
眼角的余光捕捉著車上窘迫的畫面,垂眸,天穎不笑不語,好在臉上涂了厚厚的白粉,要不,此刻,別人一定會看到她憋得通紅的臉。
爬起身子,裴天香如畫的臉龐已經起皺,拾起熏過濃香的鞋子趕緊套了上去,臉色卻也禁不住一陣羞紅,抬眸,剛想訓斥一番,驚見天穎的模樣,心底的怒氣竟一消而散,自己也樂得禁不住輕笑出聲:
“呵呵……”
原本母親說,她還不相信!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她怎么能把自己捂作成這般尊容?霎時,再看到周遭的竊竊私語,裴天香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搞錯了,這些人或許壓根就不是在笑她!
想著自己天天都用玫瑰花露泡腳,鞋子也是特質的通風還加了熏香,這般寬闊的地兒,就算聞到,應該也不至于太過才是!大概是自己心虛才會有剛剛的錯覺!
想起母親的教誨提點,快速整理著儀容,裴天香瞬間換上了一副大家閨秀的溫婉肅靜,處變不驚——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大夫人一出門,見天穎堵在門口,一旁的下人小廝卻都面色泛紅、唇角泛笑,心里一痛樂呵,生怕天穎會覺察出異樣,她趕緊哄趕著催促了起來:
“都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收拾、扶二小姐上車?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可不能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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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直抵太子府,本是京師重地,此刻卻是門庭若市,賓客絡繹不絕,來得又都是有頭有臉有身份的大人物,衣香鬢影間,盡是歡聲笑語,一派繁華似錦。
步下車子,天穎便規規矩矩地跟在了大夫人身后,跟天香一左一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丞相府地位本就尊貴,且不論大夫人不俗的出身,單是絕艷無雙的容貌,也極度抓人眼球,雖然現在大夫人已經上了年紀,卻保養得不俗,同齡人間,絕對是生生高出一頭,一襲淺金的對襟長裙,貴而不俗,甚是素雅;再加上她身邊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裴天香,一身月白配鵝黃的飄逸長裙,改良的堆云髻,挽著上等的白玉簪、搭配著琉璃發梳、燒藍點翠,小巧的珍珠步搖,妝容清麗,裝扮素雅,像是流動的畫卷,走到哪兒,都是一處絕美的風景,賞心悅目,萬眾矚目!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沒有她在一邊大煞風景的情況下!
而今,萬眾矚目是自然的,賞心悅目,就未必了。
沿著紅毯一路走近,三人所到之處,都像是狂風過后,雖然不不至于一片狼藉,卻是*裸地一片靜寂,片刻或是震驚、或是驚艷的呆愣總是免不了的!
見到眾人的反應,身為焦點的大夫人跟大小姐卻都是不自覺地抬起下巴,恍如驕傲的孔雀,風頭一時無二,眼神不時對望下,流瀉得也盡是得意洋洋。
若是換在平常,這樣高等的宴會,身為庶女,通常是沒有資格參加的,當然,特殊的情況例外!比如說,像是家里沒有嫡長女、夫人卻被要求必須出席的時候,或是嫡女不便、庶女受寵的程度超過嫡女等等情形,當然,還有一種就情況,就是抱有某種目的、位高權重、臉皮厚得不請自來,就像是現在的天穎。
“這是誰啊?是…丞相府的千金嗎?怎么從來沒見過?都說裴相為人清簡,卻是儒雅之士…不會全是虛傳吧…”
“呵呵,難說…瞧那一身,也指不定是把整個家當全搬出來了呢…”
“滿身金銀銅臭,俗矣…俗矣…”
“哎,一個天下,一個地上!一個天仙,一個爛泥,不可比,不能比…一樣米養兩樣人,可惜,可惜…。”
“如此尊容,竟還招搖至斯?朽木不可雕也……”
“……”
小步地跟在大夫人身后,周遭充斥著各種嘲諷、譏笑、疑惑的嗓音,天穎像沒事人一般充耳不聞,嘴角仿佛還掛著淡淡的淺笑,仿佛這一切都說得根本就不是她,淡定到——讓人吐血。
眼角的余光不時向后瞄著,裴天香長袖輕捂著唇角,樂不自禁。
不得不說,母親的招兒,果然是高!有這么個妹妹在身邊,她什么都不用說、什么也不必做,就已經是萬花從中的‘牡丹’了。
想著,裴天香紅唇巧笑,攏了下鬢邊的發絲,抬眸,卻見又一抹月白的纖影飄然而至。
打量著迎面而來的妙齡少女,裴天香臉上的笑意有片刻的僵滯。
京城不乏才貌雙全的名門閨秀,其中最富盛名的兩位,一位是丞相府國色天香的‘裴天香’,另一位則當屬御史府傾國傾城的‘方傾城’。兩人家世相當,年紀相仿,容貌不相上下,連品味似乎都十分相近,真較真起來,絕對是半斤八兩,不分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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