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誰委屈(1/2)
書房里的李密正翻看著幕僚們送上的幾份策論,都是民治水利錢糧用人的大事,他從前接的差事大都是兵部與駐軍的事,對戶部吏部還比較陌生,不能不從頭再用功,可是朝中的政事卻是等不得他了,奏章雪片一般送到他的案頭,太后又要費心圣人與皇后的事,他只能盡力支撐,卻也倍感艱難。
婢女進來稟報王妃求見的時候,他不由地皺了皺眉,不明白這個時候顧明玉來做什么。
自從上一次因為顧明月的事,二人不歡而散,他又是日日忙著朝中政務,也不曾回內院去,夫妻之間頓時像是生分了。
她來,卻不知道又是因為什么事。
李密點了點頭,吩咐婢女:“請王妃進來。”
縱然現在分身無暇,李密也不會當眾讓顧明玉沒臉面,畢竟她是顯王妃,是王府女主人。
顧明玉進來時候,李密已經放下了策論,靜靜坐在榻席上,免了她行禮:“王妃有什么事?這些時日朝中事多,府里的事要請王妃多費心了。”
顧明玉臉色有些發白,在他身旁的榻席上坐下,輕聲道:“殿下如今監國,不必擔心府里,我會打點妥當。”
“只是……”她遲疑了一下,深吸口氣,還是抬起頭來,看向李密:“我有一事,想請殿下答允。”
李密望著她,眼中有些疑惑:“你說吧。”
“二姐姐與我是嫡親姐妹,如今阿娘病故,父親無暇過問府里的事,她獨自一人在青蓮觀清苦度日,我實在于心不忍,想要接了她到王府里來,也能有個容身之處,只是她終究是顧家嫡出娘子,也該有個名分,想求殿下允準。”
這一句話并不長,但顧明玉說得十分艱難,臉上那點強撐著起來的笑臉也是蒼白無力,目光中難以掩藏的難過在瑟瑟發抖,說完更是很快低下頭,像是等待著李密的答應,又像是在等著她即將到來的心痛。
李密愣住了,他沒想到顧明玉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說什么要接了顧明月入王府,卻又說要他給個名分……
他回過神來,卻是說不出來的滋味,眉頭緊皺聲音也重了:“你這是什么意思?怎么能讓二娘子入王府,還要我……是將我當做什么人了,又要將二娘子置于何地,她還是個未出閣的娘子!”
他不由得生了怒意,臉色也沉了下來,黑著臉坐在榻席上看著顧明玉。
顧明玉這時候才抬起眼望著他,看他如此,心中說不出是什么滋味,他雖然沒有答應,卻還怨怪她自作主張,曲解他與顧明月之間的事,酸楚無奈百感交集。
終于,她不想再忍了,狠狠昂起頭來,把心一橫,憤怒地開了口:“殿下想讓我如何?二姐姐是我嫡親的姐姐,她被送去青蓮觀清修也是有緣故的,并非是我所愿,當初殿下不管不顧接了她出來,連我都不曾知會,還蒙在鼓里,待到她在別莊住下好幾日才與我說,我又能如何作想?”
“就算是殿下憐惜二姐姐柔弱無助,不過是好心相幫,為何不先與我說,我來安排難道不是更妥當?畢竟她是我姐姐,與殿下終究還是有男女之別,殿下都知道她是尚未出閣的娘子,教外人看來又會如何作想?”
她的憤怒傷心噴薄而出:“我得了消息不放心,去了莊子上見二姐姐,也想著她再回青蓮觀太過艱苦,要貼補她莊子鋪面,與她伴身之物安然度日,二姐姐卻是不肯,執意要回青蓮觀,我還想再去勸解,連莊子鋪面和下人的契書都備好了,殿下卻是不分青紅皂白責怪于我,那時候可曾想過我是殿下的妻子,是這王府的王妃?便是要定罪是否也該問一問?”
“如今二姐姐無名無分卻被留在殿下的莊子上,連我這個嫡親妹妹都不能過問,卻又要讓人怎么想。”她苦笑一下,“我只能替殿下與二姐姐打算起來,請殿下納了二姐姐入王府。”
“若是殿下是怕委屈了二姐姐,倒也無妨,過幾日我隨殿下入宮去,將這王妃之位給了二姐姐也就是了,也好不教殿下為難。”
她一氣說完,也不等李密開口,站起身來便往外走,連看也不看李密一眼,讓婢女開了門便回了內院。
李密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坐在榻席上出神,眼前卻是不斷回憶起顧明玉最后含著淚卻堅韌的眼神。
而出了書房的顧明玉卻是重重吐出一口氣,一直緊繃著的身子也松弛了下來,帶著婢女往垂花門去。
貼身婢女小菊卻滿是擔憂地道:“王妃,若是殿下真的應承了,要將二娘子接入王府,那豈不是……”
豈不是為她人做嫁衣?
顧明玉此刻卻是已經淡然了,方才那一番話說出了她這些時日以來的委屈,把心里的怨憤一股腦倒出來給了李密,反而不那么在意了。
她輕笑一聲:“若是殿下有心,我就是攔著也沒有用,倒不如擺個姿態,還能讓人覺得我大度。”
一邊說著,她一邊輕輕搖頭:“若不是賜婚,這王妃之位也可以拿去。”
只是她不相信李密會要了她的王妃之位,這些時日的相處,他們之間終究是有情意的,她依舊對他有信任,只是顧明月的事,她卻沒有了自信,李密真的會收顧明月入王府嗎?
同樣不安糾結的還有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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