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暗夜融談(1/2)
晚間,除了疏影,來的還有水千代,沁玉,水千葉。
水千代看向笑意盈盈的冉竹,嘴唇蠕動了半天,終究什么話都沒說出,只是眼眶紅紅的,卻教冉竹暖心的很。
隨后宣墨召她過去,也算是解了二人之間尷尬的氣氛。
倒是沁玉和水千葉,自從水千代口中知道冉竹和他們是親人時,真是一人歡喜一人憂。
歡喜的自然是水千葉,經歷過南蠻慘敗,他似乎成熟了許多,但看到冉竹的那一刻還是苦的稀里嘩啦,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在冉竹身上,教冉竹哭笑不得,被他哭得自己眼淚也給順了下來。
沁玉想到冉竹是他姐姐,又和水千代是親人,而他自己又一心掛在水千代身上,這關系未免也太復雜了些。
“好了,你們這是要秀溫情到什么時候,再不讓我看病,我就去睡覺了。”
門口不耐煩的聲音響起,一下子喝住了拉著冉竹抽抽噎噎不止的水千葉,水汪汪腫的跟核桃一樣大小的眼睛里又是畏懼又是不服的看向發話的疏影。
“跟你說過幾遍了,對小孩子要耐心點。”伴隨著一聲無奈男子溫潤聲響,一襲紫衣飄進了眾人的視線里。
他的臂彎間還掛著一條焰火般的艷紅長裙。
他話剛落,水千葉整個人就跳了起來,松開冉竹的衣角,一臉懼怕的看過去。
“我看這孩子好像更怕你啊。”疏影聳聳肩道,走過去一把將水千葉往外拎去,整個過程水千葉乖的像只貓,叫冉竹看到好奇不已,竟忘記開口留下他。
房間里只剩下莫尊景和冉竹,難得的安靜時刻,二人只是互相看著,隨后張開了嘴:
“你……”
“你……”
二人相視,默契說出一樣的話,隨后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
“你身體都好了嗎?”冉竹笑著問道,自二人見面幾乎連一句正經的話都沒說上,而她最想問的就是龍血草是否根治了他的毒癥。
“托皇上和圣女的福,微臣已無大礙。”莫尊景淡笑道,疏離有禮,只是眼底間那抹溫柔怎么也抹消不去。
“一月不見,你我怎么倒生疏了。”冉竹訕訕道,竟是有些笑不出來了。
“噗……”疏影一進門就看到二人之間的怪異,毫不客氣的笑了出來,惹來莫尊景的白眼:
“這小子這一個月來好像神經附體了,對誰都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我還以為看到你就好了呢,沒想到還是這個鬼樣子。”
“疏影。”莫尊景威脅的口氣傳來,眉心無奈皺攏。
唉,他進門前好不容易做的功啊,都讓疏影給破了。
冉竹聞言,不由再度笑出了聲,戲虐的看向莫尊景,也不說話,惹得莫尊景微微偏開了頭,臉頰浮起幾分尷尬的紅。
一番檢查完,疏影眉頭越發緊皺,手從冉竹手腕脈搏間移開后,喃喃道:“這一個月你們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啊。”
話語里有嘆息有無奈更多的是心疼。
“如何?”莫尊景問道,神色緊張。
“無事,大魚大肉,人參鮑魚盡管伺候來就好了。”疏影擺擺手,恢復了往日的吊兒郎當。
冉竹躺著的角度看向疏影,疏影眼角一絲憂慮迅速滑過恰恰落入了她眼里。
她的身體自白靜那刺入腹部的一劍后就從未好好修養過,這一月來支撐著她的不是身體,而是活下去的意志。雖然她不清楚自己身體差到什么程度,但心底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卻一直籠罩著她。
疏影與莫尊景又互相掐了兩句,這才出了門,他還得給宣墨查看一番,了解了冉竹的身體狀況,邁向宣墨房間的腳步不由加快了幾分,連他自己都不明白這種焦慮因何而來。
屋中再度剩下莫尊景和冉竹,只是沉默并未延續多久。
“這是穎姑娘這些天為你做的衣服,她說你出來后肯定狼狽不已,你雖不介華衣美飾,但衣服總要的。”
這是穎冰陽的原話,莫尊景一字不落的告訴了冉竹。
繡法精致的長裙,領口,袖口均繡著繁冗而精美的花樣,用銀線勾勒,是一朵朵或綻放或含苞的優曇花……
恍惚想起,她與莫尊景差點成婚那次,穎冰陽劃破了她原本預備的喜服送上了她自己縫制的喜服,也是這般漂亮,奪人眼目。
誰又能料到,一段生死相依的友誼竟是在最初的互相利用下開始呢?
“她人呢?”冉竹摸索著紅裙,并未試穿,她知道,穎冰陽的衣服永遠是最合身的。
莫尊景知道這一刻終究要來臨,腦海里閃過無數回答這句話的方式,最終匯到嘴邊只有一句話:
“她走了。”
是的,穎冰陽走了,在做完這件圣女紅裙后就收拾起行囊離開了,連蕭風都不知她去了哪里。
“哦。”冉竹木然點頭,一時說不出心中多少感慨。
她一直都知道穎冰陽屬于比較現實的人,這可能跟她從小生活在青樓見慣市井炎涼,人情冷暖有關。
常人被困山洞撐死十天不憋死也會餓死,何況她那么久的。
可她,心里為什么會很難受呢……
“蕭風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莫尊景見冉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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