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是誰(1/2)
四周厚重白霧茫茫,伸手不見五指。冉竹雙腳像被上了發條一樣不停的往前走著,看不清一絲方向。就在她想開口求救時候雙腳忽的踏空掉了下去……
一聲粗重喘息大口響起,床上的人陡然睜開眼睛,慌亂的四處張望。窗明幾凈的房屋里正有幾縷夕陽斜射進來,暈紅在家具上染出暖人的色彩。
冉竹心中雖松了口氣但還是為剛才做的夢心驚不已。
下一刻,她的眸光里浮起絲絲疑惑,清澈的眸光一遍又一遍的打量著房間。
清雅而昂貴的家具,素凈而大氣的擺設,似曾相識卻有點記不起來這是哪里。
冷風夾著雪絲吹了進來,帶著悅耳清靈的風鈴樂響飄入房間,冉竹心中一動便想起身,胸口和肩膀處傳來陣陣作痛。
她低頭伸手撩開里衣領口往里望去,待發現里面纏繞的白布不由愣住了。
這時有聲音隱隱傳了過來,似是在爭吵著什么。
冉竹隨即起身慢慢的走了出去,赤骨的寒意令她渾身哆嗦了下。
走到外面她才發現這是間外墻用竹子做裝飾的竹屋,走廊外正在下著的皚皚白雪將一切景色掩埋,大雪時出太陽,著實是壯景。
綿延數百米的竹橋與遠處的八角涼亭屹立天地之間,落日余暉給這一素景色增添了幾分暖色,以及,還有兩個裹著裘皮大衣的高大男子在涼亭附近的空地上正在砸雪球……
冉竹眸光里浮起幾分欣賞,隨即被一股惆悵覆蓋,她什么都記不起來了!
忽然那雪球動了下,從地上咕嚕爬了起來,露出一張圓滾滾的臉來,甚至開口說了話:
“兩個主子欺負個下人,不跟你們玩了。”
說完就往竹橋這邊走,隨即又跟打了雞血般,激動狂叫道:“姐姐,你醒啦!”
這一聲音立馬讓還在得意大笑的兩名男子瞬間轉過了身。
琳瑯脆響的風鈴下,白衣烏發,略顯蒼白的素雅臉上是多日不見的清澈黑眸,她微微抿著唇就那樣赤腳站在門口,在他們眼里卻是這世間上最美的風景。
莫尊景沖的比包子還要快,幾乎是飛躍而來,銀白色的裘衣中一張妖孽的臉露出這狂喜,紊亂了大雪飄飛的順序。
幾乎眨眼間,他夾著風雪沖到了冉竹面前,星目盛滿狂喜還有冉竹讀不懂的情緒,甚而見到他突然紅了眼眶。
冉竹心頭莫名一顫,唇抿的更緊了。
“你再不醒來,我們就要丟下你一人去洛陽過年了。”莫尊景開口,心中思念滿溢,本想一訴衷腸,道出的話語卻欠扁的很。
他很想告訴冉竹昏睡的這將近三個月里,他夜夜難眠,唯有摸著你脈搏間的跳動方能感知生命的存在。唯有每天感觸著你身體上的溫度方能告訴自己能見到你睜眼醒來的那一天。
只是,如今見冉竹醒來,他忽然間感到了無比滿足,滿足的同時平日那副自負自戀的德性又冒了出來。
“你急什么,我就說她第三個月的這幾天會醒來,也不想想用了我多少名貴藥材。”疏影的話涼涼響起,可眼里的高興一覽無遺。
“喂,什么你的名貴藥材,都是我府里珍藏的。說,讓你私吞了多少!”莫尊景不緊不慢一下子戳穿了疏影的話。
“我只是拿了一點點做研究,你小氣什么。”疏影白眼道。
“那是你的,還是我的?”莫尊景聳聳肩,將話題又繞了回來。
疏影虎著臉,摸了摸鼻子不再說話。
冉竹呆呆的望著眼前互相頂嘴的兩個不認識的男子,將他們說的話在腦子里迅速整理了下。
她似乎受了什么重傷被他們救下,昏迷了三個月,他們用了很多名貴藥材救活了她。她的胸口和肩膀到現在都還在隱隱作痛,想來傷勢真的不輕。
或許可以從他們身上探出自己的身世……
“小女子多謝兩位壯士救命之恩。”冉竹低頭俯身輕聲感謝,或是許久未說話的原因,她的聲音干澀難聽。
而她抬頭看到三人同樣面露怪異的神色,更加堅定了心中想法。
“莫非我以前不是這樣的聲音?嚇到恩人了。”冉竹抱歉道。
莫尊景欣喜的目光瞬間沉了下來,他上前一步剛要說話就被疏影先開了口:
“大過年的,冉竹你跟我們開什么玩笑。”
說完一雙眼探究似的看著冉竹。
“原來我叫冉竹。”冉竹喃喃道,心中更加肯定他們和自己應該熟悉,只是依然記不起任何事情。
此話一出,眾人盡皆失色。
“難道是傷勢太重導致失憶?”疏影反問自己道,目光中浮起幾分不確定。
莫尊景這才發現冉竹平靜的臉上有著幾分迷茫,心湖上仿佛被投了一塊巨石,咚咚咚的往下沉,于此他也發現了冉竹臉上不對勁的潮紅,這才發覺她只是身著里衣還赤著腳站在外面。
“該死。”莫尊景低罵了一句,卻是罵著自己,光顧著高興竟沒注意到她穿著這么單薄的衣服站在外面。
冉竹楞了下還以為他是在罵自己,隨即眼前黑影一晃,身上重了下寒意立馬被阻斷。
原來是他將裘衣披在了她的身上,更有令她心跳不已的話落在了頭頂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