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暖春難敵冷冬殤(十九)(1/2)
院子里一片漆黑,鬼影重重,目光所處不及寸尺,卻沒見到什么可疑的身影。
冉竹抬頭朝丹青的房間望了望,房門緊閉屋內一片漆黑看不出什么端倪來。可此刻她腦子早已冷靜警惕,將門重新關上一轉身卻撞入了一個胸膛里,一股冷香涌進鼻間,卻是比以前淡了許多。
這家伙是什么時候跟過來的,冉竹尷尬想道,便想后退離開。
宣墨在冉竹奔到門邊時就立即跟了過來,忽然胸口被一處柔軟撞上,香玉滿懷,心頭一動。
見懷中之人欲要后退,宣墨不自覺抬手將她重新摁回懷中,一雙眸子在暗夜里明明滅滅看不清他在想著些什么。
冉竹一雙手就那樣停在半空,心撲通跳的厲害。幾次想摟緊宣墨,不知是太久沒有溫存過,而是出于不習慣,她最后還是無力的放了下來。
二人此刻都沒有了要談下去的,只是二人所慮并非是一處罷了。
“她會武功,你要小心些。”冉竹靠在宣墨懷里說道,說出了她心中最深的擔心,聲音低到只有他們二人聽得清楚,亦算是道別話語。
暗夜微涼,她光著腳站在地上,早有涼氣入體,可依靠的胸膛和腰間強而有力的大手所給予的溫度已足夠暖透她的心房。
“你們相處這么多年,可知道她的來歷?”宣墨聽到白靜會武功,面色頓時凌厲起來,可在黑夜除了他的低沉話語什么都看不出來。
冉竹搖搖頭,她也很想知道白靜的來歷,是什么原因讓她這般恨自己,可卻堵在心口不敢問出。
“奴婢送皇上離開吧。”冉竹見宣墨沒有要走的意思,擔心剛才的黑影再度復返急忙催促道。
“你呢,從小在玄鎮長大嗎?你父母呢?”宣墨低聲問道,對于冉竹的話就當沒聽見。
說話間感覺到身上人兒輕顫,這才注意到她光著腳,想也未想的就將她攔腰抱起,大步往床上走去。
冉竹心頭顫了顫,聲音都帶著幾分緊張:
“當年瘟疫蔓延玄鎮,他們都在那一場瘟疫里去世了,還是皇上陪奴婢一起花葬了他們。自記憶起就住在玄鎮了。”
他們第一次見面因一場死亡而奇妙展開,可冉竹從來也沒想到她亦曾因為一場生,而成了她的亡……
宣墨的腳步頓了頓,關于當年的記憶他曾聽蕭風說過許多,卻沒有這場,想來那時候他們應該是單獨在一起的吧。
他,到底忘記了多少與她相處的那段時光記憶?
他低頭望向她,迎來她生澀一笑,那般緊張在暗夜里竟顯得異常真實親切……
冉竹窩在他懷里,聞著似有若有的冷香,眼睛卻死死盯著門外的動靜。
宣墨將冉竹放到床上,替她輕輕掖上被子,動作輕柔無比。看著冉竹轉過來茫然而又緊張喜悅的眸光,心情復雜難言。
這是他常常為白靜做的事,可她從來都是淡然一笑,眸光里全無溫度。
那時候他總覺得她心性如此,越是不在意就越發殷勤上心,如今才知道是用錯了心。
不期然他想起了白靜回宮那日,他曾細細問過當天在宮門口見到白靜的守門侍衛,只聽說有蒙面男子將她從半空拋了下來,別的就一概不知。
他為了防止別人問話多生事端對白靜清譽不利,這才下令封鎖消息。
“你放心好了,朕不是一個人出來的。”宣墨見冉竹頻繁往門處掉頭,根本沒聽到他說話,干脆直接坐在床頭擋住了冉竹的視線。
冉竹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宣墨,對于他這種孩子氣的做法哭笑不得,不過聽他這么說就想起了暗衛來,心里到底放了心。
“皇上可曾聽過冰隔火的作用。”冉竹在心底思量了下,簡潔說道。
“冰?”宣墨反問道,寶玉會令他人自燃,用冰隔開似是可行。忽然腦中閃過一道光亮,那濕漉漉的黑色袋子……可他看到時只剩下一塊濕透的寶玉并未見到什么冰塊啊,“有武功的人聽說都有內力,在皇上看到之前催化掉貌似可行啊。”冉竹意有所指的道出,一眼看出了宣墨眸中疑慮。
其實這也是她在見到白靜躍上橫梁的那一刻起突然想通的,秋冬二位大哥曾見到布袋里完好的冰塊封著寶玉,從宮門口到鳳儀殿雖然遠可也不至于那么快融化掉,唯一在宣墨到來之前能讓它迅速融化的只有所謂的內力……
“朕雖然下令封鎖消息,看來你還是尋到了辦法探到了當日她回宮情形,比朕知道的還要詳細。”宣墨淡淡說道,口氣里并無不快。
冉竹愣了愣,沒想到宣墨這么聰明,將頭縮了縮恨恨閉上了嘴。
“依你所言,她當時根本沒有昏迷?”宣墨忽的再度開口,口氣也冷了下來。
王太醫也曾告知于他,白靜受的都是皮外傷,早就該醒來。
遲遲未醒,遲遲不醒,剛恢復了些又傷了手,因為她不能觸碰寶玉,所以才百般想辦法拖延——與他同床!
冉竹忽然感覺到一陣冷冽寒氣,她不禁打了個冷戰,借著模糊光線她偏著頭看到一雙如冰淵般鋒利寒冷的眸子。
就在此時,一道晃動的光亮伴隨著一個黑影從院子里一路來到了門口,同時另一道身影憑空冒出擋住了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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