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暖春難敵冷冬殤(六)(1/2)
偌大安靜的寢殿里一聲虛弱卻足以讓每個人都聽見的嗓音低低響起,一下子讓在場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冉竹看著白靜的雙眸漸漸睜開,每一個微妙的動作都牽動著宣墨臉上的神情,恍如冷冬枯野開窮花,連著寢殿溫度都隨著宣墨柔和的表情升了幾分。
冉竹看著他們二人對視相望,久久不語,在冉竹心里就好像在看一場無聲的久別情人相逢的狗血戲,忽然覺得腳底如長了刺般直想拔腳離開。
曾有一段時間她是希望白靜不要回來了,因為與宣墨相處的大好靜謐時光已是她當時最簡單的奢求。
可冉竹也清醒的知道,拿不到寶藏的白靜是必須會回來的,而卻沒想到宣墨在已經(jīng)懂得自己被人換了記憶的情況下依然對一身是疑點的白靜如此上心。
想到此,冉竹本就憋悶的胸膛更是覆上了一層陰雨天氣般的惆悵,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抬高嗓音道:
“恭喜皇后醒了?!?
說完冷冷看著他們二人都抬起了頭往這邊看了過來,冉竹明顯看到宣墨眼角飄忽的一絲尷尬,這到底讓冉竹心里好受了些。
“冉竹徒兒也在,我以為這屋里只有皇上一人,倒讓冉竹看笑話了?!卑嘴o略有些喘氣般的笑笑,望了望冉竹,最后那句話卻是對宣墨說的,帶著些甜蜜嬌羞的口氣。
那一眼,眸中精光盡顯,雖是一閃而過卻被冉竹捕捉到了。冉竹忽然冷靜了下來,心里自然清楚白靜那話是故意說給她并襯出了宣墨在她心里的位置。冉竹心里雖還是難受,但卻比先前淡定多了。
果不其然,宣墨一聽,一張臉早已柔成了一灘水,將白靜輕擁在懷里,早已忘了剛才令自己心里感覺到尷尬愧色的冉竹。
“皇后你可知道你失蹤已有一月有余,如今安全回來實乃大宣朝幸事。這些日子里你受苦了。”宣墨輕柔說道,生怕嗓音大了吹走懷里柔若無骨的白靜。
“皇上,臣妾心里念著皇上,所以任憑他們折磨虐打臣妾都死咬不說出寶玉里寶藏的秘密。也是憑著這口氣撐到了現(xiàn)在,臣妾如今得見皇上,死而無憾了……”白靜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似是失蹤的那些日子里痛苦的經(jīng)歷令她膽戰(zhàn)心驚。
“不許說那個字,以后就在朕的身邊,誰也不敢擄走你。”宣墨心疼道。竟是連問都不問當時的情況將冉竹說的那些推測忘記了腦后。
冉竹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來,白靜三言兩語就將此事給揭了過去,若是不現(xiàn)在問,這種三人見面的場面必然如以前一樣不復(fù)存在。
現(xiàn)在想起來,她入宮半年來屢次見不到宣墨,她一開始是以為宣墨避開她,可他是堂堂天子,皇宮就是他的家,需要避開一個微不足道的管事嗎。
是的,是白靜,總是使計讓他們在偌大的皇宮里見不到面。
如今她回來了,必然會如以前那樣……
“皇后,與他們這么多天相處,綁走你的都是些什么人?”冉竹問道,眸光緊緊鎖在白靜虛弱慘色的臉上。
不得不說,白靜是個美人胚子,就算大傷初愈后別有一番拂柳淚梨花的美。所以師父常望著那些圍著她團團轉(zhuǎn)的男子感慨:長得美的女子就是占便宜……
這般矯揉造作梨花帶雨一番,就令一國天子失去了理智。
宣墨感到懷中人兒抖了抖,低眸就看到一張懼意無比的慘白面容,心里掙扎了下最后還是一種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的情緒占了上風(fēng)。
“不想說便不說罷,等你身子好了再談也不遲?!?
冉竹面上淡淡,可心里卻失望的很。她知道若是白靜回答,那么必然是謊言。因為這起失蹤案,本就是她一人自導(dǎo)自演,亦或者還有將她送過來的那個白衣神秘男子。
謊言里一定是有破綻可循,可宣墨竟連這樣的機會都不愿給白靜,他這是要包庇她嗎?
白靜感激的望了望宣墨,但隨后卻開了口:
“這一個來月我都被反綁在一個地方,面罩黑布,從未看清是誰。應(yīng)是他們知道從我嘴里撬不出寶玉的秘密,又忌憚皇上威嚴不敢謀害一國之后,想來這就是他們把我放回來的原因吧。”
白靜說完就感覺到雙臂忽然一緊,眸光掠過身前蓋著的大紅綢被,明明滅滅。
“寶玉里有宣朝命脈的寶藏,所有人皆知,看來覬覦寶藏的人還真不少??蓪氂癯噬匣屎笥|碰外,所有人一旦觸碰便會自燃而亡,徒兒不明白是怎么在皇上在場的情況下偷走寶玉的。想來皇后也意識到這點問過他們了吧?”
冉竹淡淡問道,拋出了疑點中的重點,這也是她和宣墨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白靜似是不曾想冉竹有此一問,慌亂的眼神轉(zhuǎn)瞬即逝,她搖了搖頭開口道:
“他們每日來謾罵嘲笑我,就是問我關(guān)于寶藏的下落,至于我問的他們從未回答過。大婚之夜我都不知何時昏了過去,再醒來便是地獄般的日子。”說完身子朝宣墨懷里縮了縮,似是這樣才能找到安全感。
“那這期間寶玉都是皇后在保管嗎,可有落入他人之手?”冉竹有些急了,白靜這兩次回答,全部將事情推倒了沒見過面的歹人身上,看似回答了實則什么都沒說。
“是的,因為他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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