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恩寵無情夜夜噩(二)(1/2)
宣墨正在撕扯的動作忽的停了下來,身底下女子面色紅中泛著蒼白,雙目無力閉起,肌膚碰觸處皆是一片滾燙。令他本暴戾的心情上又染上了一層難以莫名的心悸。
“哼,欲擒故縱嗎?朕可不介意跟你玩裝昏床戲。”似是為了忽略那一抹心底莫名情緒,宣墨說話間就將冉竹的衣服給硬生生扯了下來,香肩凝膚,肌色勝雪,可床上的人兒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依然雙目緊閉。
宣墨心頭一窒,但隨即冷靜了下來,他這才想到剛才將有殘留迷藥的銀針打入了她的肩膀里,加上身體還生病,這是真昏了過去。
如深淵般墨色瞳仁緊緊盯著冉竹看了半晌,隨后將她衣服重新穿起,自己長袖一揮往外走了出去。
清晨初曉,細雨綿綢了一夜。
冉竹在噩夢中忽的被驚醒,身子本能坐起伴隨著干澀黯啞的嗓音悶悶喊出一聲誰也聽不清楚的囈語,但隨后她身子一軟又重重的跌躺了下來,悶哼一聲似是痛苦不已。
冉竹在后腦勺的疼痛中終于清醒了過來,下一刻整個人如彈簧般從床上騰的坐了起來,低頭急急看著自己昨天在城墻昏迷后被換了的新衣服。
除了最初被宣墨有些撕扯破的地方,其余都完好無損的穿在身上,看到這里,再看看自己熟悉的房間,冉竹不由松了一口氣。
昨晚自己最后竟昏了過去,好在宣墨沒有對她怎么樣,否則她今天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就算沒做,如果他不是皇帝,她一定也會上去狠狠甩他一個巴掌,然后揚長而去。
告訴他冷冉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輕薄的,即使他是她心上人失憶的浥輕塵!
肩膀處一陣陣的刺痛拉回了冉竹憤憤的思緒,她拉開肩膀被宣墨扯爛的碎布,看到昨夜銀針埋沒出已經(jīng)紅腫起來,想將它拔出來已經(jīng)不可能。
對于宣墨的冷狠決絕,冉竹心里生出了幾分涼意,如果在這樣下去,她自己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命等到宣墨恢復(fù)記憶的那一天。
還有這銀針到底怎么一回事,真的是師父出現(xiàn)了嗎?如宣墨所說,銀針上涂抹迷藥將他弄暈,她擔(dān)憂宣墨安危必然會出聲醫(yī)治。而宣武門離太醫(yī)院路途遙遠,那些官兵自然也不敢拿皇上的性命開玩笑。
師父只是需要她裝裝樣子,宣墨不時就會醒來,到時候大家眾口鑠金宣墨就算不會免了她的罪,也會讓她免受吊城墻之苦。
只可惜,師父也沒想到此計不僅沒讓冉竹免罪反而愈發(fā)將她陷入兩難之地。
這所謂通敵偷寶玉,綁皇后的死罪必然要落到了她的身上了。
冉竹想到此不由嘆了一口氣,低喃道:“水千代倒是沉得住氣,過了好幾天也沒來見宣墨。難道我的推斷錯了?”
那夜水牢,她說的話宣墨要么不信,要么沒聽清楚。否則宣墨也早該起身在長安城內(nèi)外尋找水千代的身影了,她是南蠻部落的首領(lǐng),著裝舉止與宣朝人不同,再說水千代既然敢擄走皇后,自然也不會刻意隱藏,所以想找到她并非難事。
這么一說,冉竹心不覺沉重了幾分,頂著沉重的腦袋正欲將前后發(fā)現(xiàn)的線索重新梳理一遍,就聽門邊傳來細細的哭泣聲,斷斷續(xù)續(xù)似是故意壓抑著不讓人聽見。
“誰在外面?”冉竹疑惑問道,隨即心一沉,面色多了幾分陰沉,因為她已經(jīng)聽出此人的聲音。
臥室門被慢慢打開,冉竹的視線從慣性的平行方向漸漸低了下去,門檻邊一粉裝女子正趴在那里,淚眼汪汪的看著冉竹,紅腫的臉頰已經(jīng)看不清她原來清秀的面目。
冉竹輕不可聞的倒抽了一口冷氣,雙手不自覺的緊握,卻只是抿著嘴唇?jīng)]有說話。
“冉竹姐姐,你醒了,燒可退了?”丹青雙手撐在門檻邊上,也不進來,怯怯問道。
半年前她剛進宮,白靜便派了在宣墨身旁伺候的奴婢丹青來照顧她起居生活。丹青雖才十三歲但性子活潑,說話直爽,冉竹覺得在深宮這種三面兩心的地方,丹青這種性子實在難得。私底下冉竹便讓她叫自己姐姐,免了那些宮中繁文縟節(jié)之禮。
但今日,冉竹聽得這一聲姐姐,竟覺得刺耳的很。
她一入大牢,那些嬤嬤婢女就顛倒黑白將所有罪證都丟到她身上,她好心讓丹青回去看望重病的娘親,結(jié)果卻換來她這樣的回報!
丹青那夜定是被打成了重傷,都好幾天過去了她依然不能直立行走,臉頰上的紅腫也未消退,看來這幾日日子也并不好過。
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還心疼忘恩負(fù)義的丹青,冉竹只覺自己不爭氣,眼一閉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姐姐,丹青知道自己不對,害姐姐平白受冤受了這么多無妄之災(zāi)。我也知道如今我這樣是我活該。但丹青那晚所說皆是屬實,還請姐姐聽我解釋。”丹青見冉竹不理她,淚水流得更兇了,她爬進了屋子里,看著冉竹衣角垂在床邊,伸出了手半晌又頹然的放下。
冉竹閉著眼自顧躺著,嘴上不說,可心底里卻做好聽丹青解釋的準(zhǔn)備。或許潛意識平日里的相處,她總覺得丹青不會平白冤枉她,或者說她沒有可讓她冤枉后所能得到的好處,看她這一身傷就再清楚不過了。
“皇上皇后大婚那日,丹青擔(dān)心宮里缺人手若是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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