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二)(1/2)
庭院深深深幾許。蕭瑟寒煙,梧桐協細雨。樓前芳草自凝綠,行人更在天涯處。
雖是時夏季節,可冉竹住的玉蘭軒里草木稀少,唯有幾株梧桐孤零零的長在偌大的庭院里,一如此刻呆呆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細雨綿綢的冉竹。
只可惜她等的人就在這皇宮里,可卻無論如何也接近不了。
一行人從門口走了進來,為首的嬤嬤輕聲敲門:“冷掌事,醒了嗎?嫁衣送來了,還請你過目看看花飾改的可好。
“進來吧。”冉竹淡淡道,清了清發干的嗓音吩咐道,心底卻有一絲哀傷緩緩流過。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著粉裝素裙的奴婢們捧著一件長長的大紅喜服魚貫而入,帶頭一位年長的嬤嬤望著坐在窗前的冉竹,略略欠身算是施禮。
“皇后那里催的急,還請冷掌事看看。”
這一刻,還是來了。
只是如今的她寧愿自己龜縮在花海桑田里,伺弄花草,也不想要看這鮮艷如火的皇后喜服。
冉竹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透過紗帳望了望八個婢女捧成一條線的華貴鳳凰喜服,起身洗漱凈手,走過去細細檢查起來。
其實這檢查衣服的事情原不是她的職責,只是師姑指明交代她去做,就連繪畫曼陀羅的花樣也是她親力親為。
想起師姑白靜,她的腦海里便浮起那一日寶馬香車上兩人的話語。
“師姑,您能告訴我這是怎么一回事嗎?”
“冉竹,這世上相似之人何其多。你,看錯人了。”
相處五年,白靜總是一副寡言無欲的淡漠性情,冉竹雖不信浥輕塵與宣墨并非一人之荒誕事情,但潛意識里也總不希望將她為人想的太卑劣。
以致素來冷靜自持的她,都開始懷疑這個世界上是否真的是有一模一樣的人。這樣的日子令她半年來過的十分郁郁寡歡。
鳳冠金光閃閃,貴氣逼人,冉竹仔仔細細的檢查了遍后點點頭示意婢女端放在桌上。
按理說皇帝納后,喜服都是一樣的。只是師姑偏偏要求在袖口,領口邊加上她喜愛的曼陀羅花。
宣墨寵她,自然應允,于是這才有了冉竹第二次的檢衣事宜。想到這里冉竹心頭掠過一絲苦澀,但很快她這股子心情立馬被驚訝覆蓋。
“嬤嬤,當初指出喜服袖口,領口下繡曼陀羅花,為何這領口下是優曇花?”冉竹疑惑問道,冉竹用手翻開的領口下一處半寸長的白色優曇花繡在其上,襯著這大紅顏色頗為明顯。
嬤嬤一聽連忙將頭湊了上去,這一看臉色都變了。口中急呼這可如何是好,一副大禍臨頭的倉惶神色。
今天便是宣墨和師姑的吉日,就算重新改也是來不及了。冉竹知道麼麼怕什么,她將領口用力往下拉了下壓平,優曇花圖樣被盡數掩蓋其下,不注意看的話也是發覺不出來的。
師姑是不拘小節之人,一會去告訴她,想必這樣的無心過錯她應該不會怪罪吧。思及此冉竹便想開口勸慰早已被嚇得六神無主的嬤嬤和一干婢女,不料口未開門外便傳來一聲尖細高呼:
“皇上,皇后駕到!”
屋里跪了一地,冉竹急急走向門外跪地接迎。
一句低沉有力的平身,堵住了冉竹欲要道出的恭迎話語,隨即眼前黑影覆蓋,雙臂被一雙芊芊素手扶住,她順勢站起,抬頭朝面前的白靜平靜的望了望。
“靜兒等的心急,朕帶她過來看看喜服改的如何了。”寵溺的嗓音獲得白靜嫣然一笑,明晃金黃龍袍與白靜的素凈白裙無縫貼合在陽光下泛起刺眼光芒,冉竹嘴上掛著淡笑,可微低的雙眸早已了無半點星輝。
天下霸尊,玉女天成,他們便是這世間上最登對的一對了吧。想到這里冉竹偷偷抬起頭望向宣墨,平日里深沉如淵的墨色瞳仁此刻盛滿了笑意,暖意融融,溫柔繾綣跟隨著白靜的一舉一動。
突然宣墨將目光移到了冉竹身上,冉竹急忙低頭。
“朕知你在玄鎮并無親人,以后就跟著靜兒長住宮中吧。靜兒一人待宮中不免煩悶,你們一起也好做個伴。”耳邊是宣墨慣有的低沉嗓音,冉竹本想謝恩,只覺肩頭忽然一重,偏頭一看竟是他寬厚的手掌搭在上面,掌心的溫熱感隔著衣服陣陣傳來,激起她心頭的小鹿亂撞同時又流淌出一絲心痛。
冉竹輕點頭卻道不出官場上的感激話語。半年來,她唯有一次成功單獨與他碰面,可話未說上幾句就換來他不厭其煩的敷衍推辭。今天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皆因白靜而為,她實在無法高興的起來。
“皇上這么說,是要讓她孤老在這深宮,還是要娶了我這得意門生?”白靜看完了喜服,轉頭問道,冠絕芳華的面容上是淡淡的笑意,這番打趣話語倒是讓一旁的麼麼婢女暗暗松了一口氣,皇后沒有發現喜服的不對勁。
“休得胡說,這世間能碰我這宣朝寶玉的只有靜兒一個,朕心里也只有你一人,如何還容得下他人。這喜服可還滿意?”宣墨笑道,拉起白靜的手看向了喜服。
大宣朝皇帝宣墨從小得一古寶玉,通體墨綠,刻有蛟龍戲珠紋路。這寶玉十分奇特,常人一觸便會從體內自燃而亡,是故宣墨從不輕易示人,直至去大禪寺法拜,得住持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