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么文靜的女孩。”瞿芮看著她，眼中充滿了好奇：“你今年多大，應該不比我們大多少吧？”
    因為趕集風吹日曬，再加上東北氣候原因，吳雪艷的皮膚黑而干燥，跟這些學校里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女孩子的確不能比。
    “我今年二十。”她接過冷清竹遞過來的碗筷，看著碗中調好的蘸料有些愣。
    第一次知道，原來還可以這樣吃菜，開水煮過蘸醬料。
    不用炒不用煮。
    吃著也不怕涼。
    以前也不是沒聽說過火鍋，只是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吃到。
    她看著冷清竹抿著嘴唇笑得更加靦腆。
    其實現在的日子，都是以前做夢也不敢想的事情。
    而這一切，都是面前的女孩子帶給她的。
    一片羊肉放到了她的碗里，冷清竹對著她努努嘴：“嘗嘗！”
    “嗯。”
    羊肉鮮嫩，蘸上蘸料之后，膻味不重了，完全是另外一種味道。
    跟自己以前吃過的完全不一樣。
    其實說起來以前，也不過是在冷清竹家里吃過一次。
    吳師傅雖然有工作，可家里的日子也就是看著體面，實際上過得很拮據。
    常年見不到一塊肉，吃的都是苞米面高粱米這樣的粗糧。
    她還是最近到了冷家，才跟著吃的好了一些。
    她跟冷清竹說起這個，冷清竹忍不住笑了：“我們家日子也沒有那么好，就是最近家里事多，人多，這伙食標準才不得不提上去了。說起來，以前也是頓頓都吃粗糧，大白菜蘿卜也是家常菜，不過逢年過節的肉吃的的確是多一點，我們可以進山打獵，下河摸魚，這一點要比你們縣上這些孩子強多了。”
    吳雪艷深有同感，冷清竹家里存的那些魚跟野雞肉足以說明一切。
    這樣的生活不要說是吳雪艷羨慕，就算是瞿芮喬麥冬一群城里女孩也很羨慕。
    “我以前會跟著爺爺去采草藥，的確能看到山上有野獸出沒，兔子，山雞之類的，不過深山里我們也不敢去，怕遇見猛獸。”
    “我們那夏天打獵也不方便，深山老林的，兔子野雞跑的特別快，腿腳笨一點，根本跟不上，不過冬天的時候就好很多，院子里的那兩只傻狍子，就是冬天的時候我們捉回來的，一點都不費力氣。”
    冷清竹說起這些總能想起小時候很多趣事：
    “在等上幾天，更暖和一點，那幫半大孩子就可以出去打雀了，每個人背著一大串夾子，在苞米秸稈里扒出蟲子來當誘餌，打回來的家雀燒著吃，煎著吃都可以。”
    “家雀？不就是麻雀？那不是益鳥？”
    “民以食為天么，餓了饞了就什么都顧不上了，再說了，麻雀這種鳥怎么說呢，它吃害蟲是不假，可是也吃糧食啊，秋天的時候，要是不看住了，那谷子糜子都被它吃干凈了。”
    吳雪艷想起來：“這個我吃過，去年秋天的時候，向北哥就給我們家送來了一些，我媽煎著吃的，真的好香，就是費油。我媽那一次吃完，心疼壞了，后來向北哥還送了幾次，不過都是燒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