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雪 五十一(2/4)
上的葉小釵恰好化作一縷流光,就如當初的弦首,自癸界沖出,轉瞬不見。
原無鄉走上城墻,默然深嘆,“他終于要回來了。”
“弦首怎么說?”
“道法無為。”
“順其自然么……”
只是,他們能順其自然,史艷文能嗎?
——接近夸幻之父。
——接近他做什么?
——做朋友,但要與他保持距離,絕對不能付出任何信任。
——為什么是我?
——解某原本已有人選,但,你比她更合適。
朋友?
史艷文并非迷惑于朋友這個詞,解鋒鏑說的朋友,自然不是單純的朋友。若不能付出任何信任,怎么能叫朋友?可他不說朋友,也沒有說是敵人。
非敵非友,亦敵亦友。
這之間的尺度不難把握,可解鋒鏑的表現讓他處境困難了,簡直是有意替他拉開距離,拉開和所有人的距離,用將他唯一排除在外的方式。
雖然這是最直接的方法,讓他的秘密盡可能不被察覺,但仔細想想,這種先斬后奏的做法,著實有些卑鄙。
沒有人喜歡自己的感情被當做武器利用,史艷文也不例外,且因那人是素還真,讓他更加不喜。史艷文嘴角微涼,淡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他再轉身,不像在走,就像是在飄。
他還沒飄出兩步,手就被人抓住了。
抓住他的人有無奈的神色,還有淡淡的蓮香,他的蓮香出現得越來越頻繁,是不是代表他的記憶恢復得也越來越多了?
“你去哪兒?”
對了,每當這個時候,他的語氣也會冷淡一些。當此之時,史艷文作為一個“解鋒鏑求而不得但就是看不上他,又因某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原因而不得不跟著解鋒鏑來此”的局外人,神色自然也要冷淡一些,“無緣無故,素賢人為何阻我去路?”
解鋒鏑嘆口氣,“時間還早,你要去哪兒?”
“諸位有要事相商,艷文不便在此,閣下莫不是要一枝獨秀、招人作陪吧?”
“……我沒有那個意思。”
解鋒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向他解釋,史艷文從入宴起心情便一直不佳,雖然起因是因他一時興起的“口不擇言”,但史艷文這種近乎任性、不分場合不分時間拋臉色給他看的行為,又在這么多人面前,難免會給人難堪。
當然,其中有大半做戲的成分,可也有小半真實,史艷文就是想借機看他笑話。
解鋒鏑卻拿他毫無辦法,“我倒茶給你,喝不喝?”
“素賢人難道不知道,空腹茶喝,多了也是會醉的嗎?”
牙尖嘴利,簡直讓人無言以對。
解鋒鏑似乎又聽見了旁人的輕笑,史艷文這場戲做得倒是樂在其中,解鋒鏑一開始也樂在其中,哪知半日不到,這份樂在其中就變成了苦不堪言。
尤其在這人即將步入危險之刻。
他想叮囑些話,只是他一開口,明里暗里的人都會將耳朵側過來。
無法,解鋒鏑只能緊攥著他的手,三步并作兩步把人往角落里拖,留意到的人面色登時怪異了起來。
史艷文往壓低聲音,“事不過三。”
解鋒鏑笑著拉住他,“還有幾句話。”
史艷文皺眉,抬手理了理鬢發,手勢之下的嘴唇無聲微動,“言多必失。”
“就幾句,”解鋒鏑抓住他的手,親昵地包在了自己手中,回以無聲,“此事我既已依你的想法來,艷文也便答應我一件事吧。”
史艷文一身寒毛倒豎,極欲抽回自己的手,卻又不得不顧全大局,“那就請長話短說。”
解鋒鏑眨了下眼睛,偏要短話長說,“不如我們先喝杯茶?”
史艷文看著他,斟酌著在大庭廣眾下甩袖子走人這個動作是不是過于失禮,畢竟戲演過了也不好。好在解鋒鏑十分識趣,見他不語立刻就轉入了正題,動作雖然沒變,好歹語氣鄭重了些。
“午時過后,我們便要進入山海奇觀,你可想好應對之法?”
史艷文看了看那邊已經等之不及的眾人,輕描淡寫道,“艷文只是去做交易,要何應對?”
解鋒鏑愣了一下,而后啞然,“你倒是融入得快。”
“彼此彼此。”
“若是他要留下你呢?”
史艷文眸中極快地閃過一絲詫異,想了想問,“他是否真如你說的那般自負?”
“是,”解鋒鏑反問,“所以?”
“自負之人,總有一個通病。”
“什么通病。”
“他們總是認為,自己看中的東西,無論世事如何轉換,終將會是他的。”
“……”
“……”
“我說錯了?”
“解某不喜歡這個說法。”
“……艷文應該不需要迎合你的喜好。”
解鋒鏑搖搖頭,拇指磨著他的手心,玩笑道,“那換我來迎合你,如何?”
史艷文怔住,不知如何言語。
素還真是不會說這種話的。
他的溫潤內斂讓他已經習慣將這種過于露骨的情緒隱藏起來束之高閣,感情濃烈到極致,哪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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