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十章:怒箭罰天(1/2)
修真世界應劫如人生一次大考,考過光華萬丈,考不過身滅魂消,過與不過天,難脫被動挨打之局。
應劫也是戰斗,戰斗中,能搶先一步出招總歸占些便宜,十三郎不是第一個勇敢想要逆襲的人,事實上,多數應劫修士都曾想過主動出擊,可惜現實事實殘酷,根本無從著手。
劫雷不至,天空空蕩蕩一片,排山倒海之力無處運用:劫雷至,迅疾臨頭躲避不得,只能讓出先機。修士縱有沖天豪情,仍只能接受天道安排,老老實實一雷一雷的扛。
十三郎不想這樣,他是第一個面對雷劫可主動出擊的修士,因為具備別人難以具備的兩個條件。
他的攻擊夠遠,夠快,夠強勁!
天外雷光將將露出苗頭,那顆亮點剛剛引導雷云指向目標,一道比它更厲更亮的光矢沖天而起,正中靶心。
掌天子,本質靈寶,遇強愈強,凡間修士本難煉化,且有妨主傳聞。機緣巧合,這張被魔宮保管的弓落到十三郎手里,屢立戰功。今日十三郎化神破道,修為正處在此生巔峰,戰志亦為此生最強,對應寶弓兇性大起,微出箭,耳邊已聞破弦嗡鳴。
那是殺氣,是殺器渴望戰斗的吶喊!
搭弓,滿弦,扣矢,法力隨飛矢泄洪而去:人之怒,箭之狂,在這一刻完美結合:十三郎射出了箭,心中熱血也被點燃,身體竟因為興奮微微顫抖。
對他而言,這是極為罕見的情形。戰斗中的十三先生如機器般冷漠,從來沒有因情緒干擾心智的時候,然今時今日,百年修行即將驗證,百年恩仇面臨血洗,在經歷如此多波折詭奇、又被掌天弓內魔念所jī之后十三郎自少年時便在荒野積攢下來的野性徹底活了過來,如地心之火對空噴發。
“嗷!”
與那支由劫云與雷柱組成的錐相比,掌天飛矢就像山前螞蟻海中一蝦,微小幾可忽略不計口然而當那兩團光芒相遇,人們分明能夠看到,雷柱中、黑云內,一條穿梭而過的印痕如此清晰以至于那條雷柱來不及消勢,踉蹌著繼續奔向前方。與之對應,小小弓矢劈波斬浪,在雷柱中射出一道寬宏大道。
如錐!
天上巨錐呼嘯而下,迎頭錐矢頂頭向天,耳邊千萬巨獸咆哮,忽被一聲響亮哨音割裂,變成哀嚎與呻吟。
錐與錐的對撞,掌天弓獲得完勝。
與普通箭矢、或者神通不一樣,掌天弓的傷害從來不是一個空洞那么簡單其最主要的功效便是摧毀精神與意志,殺人與無形。
這需要機緣,也需要修為,更需要使用者擁有與之匹配的戰志與癲狂。
想當初,十三郎初識掌天弓威力,使用它的小宮主僅只元嬰修為,便能毀掉卡門一箭單刀、六千厭靈蟻,還加十三郎的四根手指。因為他知道假如被那道箭矢透體,哪怕射在肩頭腿腹等不算致命的位置,也能讓自己魂魄受傷,甚至要致命。
今日十三郎發箭比起小宮主強出以成百上千倍區區一道化神雷劫,有何資格在其勉強囂狂。
假如不是十三郎剛剛破境,對新得來的力量不是太熟悉,此弓威力還能更上一重:那種程度的飛矢一擊必殺,消耗法力也以天量計,不能輕易用在不知何時才算休止的雷劫上。
這也夠了。
視線中,雷柱連同身后大有千丈的巨錐猛地一頓形狀不變,給人的感覺之剩一個字:笨!
狂奔巨象折斷前蹄沖關戰車失去舵手,浪尖帆船沒有桅桿,會如何?
轟鳴雷柱就是這般情形,看上去沖擊的勢頭絲毫不減,內里實際已經沒了魂。沒有了這些,它不過就是一道稍微粗大點的雷霆,對如今的十三郎來說算什么?
算毛!
“虧了!”
狂嘯之后,十三郎用力握緊拳頭,內心振奮、同時也忍不住為之懊悔,尚未定型忽然眼前一亮,神情又變得驚喜。
“賺了!”
目睹飛矢威力之后十三郎知道,假如浮魔雷心現在使用,或能連收兩道雷柱不止。歸根結底,這場雷劫意外連連而且太突然,縱以十三郎機靈百變,也不能將戰術安排到最佳。
虧在這里,賺到的是那支箭矢非但破了劫雷,自身也好似經受一場淬煉,非得變得光滑奪目,箭身也長了一截。
曾以肉掌與箭矢對抗,十三郎很清楚此箭攻擊的特性:當其遇到強敵時,箭身會變成如神通一樣的流矢,遇挫之后漸漸消減,直至變成三寸來長的本形,就意味著攻擊結束。此時此刻,破滅一道雷柱的箭矢居然變長,足以讓十三郎找到靈感,今后或可順藤摸瓜,逐步找到真正jī發此寶的方法。
非但如此,隨著箭矢穿透雷霆之后返歸,十三郎覺得它好像活了過來,擁有自己特有的精神。
難以形容那種感覺,就像一個疲憊饑餓到極限的人,快要昏倒的時候趕上大餐,于是用最后的力氣填飽了肚皮,一邊打著飽嗝,一邊連腳步都已邁不開,倒頭便睡。
以雷中意志為食?
那該怎么養!
尷尬念頭一閃而過,十三郎發現自己面臨一個幸福而又痛苦的難題。
浮魔雷心與掌天弓是今日事變最可依賴的兩件寶物,也是戰斗中可發揮奇兵效果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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