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七章 引禍(1/2)
“確有幾分狠擰性子。”
童子一邊說著,一面神識放開查看玉簡中的內容,聲色難動。
“你想怎么談?”
由于力量差距可以拉到極大,人們很容易得出這種印象,修真世界是一個完全依靠“拳頭”行事的地方,“談”這種行為,更像弱者自瀆時的呻吟,軟綿無力,又不如無。
事實當然不是如此,任何相對穩(wěn)固的社會體系中,每個人都會受到相應制約,都不能做到完全隨心所欲;一言不合揮拳相向,對凡人來講不可長久,修家同樣如此。
凡俗仙家,“和”的時期遠遠大于“戰(zhàn)”,并非那時候沒有摩擦或者太少,而是因為“商談”解決了大多數(shù)問題。此為人心所向,絕不是哪個、哪群人可以更改;退一步講,即便出現(xiàn)戰(zhàn)端,最后結局也不是非將一方滅絕才算數(shù),而是以和談作為終局。
“談”才是解決問題的主要手段,越是大事越如此,越是大佬越明白這個道理;然而,由于天性中有著躁動的一面,人們?yōu)椤按颉钡呐d趣遠大于談,看到的多為令人血脈賁張的戰(zhàn)場豪俠,而非那些絞盡腦汁的犀利唇刀。
當然,“談”之所以能夠進行,背后必然、也必須要有相應的武力支撐,或與之類似、等價的東西;比如現(xiàn)在,假如十三郎真的是一名普通學子,則連童子的面都沒資格見到,更別說隔岸與之商談。
來時便知道必有一番口舌,十三郎早有所備,緩緩說道:“晚輩查過尊者典案,稱尊者,第一步要看的并非實力與品格,而是功勞。”
童子點頭說道:“是有這么一條。若無絕對讓人信服的貢獻,怎么能提及尊者之位。不過,你在道院只待了十年。怎會留意到這個?”
話有所指,十三郎坦然說道:“進道院的頭一天,我在書樓查的第一本典籍便是道院九尊,前輩可將其理解為學生胸有大志。也可看成居心叵測。”
這番話夠惡心人,胸有大志放在一邊,此刻如再有人說十三郎居心叵測,怕是要引起公憤。
童子嘿嘿一陣笑,說道:“谷溪任勞任怨多年,功勞的確有一些,但若談到立尊,還差得太遠。”
十三郎說道:“莫離山交代的那些,還不夠?”
童子說道:“丹樓主持被你送到冥界,誰來證明他說的話。”
十三郎指指自己。再指指夜蓮,回答道:“陣樓主持親眼目睹,如果還不夠,眉師當年親身經歷所有恩怨,可為人證。”
聽了這番話。童子陷入沉默,良久不語。
眉師到底是院長,童子可以擺資格但不能不講分寸,如聲稱連她都不能證明......那還談個屁啊,不如直接動手,把這幾個搗亂的后輩抹殺!
能殺早就殺了,不能殺就得認賬。沉寂中,從未說過一句話的眉師緩緩開口,聲音平靜依舊。
“老師在的時候,道院發(fā)生過幾件蹊蹺事,比如火尊失蹤,院之仇。劍尊救危因何而傷等等;這些事情查不出頭緒,且不談是否與莫師有關,本院將谷師兄封禁與丹樓,確有用意。”
這算默認了,雖還不是那么堅決。一來莫離山畢竟不在當場,此外還缺少至關重要的東西,物證。
“莫離山之罪就是谷師的功,罪有多大功便有多高,所以......”
不用童子追問,十三郎隨手拿出一面畫軸,同時以目光朝夜蓮示意,說道:“谷師提到過一副畫,請各位看看這個。”
萬世之花聽聲知意,同樣拿出一面畫軸,當場展示在空中。
眉師豁然轉身,身體猛的顫抖起來,旁邊童子等人震驚失色,均有些難以置信。
一模一樣的兩幅畫,一副普普通通,一副內隱玄機,顯然一個是仿,一個是真品。兩幅畫上皆有一名清麗女子,真品面目有些模糊,但只要眼睛不瞎便能看出來,那是眉師。
“這難道是......樓蘭古畫!”
震驚過后,童子回頭看著眉師,罕見嚴肅的聲音說道:“傳聞,漠北慘案因一副畫所起,莫非就是這副?”
眉師不答,其身軀劇烈顫抖不休,顯然正極力控制著情緒,避免當場崩潰。
沉默是最好的答案,童子稍稍沉默了一會兒,再問十三郎:“這幅畫,你從何處得來?”
十三郎坦然道出一切,唯獨將齊飛的那段隱瞞,后說道:“樂洪濤死了,鳳女殿姐妹全程目睹,可為人證。”
“還有我!”小不點高高舉起手。
童子默然,稍后說道:“沒辦法證明這幅畫屬于莫離山,便不能說他與樂洪濤勾結。”
比起剛才,童子話音和緩太多,因他很清楚道院與道盟叛逆結合意味著什么,絕對大禍所能形容。
十三郎說道:“賈克與上官遇襲,學生將其搜魂后,知道他受樂洪濤指派。嶺南事變,第一名受審者是何問賢,鐵月等人對其搜魂時候發(fā)現(xiàn),此人受一名道院中人指使,可惜看不到面目,唯一線索是墻壁上掛有女子畫像。泗水擊殺樂洪濤,他告訴我道院奸細的線索在畫中。昨夜丹樓,那面安放鏡子的墻壁被毀,學生核對后認為,那里原本不應該是鏡子,而是一副畫。”
嶺南眾人都還活著,影壁至今保留完好,無需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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