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延期的飛升(卷尾求月票)(1/3)
山南八月稻花香,曲嶺高處極目遠眺,一片金田望之無盡,正臨豐收月。
金秋颯爽,含著成熟谷香的風撲面而來,撞碎在曲嶺的山壁上,余波上下翻涌,似在焦灼地催促著人們:快一點采摘吧!
農時不等人,按經驗,再過半月左右會有一股寒流破障而來,威勢驚人足以催垮嬌嫩秸枝。意味著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至少會失去一半收成,結果可想而知。
稻田無人,一個都沒有。
山巔一座小小香祠,似廟如觀又像宗族使用的祠堂,簡陋但也有煙火氣息釋放出來。祠內供案上列著幾十副靈牌,上面各自寫著對某些人很重要的名字;外間檐下跪著黑壓壓的一片人,神態虔誠,正伏地祈禱著什么。從其衣著相貌看,這些人均為附近農戶,淳樸臉龐幾乎貼到地面,生恐流露出、或被人以為有絲毫不敬。
此地此時此情此狀,農家本該揮鐮灑汗,收獲屬于自己的那份希望與生活才對,然這些人個個面有饑色,神色期盼中帶著恐懼,甚至有幾分絕望。
事出反常必為妖,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只有一個:此地有妖。
“老夫宮上書,今日率曲南百里山鄉父老,誠心為列祖列宗祈福。”
為首一名老者白發皓首,三叩三拜后艱難轉身,吩咐道:“抬上來。”
一排壯年漢子聞聲而動,奮力將幾頭捆綁妥當猶自掙扎咩叫牛、豬、羊抬到貢案前,三名赤膊屠夫手持利刃踏步上前,目光落在各自的目標上,只等一聲令下。
牲畜亦有靈性,被用作祭品的牛羊等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紛紛停下徒勞掙扎,只以悲戚的聲音呼喚自己的主人,聞者無不動容。那頭犄角平直有力的母牛竭力扭過頭。望著人群某個方向的目光很是疑惑,似在問:“我還可以干活,還可以產崽,再說稻子還沒有收,為什么現在就殺死我。”
人群略有騷動,白發老者清咳兩聲,盡量讓沙啞的聲音不再沙啞。隨后從懷里拿出早已寫好的祭文,開始誦念。臺下,一名七八歲的男童此時明白過來,黝黑的小臉上滿是焦灼的神情,抓著身邊母親的手問道:“娘,為什么要殺掉大牛?”
母親小心安撫著他。回答道:“要祭祖。”
男孩仍不解,繼續問:“祭祖做什么?”
母親說道:“請祖宗顯靈,降服妖精。”
男孩問道:“村里就一頭牛了,再殺掉的話,怎么耕地?”
母親深深嘆息,憔悴的臉上滿是無奈的神情,回答道:“妖精不降服。連人帶種出來的東西都被它吃光了,耕地沒有用。”
男孩說道:“我們不能打妖精?”
母親苦澀說道:“我們打不了,要請祖宗。”
男孩沉默下來,良久才開口說道:“村里也有祖宗,為什么非要到這里來?”
“這里供的都是有德的祖宗,與村里那些不一樣。”
男孩似有些明白,問道:“這里的祖宗是神仙?”
“是啊,這里的祖宗是神仙。只有他們才能降妖。”
男孩不甘心,說道:“祖宗既然是神仙,幫我們降妖不是應該的嗎?為什么非要大牛死?”
母親不知如何回答兒子的話,只好將他樓在懷里,胡亂安慰幾句。
沒能得到答案,男孩沒有再追問下去,望著那條據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牛。望著它似有失望、漸漸絕望的眼神,望著那兩只大大的眼睛各自流出一行淚,輕輕說道:“娘,我不想大牛死。”
母親將他抱得更緊。說道:“娘也不想,娘也不想......”
男孩再度沉默下來,靜靜地看認真地聽,似乎想記住老者正宣讀的那些話。
“年年辛苦年年空,妖患不除,曲難不已;今日百里鄉親均有族人在此,懇請列為祖宗大人憐恤不肖子孫之誠意,顯圣降妖!”
喝出最后一個音節,宮上書神情有些疲憊,抿唇干咽兩下方能平緩氣息,啞聲道:“獻三牲......嗯?”
聲音微頓,三名持刀向前的漢子腳步微頓,遍地百多名農戶表情微頓,就連那頭青牛不停溢出的淚水也停頓下來,仿佛時間凝固,空間凍結,一切都被終止。
空間沒有凍結,頭頂的風依舊在吹,地面的沙土仍在揚,且勢頭比剛才更猛烈。不知什么時候,小小祠堂上方出現幾條身影,正以眾人無法理解的方式掃視周圍,仿佛能看透九幽地底。
一名藍袍老者面容清瘦,目光四望隨意說道:“是一窩地幽龍,這種低靈之物居然快要結出妖丹,有點意思。”
旁邊一名彩裙女子,艷光四射嫵媚如花,輕笑說道:“是土質的緣故,此地富含息壤,結出來的果實稻米凝結不少精華,數百里地方養一窩,算不上什么。”
又見一名青衣道人,冷眉厲目,寒聲說道:“時間已超出預期九年,我等還在四處游走做這些無聊事,不知先生可有什么想法。”
三人目光均落在中間那人身上,也就是道士口中的先生,結果除了一副淡淡笑臉,什么回復都沒有得到。
“地幽龍?不就是一窩蚯蚓嘛。”
年輕先生白袍白面,膚色如明玉般晶瑩剔透,單看輪廓的話,恐比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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