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前夜(1/3)
一行人就著夜色匆匆離去,漸漸隱于一片濃稠的黑暗中,仿若未來過一樣。
這時候,等到屋子里就剩下芙喜和素懷安,芙喜就著燃著的燈,這才驚叫一聲,“大人!你這屋里是長刺猬了嗎?這么多羽箭是怎么回事兒??!”他又是震驚又是情緒激動,一下把嗓音調的老高,聽上去都有點像怪腔怪調的女子。
芙喜雖然跟在素懷安身邊有段時間,見識也不是沒有,但還是忍不住指著剛才射進來還未來及收拾的羽箭,大呼小叫。
素懷安正拿出袖口中隨身攜帶的短刃從木柱上剜下一枚殘留的羽箭,那短刃是她還在天門山的時候唐家師傅所贈,這么多年來始終隨身攜帶,極少有離身的時候,短刃很小藏在衣袖中非常方便,但一枚綠色石鑲嵌在刃尾手握處,冬天溫潤,夏天沁心涼,據說是有養護身心的好處,她拿著從木注中除去的羽箭隨后對震驚到在一邊站著的芙喜擺擺手,“收拾了就好,不要大驚小怪?!?
“大……大人!這怎么能是大驚小怪,你看看滿屋子都是,這是要大人的命??!”芙喜不依著了,只要是大人遇到危險,他就沒法淡定,他的命是素懷安救的,對她也別有一番擔心在,“實在不行,我們還是回京吧,大人?部里那么些個高頭大馬的男子,怎么也不該讓大人來趟這渾水?!避较矠樗貞寻缠Q不平。
素懷安搖搖頭無奈苦笑,“怎么?芙喜,你是怕了嗎?”
芙喜本還掃視著屋內一片狼藉,這會兒聽見素懷安這樣問,睜大了眼睛看著素懷安,一副認真的樣子,“大人,你知道,芙喜只要跟著大人,就沒什么好怕的,芙喜不怕,可是芙喜擔心大人的處境,這到了沿河還沒怎么著呢,就被這樣埋伏,要是真到了拼刀子的時候,大人待如何?”
“天下沒有你想做就能不受阻的好事,這還算是輕的,你跟我一起把這亂七八糟拔了就是?!彼貞寻舶淹嬷度?,順手把剛才的羽箭拋在地上,神態輕松。
她說話間就要從柱子里拔出另外的羽箭,正要去拔另一根的時候卻有些吃驚,“咦?”
“怎么了大人?”芙喜知道定有什么古怪,素懷安才會是這樣反應也跟著往前湊。
素懷安覺出異樣,就著燈光把羽箭比在鼻尖,“奇怪?!?
“怎么了大人?”芙喜湊得更靠前了些,滿是好奇。
“你看這羽箭是不是有點熟悉?”素懷安把手中的羽箭往芙喜的方向遞了遞。
芙喜接過來,看了看,“沒什么啊,就是普通的兵器?!?
“你看著,像不像是我們白天遇襲的時候,那幫歹人所用的兵器?”素懷安說出心中疑惑,她到底是心細。
芙喜本還拿著羽箭,不甚在意,正要把拔了的羽箭收在一起的時候,聽了素懷安的話,猛然把羽箭拿到臉前,瞪大了眼睛也仔細去看。
“大人如何能看得出這羽箭一樣呢?”
素懷安走到芙喜身邊,拿了羽箭,撥開一點羽箭尾部的毛,“你看這里是不是個府造字?”
芙喜待看清后,嚇得把箭扔了老遠,“大人,看來這一路上是真有人想害你!”他心直口快,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素懷安微微搖頭,“未必,早上的時候江宗年自然是試探我可不可以和他們是不是一路人,做戲給我看,見我不從,到了今晚,卻是真正起了殺心?!?
“大人,不是我說你,你就不會曲意逢迎一下嗎?這樣一來,我們在沿河府多困難啊?!?
芙喜擔心完畢又有些抱怨。
素懷安一瞧他,他又不敢吱聲了。
二人把屋內收拾的差不多,素懷安就坐在桌前喝茶,她喜茶卻不懂茶,這些都是唐月送她的,彼時送她是為讓她好好壓驚,她還想著能有什么驚,這會兒卻真是用上了,屋子外頭夜又更深了一重,她飲茶無睡意,就著外面稀稀拉拉的雨水聲,想著下一步的對策,她雖出身好,但這些細中緣由到底是第一次經歷,難免有些費腦。
芙喜在她身后忙著收拾床鋪,“嚯!大人,這床褥子可潮死了,也不見個太陽,還好有我們從京里拿出來的?!?
素懷安回頭,“辛苦了,你忙完也過來喝盞茶?!?
“好嘞,大人?!?
芙喜動作麻利,不多一會兒就將床鋪鋪好,大剌剌坐在素懷安身邊,“大人,都拾篼妥當了?!?
芙喜美滋滋等著素懷安夸獎,素懷安遞上一盞茶,“辛苦芙喜小哥了?!?
“哈哈哈?!避较步恿瞬?,心情愉悅,“要說這還是第一個不用趕路的夜呢,明兒可以睡個懶覺?!?
素懷安笑笑,沒有阻止,她知道這一路上,芙喜在前面趕車確實辛苦。
芙喜仰頭把茶喝了,差點沒嗆住,素懷安替他拍拍背,“你慢點喝?!?
“渴了……渴了……”芙喜拿著茶盞蓋子指著茶說。
“不過,大人打算下一步怎么辦?”
芙喜一問就問中素懷安心事。
素懷安沉吟一下,側頭瞧著芙喜,“你知道沿河府的密奏是誰上的嗎?”
“???”芙喜正抱著茶盞慢慢吃,聽見素懷安這么問,忙放了茶盞,“還有密奏?”轉而他瞧著素懷安沖他笑,又直溜溜往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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