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身世(1/3)
如秦長歡所料。
這夜里的后山,果然如同鬼屋一般,陰森恐怖。
白日里瞧著是盛開的花朵,五顏六色的。
到了這黑夜里,便都成了黑色的。
一棵棵樹如同鬼影般。
昔日種桃樹的地方,如今已經種上了杏樹,不再會有當年的桃花飛揚了。
這都是戰云淵叫人辦的。
這三年,杏樹也已經長得老高。
只是樹干還細得很。
“自你被偷天換日后,燕珩便將你的尸體封存在冰棺內,每隔幾日便要去看看?!?
戰云淵站在她身側,與她一道往小路上走。
“那時,他倒是時常將我召過去。”
他若是親眼瞧見重月嬌與賀蘭清儀將‘秦長歡’扒皮抽筋,只怕要瘋掉。
秦長歡冷笑一聲,風眸中再次浮現一絲狡黠。
眉心舒展開,卻隱隱泛著哀愁。
“怪我過去太傻,太蠢,輕易信了燕珩,才釀成大禍?!?
她長嘆一聲,卻并非感慨,而是愧疚與仇恨。
“姨娘他們不曾怪我,這便是我最大的幸運?!?
所以,她更加不能辜負他們。
她要報仇雪恨,將那些傷害過秦家,傷害過她的人們,盡數殺了痛快。
她只恨,現在還沒有萬全的把握,手刃燕珩。
戰云淵本不想勾起她的仇恨之心。
只是一提起往事,難免想到這些。
“長歡,你要好好活著,開心地活著,這樣,你才能替他們報仇?!?
他認真望著她的側臉,語氣鄭重。
秦長歡轉過頭,對上那一雙深情的眸。
暗夜里,那雙眼如水般溫柔,直教人淪陷其中。
只是,她不能。
“師兄,若我死了,你能否答應我,替我殺了燕珩?”
這句托付,也算鄭重。
她眼露兇狠,身側的小手已經握成了拳頭。
在戰云淵眼中,她小小的。
可此刻她的內心,卻十分強大。
可見女人心狠起來,一點也不必男人差。
所以,他也同樣鄭重的回應她。
“如我能替你,那么這個愿望,還是要你自己來完成。”
他總有應對的話。
秦長歡知道他是認真。
可她有時也犯懶,心想不如自己死了算了,將接下來的仇恨都交給旁人。
總之,她去地底下找父王母后,去尋個快活也好。
“什么人?”
耳畔傳來細碎的響動,仿佛是腳踩枯枝的聲響。
轉瞬間,戰云淵已一躍而起,踩著石頭飛去了某處,攔住了一個人。
“是誰?”
秦長歡迅速上前,瞧見戰云淵手中拿了一根樹枝,抵住了對方的脖子。
她又湊近了些,才看清那人的臉。
“花蕊?你怎會在此處?”
這話帶了疑問,也帶了質問的語氣。
她在這里,那他們剛才的話,豈不是都被花蕊給聽了去的。
只是,她聞著仿佛有什么被燒焦的味道。
余光瞥見幾點光亮,這才發覺,是有人燒紙。
花蕊眼皮微垂,面色淡然。
“分明是你們打擾了我才對?!?
不知為何,戰云淵仿佛瞧見了她眼角的淚珠,手上的樹枝松了松。
仿佛有哪里不對。
“師兄,放開她吧。”
戰云淵將樹枝拿去身后。
白日里,瞧著她如此警惕山下來的人,大概是不會往山下去了。
既如此,又怎會出賣他們剛才所說的話呢?
更何況,是師傅收留了她,她不會如此忘恩負義的。
“你,在祭奠什么人嗎?”
她瞧了眼旁邊剛燒過一半的紙。
花蕊吐了口氣,壓下心中憤怒與不安。
“我在給我娘燒紙,誰知燒到一半你們反而過來,我聽你們在說話,便想離開?!?
可惜了,未曾來得及離開,便被發現了。
“我不是有意的,你們說的話,我半個字都不會吐出去,就為著師傅對我的救命之恩?!?
她說的誠懇。
只是言語之中頗具清冷之意。
她不愛與人說話。
這是半日來,秦長歡對她的了解。
可是,今日師傅明顯話中有話,戰師兄問他又不說。
既然提及了花蕊的事,她便也想問一問。
“我父母早亡,因此這種思念,我能夠感同身受?!?
她說著,又忽的苦笑一聲。
“不,或許你比我幸運得多,我甚至不知道父母是什么樣子的。”
這些個思念,有時無處安放。
她甚至不知道該想些什么。
說起來,或許還是與暮江老人的情分更深一些。
花蕊看著她,心中將信將疑。
“那這么多年,你是如何過來的?”
她總算有些松口。
秦長歡轉頭瞧了一眼戰云淵,兩人都笑起來。
“尚在襁褓時,我便被抱上了陰陽山,從小我便與師兄,還有強哥他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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