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大膽假設(shè)(1/2)
回到先前的類似書塾的房間內(nèi),其余師弟師妹已經(jīng)不見。
只剩戰(zhàn)云淵在床邊負手而立。
仿佛聽見身后聲響,便轉(zhuǎn)過身來,見到秦長歡,原本淡然的目光中添上少許溫柔,朝著她望過去。
“師姐,師兄,你們聊,我先去忙了。”
逐風(fēng)朝著二人微微拜了拜,便轉(zhuǎn)身離去。
秦長歡手握了握袖中竹簡,踱步與戰(zhàn)云淵會合,“師兄,我們,不走嗎?”她挑眉,表示疑慮。
戰(zhàn)云淵引著她到一處桌案前坐下,又替她鋪上軟墊,沏上一盞茶。
“客棧人多眼雜,況且還有許多燕珩的人,還是在這里較為安全,不會有人打擾,你想知道什么,也都可以問個明白。”
他說話時,眼中似有萬千光芒。
這種沒來由的親切熟悉感,莫名叫人心內(nèi)舒暢。
秦長歡便坐下來,將袖中竹簡在桌案上鋪開。
戰(zhàn)云淵只略微瞧了眼竹簡,面色微變,但轉(zhuǎn)瞬眉心舒展開來。
“她可有為難你?”
語氣雖普通,眼神也柔和。
可秦長歡聽著總覺有一分冷厲困在其中,又帶著絲絲縷縷的寒意,沁透全身。
她抬眸,對上一雙再熟悉不過的眼睛,卻從中看出平靜湖面下的一汪涌泉,冒著寒光,帶著殺意肆虐。
“不,不曾。”
不知為何,她頓了頓,只覺渾身打了個寒戰(zhàn)。
冥冥中有種不詳預(yù)感,若她點下頭去,仿佛戰(zhàn)云淵便要沖進皇宮,將那東燼皇后大卸八塊。
這樣的他,居然令她有些許的害怕。
畢竟有了司徒御風(fēng)的例子,她已經(jīng)全然不能將戰(zhàn)云淵當(dāng)做當(dāng)年那個喜歡逗她玩的師兄看待了。
將雙臂生生砸斷,想想渾身毛孔便張開來。
她以為她已到了殺人如麻的境地,雖面對賀蘭清儀與眾多當(dāng)年大臣時,她從未有過一絲的猶豫,可是跟戰(zhàn)云淵此刻的冷靜比起來,好像還隔著十萬八千里。
“為何一直盯著我看?”
恍惚間,她已失態(tài)。
戰(zhàn)云淵倒是不介意,單手托腮任由她看著,甚至是將身下的木椅拉近了些,方便她看似的。
秦長歡收回目光,臉頰浮上一層羞赧,但被她很快壓制下去。
眼睛雖盯著竹簡,心里好勝欲望卻燃起,她有心想克制內(nèi)心躁動。
“師兄為何對我這樣好?”難道僅僅因為同門情誼嗎?
許多次,她面對眼前男人,總覺得頭頂多了一層屏障似的,沖不破,也跨不過。
她知道他是有意保護,可是,她也想有天沖破這層牢籠,不再被人保護,而是可以保護別人。
甚至是,不再因他的目光或是表情,而心跳加速,臉如云霞。
仿佛看穿她的內(nèi)心,戰(zhàn)云淵斂起周身膨脹的欲念,漸漸平和自然。
他只隨和一笑,“我戰(zhàn)家早已為國殉亡,戰(zhàn)家只剩我一人。但在我心中,你與師傅都是我的親人,也是唯一。”
他不去看她,隱掉眼底種種深情,只為讓她相信,自己的確只是這么想,沒有其他目的。
但最后一句話,倒是他真正想說的。
本以為話落后,便是長久的寂靜或是幾句安慰。
可沒想到,手背處陡然傳來溫?zé)幔亻L歡的纖細雙手,緊緊握住了他的大掌,那層層溫暖,傳遞著柔弱卻又堅不可摧的力量。
再抬頭,便是一雙清澈見底的溫存眸光,直直看到人的內(nèi)心深處去。
“師兄,你也是我的唯一,也是我的親人。”
楚州蟄伏三年,回到北燕,令她最為寬慰的,便是找到了親哥哥,蕭姨娘,還有戰(zhàn)云淵。
他雖是自己的師兄,可南秦國破,秦家舉家滅亡,她在這世上所剩親人本就不多,戰(zhàn)云淵多次救她于水火,她自然將他當(dāng)成了親人中的唯一。
戰(zhàn)云淵心中感動自是無以復(fù)加,正要回應(yīng),只可惜眼前這位師妹,卻熱衷于將話給堵死。
“若是師兄將來娶了稱心如意的嫂嫂,我也會將嫂嫂當(dāng)做親人的。”
話落,秦長歡又拍了拍戰(zhàn)云淵手背處,心滿意足的燦笑兩聲,繼續(xù)低頭去看桌上的竹簡。
戰(zhàn)云淵有心無力,握了握拳,感受著手背上余存的片刻溫暖,收回袖中,左手端起茶盞,抿了兩口。
心中自是長長嘆息了一聲的,只是不為人知罷了。
片晌過后,秦長歡抬手舒展了下手臂,只覺后背僵直太久,有些酸痛,嘴里倒是念叨了起來。
“這個東燼皇后,好生奇怪啊。”
“為何這樣說?”戰(zhàn)云淵問。
秦長歡頭微微偏向右側(cè),想起在皇宮住過的這些時日,總覺后宮太過祥和一片。
即便是當(dāng)年寬宥待下如自己的母親,后宮也總是爭吵不斷,從未見過如東燼后宮一般的日子,如此安靜平和。
“住的這三個月來,后宮竟沒有一件爭風(fēng)吃醋發(fā)生,而且,這滿后宮里,除了已經(jīng)成年的大皇子和唐若許外,其余皇子竟都是在未出生又或是不懂事前,因為種種原因夭折而亡。”
后宮佳麗,光是她知曉的便有數(shù)十人,但凡宮中有孩子的,便也只有公主罷了,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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