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何如薄幸錦衣郎(1/2)
一派繁榮的樂安街上,秦長歡正漫不經心的閑逛著。
今日這事成了,左右也不能回宮太早,她便打算在這街上逛到日落西山再說。
小到一個侍衛兵卒,大到東燼皇帝,都該知道,這件事對她而言有多么重要,由此,皇帝才能名正言順的處罰司徒御風。
即便扳不倒司徒家,事出突然,也一定能夠讓他們有所忌憚。
想要奪走東燼的江山,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更何況她這一步,正好斷了皇后與司徒家的關系。
正可謂是一箭三雕。
“這位姑娘請留步。”
頭頂突兀的出現一個熟悉又清朗的聲音,抬首,眉目溫柔如春日的微風。
“瞧姑娘神色如畫,眉間卻隱隱被愁緒纏繞,想是遇上了什么困頓之事,在下對答疑解惑之事頗有研究,可否請姑娘移步茶樓一敘?”
他眼中帶著融融的暖意,仿佛全天下的堅冰被這樣的目光看一眼也要融化開來。
此外,他眼中的其他情緒,她也分辨了出來。
唐若許派來的人已經跟在了后面,雖她早想極力甩脫,卻怎么也甩不開,之后便任由他們去了。
而戰云淵的出現,怕是要帶她逃離這番困境。
讓他們見不到,才知她究竟有多傷心。
“若真如先生所言,能將我這心中郁結解開,我愿付二十金。”
戰云淵佯裝一副見錢眼開模樣,撩袖朝著某個方向伸開手,請秦長歡先行。
眼見秦長歡跟著陌生人離開,林植的人迅速跟上,他們也都清楚秦長歡之于唐若許的意義,若是將她弄丟了,只怕自己性命不保。
他們緊趕慢趕著,可也是因為白日里樂安街上人太多,過了兩個街角后,他們居然就給跟丟了。
“怎么辦?若是找不見秦姑娘,咱們回去只怕……”有人怯聲道。
其余人也各自看看,都覺命不久矣。
帶頭的皺深了眉頭,轉念一想,“罷了,你們幾個先在這附近找找,你先跟我回去復命。”
不論如何,總要先告知唐若許一聲的好。
都城雖大,找個人還是容易的。
此刻已然甩開他們的秦長歡和戰云淵,邁步悠閑的進了一家茶樓。
說書先生正在臺上講著感人肺腑的凄美愛情故事,臺下不論垂髫小童或是花甲老人,紛紛聽得淚如雨下,涕泗橫流。
戰云淵見她有所躊躇,湊近到,“怎么?要聽嗎?咱們可以去二樓包個雅間,眼看快午時,我瞧著你也餓了。”
在自己的師兄面前,秦長歡覺得自己永遠不需掩飾什么。
她傻笑兩聲,揉揉肚子道,“的確是餓了,走吧。”
“二樓雅間兩位。”店小二高聲喊著,跟在了兩人身后往二樓去。
正是茶樓生意最好的時段之一,所以好的位置早被人賣下或是預定,秦長歡與戰云淵最終也只能是坐在了一個當不當正不正的雅間內。
倒是還挺聽清說書先生的話,只是有點費神。
小二端上各色瓜子點心,又上了兩杯香茗,恭敬道,“二位有事再盡管招呼。”說罷,他躬身退下。
這香居茶樓果然名不虛傳,秦長歡早聽翠珠他們講這都城里的新鮮事,便聽說了這香居茶樓,不僅書說得好,小二服侍周到,茶點果子也是一絕,據說是請了揚州城里最好的糕點師傅來做的,樣式奇巧,又十分美味。
再者,這里尤其受官家夫人的喜愛,只因請的說書先生不喜什么奇聞異事,偏另辟蹊徑愛講這古往今來的愛情故事,每每講的凄怨婉轉,總能惹人潸然淚下。
“卻說這夜,賓朋滿座,觥籌交錯,飲酒正酣之時,縣令王吉當時便起身說道,‘今夜月色如華,莫要辜負此等絕色,不若由長卿為大家彈奏一首。’”
臺上說書先生神采飛揚,說到動情處輕敲驚堂木。
秦長歡執著茶盞輕嘆,“剛還在講平凡夫妻,咱們上樓的這個空檔,竟講起了司馬相如。”
眼中陡然的失落讓戰云淵好奇。
“看來,你很討厭這段故事?”
秦長歡輕抿了口茶后放下茶盞,又拿起一塊桂花軟糕來吃。
這里的糕點師傅果真不是吹的,這桂花軟糕做的香甜軟糯,甜度適中,多吃幾塊也不會覺著膩,咽下后,唇齒間只留著九月桂花的清香與細膩。
“不是討厭,而是憤怒。”
憤怒之余,也替卓文君可惜。
世人皆知司馬相如以一曲鳳求凰求得了文君之心,他雖才情絕倫,可最終不還是追名逐利,為了榮華富貴拋棄了與他共同度過難時的卓文君,文君凄怨,以白頭吟代決斷書,錦水湯湯,與君長訣,何等凄涼?
那司馬相如沒有履行誓言,拋棄糟糠之妻再娶妾侍,何等薄情?
越想越氣,動情處險些將手中糕點給捏碎。
戰云淵都為她手中的美味糕點可惜,只得輕咳一聲將茶水遞上,“消消氣,為一個已故之人動這么大的心思,著實不該。”
秦長歡也漸漸緩過神來,她想大概是將對燕珩的情緒一起帶入了司馬相如身上,所以才那樣憤怒。
燕珩與司馬相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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