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人證與物證(1/3)
趙亮心道一聲:完了!王小四這貨到底還是被人給發現啦。在一陣夾雜著呼喊、呵斥、解釋、求饒、慘叫的混亂聲音之后,撥號機的那一頭終于徹底安靜下來。趙亮閉上眼睛,為王小四悲慘的命運默默禱告:老天爺啊,請饒恕這個可憐的家伙吧,他本人雖然浪了些,可這也是為了工作沒辦法,好歹要留下半條命才行呀。
正在胡思亂想的祈禱時,趙亮的房間外面突然響起急迫的敲門聲。咚咚咚的聲音,仿佛打在他的心坎上一樣,著實把趙亮也嚇了一跳。
“什么人!”趙亮厲聲呵斥道。
門外應答道:“大將軍,卑職是褒將軍的副將范辰,褒將軍被人劫持了!”
褒富被劫持了?!趙亮聞言心中一驚,一時間還無法理解對方說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不過外面的確是褒富助手范辰的聲音,身份不會有假。
他慢慢走向門口,一邊觸發右手的電擊芯片,一邊說道:“等一下啊,穿衣服呢。”
等趙亮輕手輕腳的來到門前,他先是仔細聽了聽外面的動靜,然后突然撤下門銷,猛地將門拉開,順勢將右手舉起,對準站在外面的人。
門外的范辰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向后撤了半步,哆嗦道:“大將軍,您,您這是干嘛呀?”
趙亮看看驚慌失措的范辰,又看看兩邊,只見暌離、申侯、申左蘭和嫪桀等人,正從不同方向紛紛往自己的房舍這邊趕。趙亮放下心來,輕松的拍拍范辰的肩膀:“別害怕,我不會拿雷劈你的。”
等眾人到齊,趙亮才開口詢問怎么回事。聽他這么一問,申侯三人登時有些不知所措,而范辰則是滿臉又驚又怒,又受了屈辱的復雜表情。
眼見申國方面的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復,趙亮便沖范辰努努嘴:“你先說。”
“啟稟大將軍,半個時辰前,褒富將軍被人綁架劫持了!”范辰憤憤不平道。
暌離一聽就樂了:“哎呦呵,這地方還有我的同行吶?什么人劫持的?”
范辰委屈的撇撇嘴,伸手一指旁邊:“他們!申國的人!”
負責安保的申國將軍嫪桀聞言大怒,正要瞪起眼睛呵斥一句血口噴人,可是話到嘴邊他又硬生生咽了回去,臊眉耷眼的沒吭聲。
嫪桀沒吭聲,申侯和申左蘭也沒說話,三個人就那么你看我我看你的陷入了沉默。
這樣的當面指證都不反駁?我的乖乖,其中必然大有緣故啊。趙亮心念一動,問范辰:“你怎么能確定是申國人?”
“他們一上來把我和兩個護衛也綁了,只是最后僅帶走了褒將軍。”范辰氣道:“動手的都是申國軍兵,領頭的是申長烈!”
“申長烈?!”趙亮一愣:“你認清楚啦?”
“當時光線昏暗,卑職看的并不真切。不過那人自稱是申侯的小公子,說這次是先要拿褒富回去,在他姐姐——也就是廢后靈前開刀祭奠。”
此言一出,在場的幾個人面色都是一變。趙亮沉聲問道:“申侯,令郎也來這里了嗎?”
申侯猶豫了幾個彈指的功夫,嘆道:“唉,老夫不敢欺瞞御使大人。昨日一早我們便先趕到此地落腳,準備今日迎接尊駕,犬子長烈確實是跟隨老夫一起來的。”
“那他現在人呢?”暌離追問道。
申侯無奈的看看兩個手下,然后搖頭道:“自昨天晚飯之后,就不見他的蹤影了。今日下午迎駕之時,老夫還專門派人找過他,可是沒有找到。當時老夫就想,可能是這個孽障貪玩,跑到山林間行獵游樂,故而忘記了大事。說起來,此子頑劣不堪,不來也好,免得在天子御使面前失禮,丟了申國的臉面。所以,我們也就一直沒有在意他。誰想到,這個畜生竟然膽大包天,干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來……”說著,申侯連連頓足捶胸。
申左蘭在一旁勸道:“侯爺莫急,這位范副將也只不過是一面之詞而已,究竟是不是長烈所謂還不一定呢。”
“怎么不是?!”范辰從腰間摸出一個物件,伸到眾人面前:“你們好好看看,這是不是申國之物?”
趙亮定睛一看,范辰手中托著的是一枚玉佩。那玉佩有半個手掌大小,一指薄厚,上面雕工精細、圓潤光潔,即便是在燈光晦暗的室外,仍然能夠看出其無暇美質。玉佩的正中間刻著一個陰文,就算趙亮沒學過大篆,卻也可以分辨出那是一個“申”字。
申侯三人一見玉佩,立刻大驚失色,顯然是認識此物的。范辰盯著他們,問道:“怎么樣?這是誰的?”
“此物從何而來?”申左蘭還在做最后的掙扎。
范辰轉手將玉佩呈給趙亮,說道:“大將軍,這個東西是在那些人擄走褒富,卑職掙脫了繩索后在地上發現的。玉佩是申長烈所遺之物,乃是鐵證!”
聽到鐵證這個詞,趙亮心中一動。
記得在警官大學讀書時,一位有著多年一線辦案經驗的老教授曾對他們這些學員說過:世間之事,最怕絕對二字。尤其是警察破案,拿證據說話這是基本常識,也是行為準則,但是動不動就說“鐵證如山”,便往往容易被自己的思維盲點所干擾,從而缺乏了對人、事、物和規律的客觀分析,也缺乏了對職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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