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話:豐厚(1/2)
許三花上去看了,屋子堆得滿滿當當的聘禮。
放在桌子上的墊了紅綢兩個的木托上,一個放著聘金,專門找首飾鋪子合了重量打成的兩個各八錢重的銀元寶,并排放在一起,另一個木托上,便是首飾,除了許三花添的一支銀簪子以及一對鎏金耳環,還有周氏另備的一雙值二兩重的鐲子。
再往旁邊的柜子上,放著禮炮香燭,都是成雙成對的,還有四包茶葉,四壇好酒,以及四樣果四樣糖,四匹棉布,一紅一藍一青一灰,全都是用紅綢系了的。
地上還放著兩擔聘餅,一頭各五十斤,另還有兩只雞,一公一母,以及成人小臂長寬的一大塊豬肉,同樣用紅綢綁了的。
比起時下村人大差不離的兩只雞五斤肉兩壇酒四樣糖幾尺布以及看大方添的首飾,這些聘禮,可算得上是豐厚了,若要細算,光是聘金和首飾至少就是五兩銀子的。
后兒一早抬著去,招搖過村,指定惹人艷羨,絕沒有說差的。
她當下點點頭,“就這么地,不差啥,也符合咱家現在的情況?!?
得了許三花的準話,周氏可算是放了心。
許三花想著她奶說過的孫子成親都給三兩銀子的事,再想著二嬸手里的銀錢,看了看一邊不停瞅著看的劉氏,道:“這提親下聘的事你們自己張羅,待成親那天辦喜事,那算是家里的大事,酒席就交給我安排吧!”
周氏和劉氏一聽,皆聽明白許三花的意思,心下不由都是高興。
劉氏想著辦酒席可也要花不少銀子的,要辦的體面可不容易,有三花攬了過去,她得節省不少銀錢。
周氏想著也是如今家里不同,辦喜事只怕來的人不少,席面就跟往前不一樣,她還愁著要如何辦呢,眼下三花能幫襯,真是太好了。
老胡氏瞥了兩個兒媳的神色,悄咪咪看了大孫女一眼,抿嘴笑了笑,心里慰貼極了。
羊毛出在羊身上,都是一家人,自來家中辦什么喜事不得是公中出銀子的?
三花這是體貼她手里的銀子呢。
——
黃豆腐作坊有潘氏鄧氏李氏三人帶著忙活,一切有條不紊,這幾天已經出過不少批做好的黃豆腐,收益很是可觀。
潘氏幾個正在清洗用過的笸籮,晾干了好用,許三花又看了一圈剛剛切塊小心鋪在稻秸稈上霉上的豆腐,繼續往前頭走,走到了大石頭前,靠著歪脖子樹,一眼瞥到對面南山腳下的大宅子。
竹林簇擁的院子里,高墻下一座竹亭,亭子四面用棉簾擋得嚴嚴實實的,看不清里頭事物。
不多時,青年端著一個托盤掀開了一面棉簾子進了亭子,棉簾掀開的空隙,許三花一眼瞄到了里頭盤腿端坐的白衣身影。
這次不是上次的黑發高束,潑墨的長發全都披散在背后,和身上的白衣幾乎融為一體。
只來得及看到一眼,那棉簾就放了下來,擋住了外頭的寒冬。
許三花托著下巴看著那捂得密不透風的棉簾子,不由得發出輕輕一聲嘆息。
她想著幾次瞥見,皆沒看清過這少爺長啥模樣,倒是一回又一回的,皆穿的白衣。
她時常見過的,哪個不是粗布麻衣的?便是魏鐵那等,莫不是紅的藍的綠的,穿白衣的男人,可從未見過。
突然的,她想起從前南湘與她說過的話,生得好看的人才穿白,謂之為自信。
這人總是穿白,得生的有多好看呢?
她回想著瞥過的身姿,高大偉岸,挺拔俊逸,想來,約摸是生得好看的吧?
她的心里又浮起上次在府城的那個黃昏天然居前瞥到那抹背影得而不見時的那股子遺憾和悵然來。
許三花從大石頭上跳了下來,看著土坡往下過梯田,躍過小溪,徑直的一條小路就能到那竹林小院的高墻外,眼珠子轉了又轉,不知在想些什么。
須臾,她收回視線,看向孤山腳下的荒地,現在已經不能再稱之為荒地了。
經過許大虎等人十來天的開墾,八畝地被拾整的平平整整的,一顆碎石頭都看不到。
像這片荒地如此多的碎石,是很難開墾的,但許大虎等人十來天能做到這個樣子,實在是可以看出很用心,一點都沒有偷懶了。
許三花心下很滿意,等到傍晚下工,她直接喊了許大虎劉大升等人來,道:“這八畝荒地都開出來了,你們這些天都辛苦了,還有二十來天就過年了,你們結了工錢,就回家歇息歇息,家里該忙活的都忙活忙活,等出了正月,我再請你們做工?!?
許大虎等人正想著荒地開出來了他們還能有啥活可以做,每天十五文的活計上哪去找?他們可不想輕易丟了活計。
冷不丁聽許三花說叫他們結了工錢就不來了,也沒細琢磨,當下就失望起來。
劉大升是個直性子的,就問道:“三花,可是我們哪里做得不好?咋就不要我們做活了?”
“不是不要你們做活,是叫你們家去準備過年事忙活忙活家里,出了正月再來做工呢,就這幾天,作坊也都要放假了,總不能做活做到過年還做吧?總得要歇息歇息,你們也忙了小兩個月了。”許三花說道。
幾人一聽,原來是這樣,不是不要他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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