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話:打臉(1/2)
“那就叫你們大掌柜來問問!”那堂妹擲地有聲道。
酒樓生意做的就是一個迎來送往,笑臉相迎,和氣生財,客官有這個要求,他也不能斷然拒絕,更何況,他也識得,這一桌著黃衣的姑娘正是程通判的嫡女,伙計愣了愣,只好先道:“客官稍等,我這就去尋尋我們大掌柜。”
伙計去了,那堂妹似笑非笑的看著許三花,道:“要請人家掌柜的問話,也要看看自己的身份,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能請的動的話,那還講究什么三六九等呢?”
這語氣里的羞辱還真是毫不避諱。
董明珠猛地拍了桌子,指著那堂妹怒目而視,“要看身份,你也先看看自個的身份,不過是個下賤的舞姬生的種,記在嫡母名下罷了,你也配在這里說話?”
那堂妹自小記在嫡母名下,在府里還算受寵,可從沒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生母的身份,久而久之,她自己都快許要忘記這回事了,這突突然的在這么多人面前被提起,她臉上是一陣紅一陣白的,卻又不敢跟董明珠嗆聲。
畢竟,董明珠父親有官聲,董家又是世家大族,可不是程家能比得上的,更何況她父親還沒有官身。
程秀君看不過去,她素來端的就是一副善解人意的假面,便不由道:“我堂妹早就記在我二伯母名下,是程府名正言順的嫡女,什么舞姬的種,這樣的話,明珠你也說的太難聽了。”
“名正言順是你們自個自欺欺人罷了,舞姬就是舞姬,端的是上不了臺面的玩意兒,要不然怎么在這里亂叫亂吠呢?”董明珠嗤笑。
亂叫亂吠的玩意兒,還能是什么?
那堂妹氣得眼睛都紅了,不由看向程秀君,一臉可憐巴巴。
程秀君皺了皺眉,剛要說話。
那頭,伙計已經領著曲付過來了。
曲付到了程秀君這桌,拱手笑道:“不知客官喚我來有何指教?可是天然居有照顧不周的地方?”
懷正商號,程秀君還是知道的,面對天然居的大掌柜,語氣當然要客氣些,“沒有沒有,天然居的飯菜很合我們口味,特意請曲掌柜過來,皆是因為我這堂妹跟對面的朋友因意見不和拌了幾句嘴,有些紅了臉,未免生分,這事實還是要弄清楚的好。
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就是因著天然居的魔芋燒鴨實在太合口味,對于魔芋究竟是怎么做的,我們都很有些好奇罷了,爭執不下,便想請曲掌柜作個論斷,只要告訴我們魔芋是不是用芋艿做成的就可。
便是一句話的事,還請曲掌柜不要推拒。”
魔芋是不是芋艿做的?
曲付剛才聽伙計來告訴他事情經過就聽得有些愕然,他實沒想到這通判家的嫡女和董知府家的嫡女竟會因著這種小事爭個輸贏,還真是小女兒家性子。
眼下聽程秀君這么說,他回過頭去,本是去看身后那桌的董明珠和董文彥的,卻不曾想,一眼望過去就看到了靠著最里面坐著的許三花。
他登時就是一愣,見許三花笑著頷首同他致意,他微微瞠目。
魔芋究竟是怎么做的,這位最清楚啊,有她在,這怎么會爭起來的?
眼下他顧不上去想許三花怎么來了府城,又是如何跟董家兄妹相熟的,微微愣了會兒神之后,便即道:“魔芋究竟是不是芋艿做的,在下也不知道。”
“曲掌柜也不知道?”程秀君有些詫異,實覺得曲付乃是怕泄露賺錢秘方,所以行推脫之辭。
曲付當初是跟許三花簽了府城里只賣他一家的協議的,所以也不必怕別人知道了會搶了他的生意,當下道:“我確實是不知曉,這魔芋乃是我們天然居跟別人定的貨,我們只管拿貨付錢,究竟怎么做的,用什么做的,這都是人家的秘方。”
在場眾人一聽,皆是一愣,這魔芋燒鴨如此火爆,府城僅天然居一家,她們都以為這魔芋跟調料一樣都是天然居的秘方呢。
原來竟還竟有出處?
卻不知是誰做出了這般好吃有新奇的東西來。
董明珠道:“既曲掌柜也不知魔芋究竟是不是芋艿做的,程秀君,你們所執之詞也當不得真,所以啊,也別在這里沒完沒了了,安靜吃飯吧!”
這本也就是小事一樁,但如果對面沒有兩個看著礙眼的土丫頭,程秀君也不至于非要爭個明白。
可一個卑微低賤的鄉下土丫頭,憑什么跟她爭?有什么能耐跟她爭?
要是不爭個明白,難不成她還得被一個土丫頭給蓋過了去?
程秀君柔柔一笑,看著曲付道:“我們兩家家中也沒有酒樓的生意,只是實在好奇罷了,想來請曲掌柜告知一聲這魔芋是從何處買來的也無妨吧?”
曲付還沒說話,董明珠先嗤了一聲,“程秀君,你還真的要沒完沒了?問了出處難不成還要找上門去問?我們可沒這么多閑時來陪你浪費!”
說罷,便看向許三花,問她:“待會兒我們去金鑲閣逛逛怎么樣?聽說金鑲閣剛來了不少京里時興的首飾,昨晚那個木簪子太寒磣,我想另外挑一件首飾送給你。”
程秀君被董明珠嗆了一番,又聽到她竟然還要邀許三花去逛金鑲閣,實想不明白這個土丫頭怎么就入了董明珠的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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