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傲陽微微搖頭，轉頭瞥了一眼她的容顏，像是想了很久，終于忍不住喊道，“寒寒。”
    “嗯”
    “這樣平淡你不覺得不甘心嗎”他又把視線轉向了路面，車子已經駛入縣級道路，朝著吉縣郊區都得山脈而去。
    “平淡不好嗎”燕寒反問，她就喜歡平平淡淡的，一輩子粗茶淡飯，平平安安，平淡不是挺好嗎
    “可是真的能平淡下去嗎一輩子”他的聲音很是溫柔，里面帶著一絲試探“女人不是也希望證明自己嗎比如你不愿意花我的錢，不就是想要證明自己嗎事業對你們女人來不是也一樣重要嗎”
    燕寒微微一怔，恍惚了思緒。“我是覺得女人不見得要有多輝煌的事業，但是必定要有一份可以養活自己的工作。如果一個女人連自己都養活不了，必然會患得患失。所以我還是覺得女人有份工作才能快樂”
    “那你會了一個男人放棄自己的工作嗎”他的話更帶著一種試探。
    “不會”她回答的斬釘截鐵。
    裴傲陽沉默不語了，視線悠遠，不知道想些什么。
    山上很靜，駛入盤山路，一直到快到山頂，路變窄了，他把車子停靠在路邊，燕寒下車。因為比較偏僻，也因為是冬天，整個山道很安靜，沒有人。
    裴傲陽也下來，點了一支煙，呼呼的山風吹過，很冷，空氣卻是格外的好。很不湊巧的是，她電話響了。電話是路辰打來的，燕寒一愣神，接了電話“喂”
    路辰在電話那頭默了下，“燕寒，我們科室要競選副科長了。”
    燕寒“噢”了一聲，視線一下子轉向裴傲陽，他剛才才提起來這件事，這邊居然就知道了，真是巧啊
    “你要不要當副科長啊”路辰直接問道。
    “不要”燕寒搖頭。“你放心吧，我會投票給你的”
    “如果你想當，我可以讓你達成意愿。”路辰低聲道。
    “謝謝了，我不要當”燕寒笑著搖頭:“我可不是當官的料”
    “那好吧”路辰不再多，只是:“這件事情，你不要跟別人”
    “好的”燕寒不知道路辰是怎么先知道的，如此看來他是真的后臺背景很硬了。
    路辰叮嚀一句，而后將電話掛斷了。
    燕寒抬頭看向裴傲陽，他正眼神灼灼的看著她。
    “同事電話”他挑眉。
    “嗯”
    “真的不想當官”
    “不想”燕寒再度笑笑，真是不懂，今日怎么了，先是裴傲陽問她，繼而是路辰，她不想當官，又沒官癮，自然是實話實。“對了，我明天要上班”
    “請假吧”他突兀的來了一句。
    “這怎么行我們單位要選副科長呢”
    “你走了我怎么辦”他反問。
    “你”她卡殼，想了下“你以前怎么辦現在怎么辦啊”
    她要上班，上周剛請假，這周再請似乎不太合適，而他也似乎真沒什么理由留下她了，一想到她要回錦海，一走就是一周，他忽然像個孩子就要失去玩伴一樣，內心有一些莫名失落。
    “我怎么吃飯啊”他又問。
    “你以前怎么吃的啊”
    “以前有時候吃，有時候不吃”
    “”她微微心痛。“縣長又不是沒飯吃，你做什么不吃以后讓你司機幫你打飯，不就好了”
    “那我衣服怎么辦”
    “不是有人專門給你洗衣服嗎”
    “他們又不是你”
    “”她心里一顫，“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
    “你是我的女人呢”
    “情人而已”她先撇清。
    “該死的”他低聲咒罵，扯過她，把她抱在懷里，一陣激吻，發泄著他莫名的情緒，明天她要回錦海了，一大早他就要送她回去。下次再抱她要一周后了。
    燕寒氣喘吁吁地道“是你的，一直是交易，我按照你的要求，一直銘記五內，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如果我允許你有非分之想呢”他也盯著她的眼睛，眼神灼灼地道。
    她躲閃著他熾熱的眼神，搖頭。“我自己也不許自己有非分之想。”
    “為什么”
    “因為你是云，我是泥”燕寒低低地道。
    “難道沒有人告訴你云是從泥土里揮發出來的嗎”他眨著眼睛反問。
    她一下怔忪，扁扁嘴“我總是不知道你話里的意思，我喜歡直白一點”
    “是嗎直白啊”他看著她，盯著她紅艷艷的唇，猛地再度吻住“我的直白，從來只做，不”
    門豪體幻體門情體。她微微的疑惑了
    從一開始，他的是交往，到后來的交易，到現在的一切，他們之間，到底是交易，還是交往呢她真的疑惑了
    山中的空氣再好，可惜也是冬天。在山上呆久了，也會覺得冷，裴傲陽把她拉進車里，開著暖風，兩人坐在車里，安靜地看著滿山的蕭瑟。
    晚上回去，裴傲陽在書房忙碌，燕寒又去他書櫥拿了那簡愛看，一轉眼看到那基德文書籍，微微一怔，想到那句話，暗沉了眸子。
    燕寒停留在書櫥邊，裴傲陽轉頭看到她正盯著那幾德文書發呆，“那幾書不要動啊，德文書，你也看不懂，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