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在的位置正是第一排的中間，梅原走過去，站在蘇葉和陸英的中間。
    “就差一分......可能就是書寫上扣了一分，你的字比兩個女同學(xué)差多了啊。”
    他拍了拍梅原的肩膀，“不然這次可能就是三個并列第一了。”
    陸英和蘇葉都望了過來，梅原笑了一下，“下次吧。”
    年級組長也笑，指了指他的領(lǐng)口，“把扣子扣好，要合影......”
    他突然笑容一凝。
    ——在梅原襯衫領(lǐng)口的內(nèi)側(cè)，有一個鮮紅的唇印。而且唇印完整而清晰，一看就是故意留下的。
    梅原無知無覺地系好扣子，抬頭時也是一愣。
    “怎么了？”
    “......”
    年級組長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又去安排其他人的站位了。
    “你干嘛了？”蘇葉問。
    “我不知道啊......”
    梅原茫然，“你笑什么？”
    “我笑了嗎？”蘇葉笑著問。
    “......”
    二十名學(xué)生的站位很快安排完成，將由他們面前的攝影師記錄下這一刻。
    “靠得再近一些。”攝影師左右都招了招手。
    “再近點。”
    “中間的男生不要動。”
    梅原不動。
    “唔......”
    攝影師盯著相機看了兩眼，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協(xié)調(diào)，皺著眉在苦思。
    最后還是年級組長發(fā)現(xiàn)了不對，“蘇葉，你怎么穿著男生的校服？”
    “哦，校服忘記洗了。這是男朋友的。”
    “......”
    主席臺上突然變得寂靜。
    她的男朋友在裝沒事人，但年級組長第一時間就看向了他。
    “......”
    梅原抿了抿嘴，“就這么拍吧。”
    “不協(xié)調(diào)啊......”攝影師糾結(jié)。
    “你不認(rèn)識我吧？”梅原突然問道。
    “嗯？”
    攝影師愣了一下，“不認(rèn)識。”
    他是學(xué)校里花錢請來拍照的，又不是老師，自然不認(rèn)識眼前這個學(xué)生。
    “那就對了。”
    梅原左右指了指，“我們?nèi)齻€要是跟這些人協(xié)調(diào)了，那才有問題。別糾結(jié)了，趕緊拍吧。”
    “......”
    主席臺上人人側(cè)目，咳嗽聲此起彼伏。
    正在講話的高三年級組長都不得不停下，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攝影師不解其意，又糾結(jié)了一小會兒，指著陸英和梅原，“小妹妹，你跟他換個位置。”
    陸英換到了梅原和蘇葉的中間，攝影師看了一眼相機，兩眼放光。
    “好，就是這樣！”
    他回到三腳架后，做最后的調(diào)整，“同學(xué)們不要緊繃著臉，稍微放松一點......”
    “好，再隨意一點，但是不要松散......第一排最左邊的男生，別扭了。”
    眾人哄笑，蘇葉無意地握起陸英的手，而另一邊的梅原扶住了她的胳膊。
    以三人為中心，攝影師在此時按下了快門。
    咔嚓！
    “好，非常棒！同學(xué)們都很自然，很青春，很有活力......就這樣吧。”
    攝影師對著高二年組長點了點頭，后者松了口氣，讓他們下去了。
    除了某些競賽，高中里對學(xué)生的表彰是不包括獎狀這種東西的；
    而現(xiàn)在拍下的這張年級前二十的合影，將會在寒假寄到這些學(xué)生家里，成為另一種形式的獎狀。
    ......
    “寫不完了，寫不完了......”
    A棟教學(xué)樓四層的辦公室里，老鄭一邊寫著、念叨著，一邊留意時間，操場上的聲音，也通過廣播傳遞到辦公室里來了。
    “應(yīng)該還能再講個十幾分鐘吧......”他心想。
    廣播里的聲音停頓了一下。
    “最后，提前祝各位同學(xué)：闔家團圓，新年快樂！”
    老鄭頓時崩潰。
    “再多講兩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