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目標(上)(1/2)
鄧名和劉體純先后進入了應天府,鄧名和川軍已經是南京的常客了,所以并沒有感到有太多稀奇的地方;李來亨的先鋒軍也來過一次,所以他表現得也相當鎮定;但劉體純的手下就要興奮得多,這是大明的兩京之一,是中國的心臟地區。就連他們的指揮官劉體純,也忍不住一再觀察南京的城墻,似乎頗有去試一試的沖動。
“劉將軍,我們之前可是說好了啊。”見劉體純看南京城墻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鄧名急忙提醒他注意:“如果蔣國柱不識好歹,那我們把南京城墻爆破了給他瞧瞧;但如果蔣國柱老老實實的,我們就沒有必要炫耀武力了,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是,我記得。”
劉體純這次又從鄧名手里拿到幾件新寶貝,其中一種東西就叫定時引信。就是用一個玻璃容器盛著一種被鄧名成為強酸的『液』體,在使用前敲碎玻璃,讓酸『液』流出腐蝕一根金屬線。金屬絲被燒斷時,就會導致緊繃的彈簧猛地收縮,依靠劇烈摩擦發熱或是燧石打火來引燃火『藥』成功率不怎么樣,不過節省了鋪設導線的時間,有時為了鋪設很長的導火索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而且導火索也有鋪設失誤導致引火失敗的幾率。所以劉體純認為如果這種引信能改進的話,還是很有前途的。而且既然現階段成功率低,完全可以多放置幾個。就是將來改善后,也完全可以繼續安置以保證成功率,不過鄧名稱這東西目前的造價極其高昂,短期內價格也未必能降下來。
這些器械雖然在劉體純的試驗場上證明可行,但出兵以來一直沒有在戰場上實戰檢驗過。劉體純的船艙里裝著成堆的各式爆破器械,但沿途知情識趣讓的清廷官員讓他一次次失望了,現在看到南京城墻如此威武雄壯,劉體純心旌動搖、情難自已。 伐清2
“我現在想,要是拿下南京,真的不好么?”戰前鄧名就給劉體純仔細介紹過此次出兵的目的和意圖,夔東軍也都表示了理解,但受到部下情緒影響和南京城墻的吸引,劉體純又顯得遲疑起來。
“不好。”鄧名連連搖頭,他只好再次把理由搬出來,重新說給劉體純聽:“其一,我們不能把東南督撫推回清廷那邊,圍城必闕,我們得給他們留一條活路;其二,我們的軍力不足以控制湖北、江西、江南三省,沿著長江排成一字長蛇陣,就會全線被動、處處挨打。其三,這些人雖然提供給我們的軍費比給北京提供的還多,但只要他們還一天還是清廷的官員,他們在打擊的就是清廷的威望。”
就算這幾省都不做任何抵抗地換上了明軍的旗幟,兵力不足、人才匱乏的鄧名也勢必要大量留用東南的官吏,他們同樣會損公肥私,試探明軍的反應和督查能力。隨著他們從無到有一次次試探得手,東南官吏對明軍的畏懼就會降低,而他們的惡行,還會降低東南百姓對明軍的觀感。
“在我們有拿下半壁河山的實力前,最好不要動這些督撫,等我們出手時,就要有摧枯拉朽的氣勢,同時還能把每一個崗位都放上我們的人。”鄧名有一點還沒有對劉體純說,那就是現在川軍兼有統治者和挑戰者的好處,不用費心費力治理東南領地,不用為人事、司法、災害發愁,但依靠近代化的經濟手段和靈活的外交策略,卻能從東南獲得比清廷更多的經濟資源。
大批明軍不斷匯聚到南京周圍,他們的實力大大超過鄭成功、張煌言的那次北伐,這也是自三王內訌后,西線明軍首次在軍力上再次反超閩浙明軍。而他們的對手恐怕還不如那時的清軍:盡管已經過去三年了,但蘇松水師完全沒有重建,江西的水師連名字都沒有了。馬逢知帶著不少江南綠營精銳逃去崇明了,現在的河道和江寧官兵還多次被鄧名沉重打擊過,都是多次重建的部隊,更糟糕的是他們還都深知鄧名沒有殺俘的習慣。
因此在派部隊監視南京的同時,鄧名還有余力組織夔東將領分批去旅游,參觀孝陵等古跡。
這次明軍再入江南后,大批年輕士人投身軍門,希望能得到鄧名的接見,不過鄧名仍仿效舊例,公開告訴他們這次明軍仍無收復南京的打算,讓他們和前輩一樣繼續潛伏江左,等待王師反攻。而之前那些潛伏的士人,也有不少寄書前來詢問是否到了起事的時機了。鄧名不厭其煩地挨個回信,表示時機尚未成熟,需要他們繼續收集情報、拉攏府縣的韃子官員。
大部分士人都接受了鄧名的指示,但也有例外,儀真、**的潛伏士人代表發出抗議,稱他們實在沒有什么潛伏工作好做了。**的地下組織經過三年潛伏后,現在城內無人不知他們是鄧名的暗棋。聽說鄧名又到了江南邊上后,不等他們帶著酒去清軍營門口假裝噓寒問暖、從衛兵口里套話,駐防的綠營將領就派了千總趁著夜『色』趕來。千總把游擊給的駐防綠營的花名冊奉上,表示這幾個潛伏者這三年來每次聽說明軍過境都去軍營門口跑一趟實在太辛苦了,從這次開始就不用費勁了,以后只要和游擊打個招呼就好,想知道什么都有第一手資料;那個千總還說,就是他們想知道城樓上有多少塊磚、城門上有多少釘子,綠營都可以代勞派人去數,只要明軍進城后幫他們美言幾句就行。
儀真的地下士人也有類似的煩惱,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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