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三章 宿衛(wèi)吃憋(1/2)
王磐活了七十多歲,也有擔當重任忙得團團亂轉的時候,可是從來沒有這般忙碌過,簡直是要了他的老命!
自從程越一聲令下,大都的權貴便蜂擁而至,宮里的內侍也忙不迭地上門打招呼,王磐幾乎挨著個地和朝中勛貴或他們的手下家人打了一回交道,各種拜貼收得堆滿整個屋子,連下腳的地方都快沒了。
一連幾天,王磐等十人忙得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中書省的官吏也被他們支使得腳不沾地,王磐一天最多只能睡上兩個時辰,還是在中書省睡的!
王磐年紀大了,委實承受不住,心里卻又興奮異常。其他的九個人也一身干勁,從早忙到晚,沒人抱怨過半句。
前一天忙了大半夜,早上迷迷糊糊地剛伏案睡著,中書省的門又被叫開了。十人里面最年輕的李孟和申屠致遠被喚醒,兩人起身一看,竟是一群宮中的宿衛(wèi)滿臉尷尬地來到他們面前,領頭的是一位叫忽里熱的色目千夫長。不用說,定是他們的馬匹或車子被護軍扣了,來討人情的。
蒙古宿衛(wèi)都是一品官,向來眼高于頂,橫行無忌,還真沒有栽過這么大的跟頭。他們也不好意思大白天地到中書省來求人,只好趕個大早,來與李孟和申屠致遠商量。
李孟揉著眼睛問道:“各位大人請早,大清早地前來中書省,不知有何指教?”
宿衛(wèi)們面面相覷,尷尬不能言,李孟和申屠致遠的官位都遠在他們之下,他們要如何向他們討?zhàn)埬兀?
申屠致遠笑了笑,道:“各位大人之事,下官略有知曉。昨天送來一份卷宗,說是有一批宿衛(wèi)隨意縱馬,驚擾路人,事后又不服管教,被沒收了馬匹,是這件事吧?”
忽里熱聞言勉強笑道:“申屠致遠大人所言甚是,但此事并非如大人所說,其實不過一場誤會罷了。”
申屠致遠溫和地道:“事情可有冤枉么?”
忽里熱支支吾吾地道:“這個嘛……大致上也差不多,不過呢……沒收我們的馬匹,我們也沒有反抗,這件事……卷宗里面說了么?”
李孟哈哈一笑,道:“忽里熱大人,此事很值得夸耀么?還是應該算作功勞?”
忽里熱硬著頭皮道:“宿衛(wèi)的馬匹,豈是可以隨便沒收的?若是有所閃失,誰擔當得起?”
忽里熱說的確是實話,宮中宿衛(wèi)的馬匹和武器,只有宮中下令才可以調配,任何官府不得隨意沒收和損壞。當時他們這些人也是仗著有這道護身符,所以敢于對抗鎮(zhèn)南王的護軍,沒想到鎮(zhèn)南王的護軍根本不把這條禁令放在眼里,當著他們的面就毫不客地地將馬匹沒收。
若是平常的人敢這樣做,這群宿衛(wèi)早就拔刀殺人了!可一想到鎮(zhèn)南王程越,宿衛(wèi)們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敢輕舉妄動。禁令歸禁令,這位鎮(zhèn)南王可是權勢熏天,大汗的圣旨都經常不當回事,他們又算得了什么?
李孟眨了眨眼,笑道:“忽里熱大人的意思是……這幾匹馬的事,王爺擔當不起?”
忽里熱聽得李孟此言,嚇了一大跳,急忙擺手道:“不,不,不,不是,李大人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可不敢這樣說王爺。”
李孟笑道:“那忽里熱大人是什么意思呢?”
忽里熱急得抓耳撓腮,他本就不善言辭,哪里是伶牙利齒的李孟的對手?況且他又不占在理上,氣勢自然就輸了。
申屠致遠見忽里熱再也說不出來什么,笑了笑,道:“忽里熱大人,既然沒有冤枉,我們就要依法而斷,忽里熱大人若是有所不滿,可以到王爺那里告狀,也可以把折子遞到大汗面前。”
忽里熱氣得直翻白眼,道:“你們兩人,恁地欺負人,王爺和大汗面前,我們也敢告這種狀么?”
李孟朗聲笑道:“若是理直氣壯,為何不敢?”
忽里熱氣得直想撞墻,無可奈何地道:“兩位大人不要再說了,我們認罰,請兩位大人定罪吧。只求兩位大人不要往王爺面前通報,此事就在中書省了結了吧。”
申屠致遠微微點頭,笑道:“既然如此,請恕下官放肆,按照王爺頒下的法令,各位大人都要吃上三鞭子,另外每匹馬加罰一兩足銀,請各位大人領罰吧。”
眾宿衛(wèi)一聽,當即就炸了鍋!
忽里熱大怒,雙手猛地一揮,張牙舞爪地咆哮道:“區(qū)區(qū)一點小事,就要對宿衛(wèi)動手么?還有沒有王法了?我看誰敢打我!”
申屠致遠面色不變,淡淡地道:“忽里熱大人,這是王爺頒下的法令,大人若是不服,要么去鎮(zhèn)南王府向王爺討個說法,要么不必理會下官的判令,自行回去也可以。”
忽里熱瞪起眼睛,道:“那你把馬還給我們。”
申屠致遠微笑道:“大人真是愛說笑,沒有領罰,如何放馬?哦,對了,王爺還有一道命令,一個月內不領馬,便視同放棄,忽里熱大人不介意的話,下官就要多謝大人把馬送給王爺了。”
忽里熱氣得哇哇大叫,他怎么可能不把馬領回去?宿衛(wèi)的馬匹都是戰(zhàn)馬,一匹高于百金,馬匹雖是自備,養(yǎng)馬的錢卻是朝廷出的,騎兵講究人馬合一,他的馬更是千里挑一,隨便換馬豈是件容易的事情?
忽里熱踏上一步,兇狠地瞪著申屠致遠道:“我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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