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張鎮孫獻計(1/2)
徐直諒贊嘆道:“張大人果然不愧為當朝狀元,猜得絲毫不差。大都督聽說耆老會上書反對變法,十分生氣,在婚宴上當場發了怒。朝中諸位大人噤若寒蟬,兩位丞相于是照大都督的意思下了令,剛剛送到我府中。”
張鎮孫忙問道:“上面怎么說?”
徐直諒道:“這就是最難辦的地方了。上面說第一次上書大都督可以當沒發生過。再有第二次上書,所有落款上有名字的,十年內不得應考,靜坐三日不退者與此同罪。第三次上書,取消一切功名,親族十年內不得應考,靜坐五日不退者與此同罪。再有甚者,追討所有稅金徭役,親族二十年內不得應考。食古?不化、以性命要挾者,聽憑其自裁,自裁不死,官府當助其自裁。死后尸身火化,骨灰揚塵。若有人膽敢借機生事,以身試法……”
張鎮孫滿面震驚地道:“怎樣?”
徐直諒道加重語氣道:“皆斬!”
張鎮孫倒抽一口涼氣,愕然道:“大都督竟震怒至此?大宋何曾下過如此嚴厲的命令?”
徐直諒嘆道:“是啊,那些讀書人本以為大都督聽說天下各地上萬名讀書人聯名上書,定會有所退讓,卻不知大都督豈是他們要挾得了的?大都督千軍萬馬中殺進殺出尚且不怕,難道會在乎幾個讀書人么?”
張鎮孫道:“大都督在自己婚宴的時候公開談及耆老會,就是擺明不許任何人反對,看來此事已成定局。非人力所能挽回。”
徐直諒道:“不錯。朝中各位大人都明白大都督的意思。所以婚宴之后,齊齊轉了風向,之前本來還有一些人想向兩位圣人上書,也趕緊打消了主意。”
張鎮孫長嘆一聲,道:“可是如此一來,廣州這些讀書人怎么辦?朝廷的命令來得晚,他們已經上了兩道書,靜坐了四天。如果按相府的命令。這些人十年內都不得考試。就算十年后可以考了,又有誰敢錄用他們?這些人寒窗苦讀至少十余載,豈不成了白費工夫?”
徐直諒也嘆道:“正是如此,所以我才來找張大人商量,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轉圜的辦法,讓大都督改變主意。”
張鎮孫道:“徐大人何不上書大都督?就說廣州得到相府的命令已晚,懇請大都督將時間寬限幾天,饒過這兩千多人,不也是功德一件么?”
徐直諒含笑撫須道:“我也這樣想。”
張鎮孫一怔,隨即恍然大悟。道:“原來徐大人想讓下官來執筆?”
徐直諒拱手道:“不得不爾,張大人勉為其難。”放下手。接著苦笑道:“張大人,我與大都督素昧謀面,只在過年時派人送了些土產,大都督知不知道有我這個人都很難說,我對大都督的脾氣秉性也一無所知。大都督方要變法,最恨有人反對他,就算那些讀書人情有可憫,要大都督收回成命恐怕也辦不到。我若此時上書,大有可能會被歸于耆老會一黨,非但救不了他們,自身也會被怪罪。張大人是過來人,應該明白,我的奏折一送到,不用大都督說話,臺諫必定大肆彈劾,兩位丞相立時便會將我免官。我丟官事小,這兩千多人的前途事大,故此只好求張大人出面,或可稍避大都督雷霆之怒。”
張鎮孫頓時頭大如斗,徐直諒對他直言不諱,他可是犯了難。他今年才四十出頭,還想著有朝一日起復為官呢,如果得罪了大都督,別說做官,弄不好連狀元都會被追奪,這種馬蜂窩也是可以隨便捅的么?
然而徐直諒的高帽子扣得太厲害,兩千多人的前途與他一個人的前途孰重孰輕?他要如何開口拒絕?這不是要命么?
徐直諒滿臉歉疚地看著張鎮孫,他出此下策也是迫于無奈。倘若他不管那兩千余人的死活,必遭百姓唾罵,他官聲甚佳,不能栽到這件事上。張鎮孫因侍奉父母棄官不顧,在他看來,張鎮孫不可能再為程越效力,既然如此,不如用他的名聲為鄉里做一些事情,就算受到朝廷的懲戒,日后在廣州照樣受人景仰。
兩人各懷心事,默默無言,坐了不知多久,張鎮孫突然抬頭道“有了!”
徐直諒愣道:“有什么了?”
張鎮孫釋然道:“下官這個狀元,在別人面前還可以虛應幾下故事,卻未必能入大都督的法眼。即使下官豁出性命上書,大都督也大可不加理會。”
徐直諒不死心地道:“張大人不妨試上一試,總有些作用的。”
張鎮孫笑道:“徐大人拳拳之心,令人感佩,卻是找錯了人。”
徐直諒愕然道:“廣州城誰還比張大人更合適?”
張鎮孫哈哈一笑,道:“當然有,徐大人,冒犯地問一句,廣州城里,有沒有徐大人也不敢得罪的人?”
徐直諒笑道:“張大人抬愛,廣州高官顯貴不勝枚舉,哪一個我敢得罪?就連我手下的一些文武,我也要哄著些啊。”
張鎮孫神秘地一笑,道:“徐大人再想想,別人還無所謂,這個人是萬萬不能得罪的,因為這個人與大都督有關,聽說過年的時候徐大人還專程登門拜賀過。”
徐直諒瞬間眼睛一亮,拍案而起,捶胸頓足地道:“張大人提醒得好,我怎么把顧夫人給忘了?!”
張鎮孫笑道:“顧夫人的女兒謝柔娘深得大都督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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