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又一次(1/2)
傅行野在同時出聲:“藥性太猛,我不記得昨夜的事了。”并不是故意晾著你。
后面這句話,傅行野沒說出口。
他不習(xí)慣解釋,說完后便抿緊薄唇將頭微微偏向另一邊,還抬起拿眼鏡兒的手,用手背輕擦了擦鼻尖兒。
然后他意識到自己不過說了一句話,小動作卻做了一串,立刻緊皺起眉頭:他這是哪根筋不對?
聶長歡聽到傅行野的那句話,愣了愣轉(zhuǎn)過頭看他時,剛好看到的就是他皺眉不悅的模樣、像極了不耐煩。
聶長歡不明白傅行野用這樣的表情說這樣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是什么用意,她保持著一只腳已經(jīng)邁出車外的姿勢,低下頭,輕輕地“哦”了聲。
她的反應(yīng)這么平淡,傅行野挑了挑眉,反倒沒辦法接話了。
狹小的車廂里,兩人相互之間的沉默和無言讓氛圍變得更加生硬和壓抑。
聶長歡猛然發(fā)覺,即便她和傅行野已經(jīng)有了那樣親密的關(guān)系,那又如何呢?她和他之間互不了解,仍舊連一字半句的共同話題都沒有,總不能就靠昨晚的事強(qiáng)撐出一段親密關(guān)系,而且人家剛才還說了,昨晚的事人家還根本不記得。
聶長歡越想越覺得自己之前所有的難過與委屈都像個笑話,只有難堪越發(fā)沉甸甸了。
于是聶長歡率先打破沉默:“要是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這是你家的車,你要往哪兒走?”傅行野立刻接話。
“……”聶長歡臉一熱,頓時有點惱羞成怒,但她強(qiáng)做鎮(zhèn)定,“我當(dāng)然知道,我是想告訴傅公子,要是你沒…沒別的事,可以從我家車上下去么,我要走了。”
傅行野笑:“不等你媽了?”
“……”接連被拆穿,聶長歡完全忘記了難堪,只覺臉頰滾燙,但她繃著,也跟著他笑,“傅公子,你管得真寬。”
“嘖。”傅行野轉(zhuǎn)頭朝向她的方向,“我們的小結(jié)巴都會頂嘴了,長進(jìn)挺快。”
“誰是你……你你的小結(jié)巴!”聶長歡一急,下意識地反駁。
傅行野被她輕易炸毛的樣子逗得笑意更深,要不是眼睛看不見,他都想伸手在她腦袋上揉一揉,就像揉自己養(yǎng)在鯨城的、那只愛炸毛的貓一樣。
聶長歡見自己無端取悅了他,她看著他臉上那登徒浪子一樣散漫不正經(jīng)的笑,又惱又氣:“你還不下車?”
“不下去,賴上你了。”傅行野揚唇,修長緊實的身軀像是沒骨頭一樣靠坐在車子座椅上,“經(jīng)過昨晚在希頓酒店的事,我傅行野這條命,早該是你的了。怎么,你不想要?”
聶長歡指尖一顫,趕緊偷瞄了一眼就站在車外抽煙的司機(jī)和陳焰川,心臟撲通撲通地狂跳,她腦袋空白了下,話就問出口了:“你不是說你不記得了么,怎么……”
她沒說下去,想起昨夜在他的強(qiáng)硬擺布下所嘗過的每一種滋味,原本已經(jīng)極力忽視掉的疼痛又清晰起來。
“嗯?不能說?”
她紅著臉低下頭,不自覺地蜷縮了下腳趾頭,垂放在沙發(fā)上的手指頭輕摳了摳真皮的座椅。
她實在覺得羞恥極了:“也不是不能說,只是你干嘛要在這種地方提昨晚的事,也太……”
“怎么?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又救了我一次?”
“……”聶長歡指尖一僵:原來傅行野說的是這個,她還以為他想起了他和她在儲物間的……那些。
見聶長歡沒接話,傅行野淡淡繼續(xù):“這么劣質(zhì)的手段也敢在我身上玩兒,還是我之前對你那個姐姐太過心慈手軟了。”
說到這個,傅行野眉宇間的陰鷙漸漸凝聚。若是聶長歡沒有拼死將他帶走、白修那坑貨也指望不上的話,那聶薇事成,他現(xiàn)如今該覺得這人生多么倒胃口。
“你之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帶走聶薇?”聶長歡問完這個問題,莫名心慌了下,所以下一瞬,她立刻就抿緊了唇。
傅行野神情一頓,垂下眼眸時他似嘆似問:“所以你并不是因為事先知道聶薇的計劃,為了阻止她才特意來的希頓酒店。”
他就差直接問:所以那一晚,你又是因為什么才去的希頓酒店。
“不……不是,我只是剛好有點事,然后碰巧又遇到你受傷了,所以……”說到這里,聶長歡閉了閉眼睛,不明白自己怎么下意識地就對他撒了謊。
大概是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原本救傅行野不過出于良善本心,后來卻又拿救命恩人這個身份當(dāng)了籌碼,跟鄭舒英做了交易。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在選擇跟鄭舒英做交易的時候,就已經(jīng)把傅行野當(dāng)成了自己的墊腳石。
她當(dāng)時去希頓酒店找傅行野,不過是為了利用他。
這樣的行為,太不光彩磊落,甚至有些齷齪。
所以,她實在說不出口,就對傅行野撒了謊。
不過這個謊言一出口,聶長歡就立即后悔了,正當(dāng)她打算如實相告的時候,傅行野打斷了她。
“看來我和聶小姐緣分不淺,我每次受傷,你都能碰巧出現(xiàn)。”傅行野慢條斯理地戴上眼鏡兒,那雙幽深晦暗的眼睛隱匿在鏡片之后時,他整個人瞬間就跟著冷厲了幾分,又恢復(fù)成那副近在咫尺卻高不可攀的模樣了,他扯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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