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幕.奮戰(1/2)
午后的陽光穿透了澤地彌漫的水霧,云層的陰影逐漸散去,原本有些昏暗的城堡也被照亮,然而,與耀眼的陽光相反的,城堡之中,一片凄慘的景象。
兩軍的尸體雜陳,盔甲與短劍反射著陽光,未干的血染紅了泥土,也染紅了古舊的城墻。
在這鮮血的地獄中,只有一人站立著。
黑發,黑瞳,手中兩柄長劍因長時間的交戰而產生了些許缺口,但覆蓋其上的鮮血,卻并未干涸,在他周圍,溫德蘭的士兵橫七豎八的倒伏著,粗略一數,竟然有超過二十具尸體。
“這就是極限了嗎”
克勞德曼施坦因子爵氣若游絲地說道,他實力因毒藥而大減,盡管擊殺這些無位的士兵綽綽有余,但架不住敵人數量眾多,他率領阿斯特爾的士兵們迎戰數倍于自己的敵人,最終,整個戰場只剩下他一人。
遠處,傳來了喊殺聲,曼施坦因子爵甚至已經看到溫德蘭的士兵向著自己所在的位置沖來,他已經無力戰斗,現在僅僅是站著,就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可以說,任何一個小兵都能輕松取走自己這顆項上人頭。
曼施坦因子爵笑了笑,他抬起右手,劍上滴下數滴鮮血,在地上綻放血花。
“對方只有一個人,我們上!”
溫德蘭的士兵認出了曼施坦因子爵身上的衣服,知道這一定是敵人的將領之一,他們沒有大意,而是排出戰斗隊形,一步步緩緩接近孤身一人的曼施坦因子爵。
“也罷,就在這里踐行自己立下的誓言吧。”
曼施坦因子爵不慌不忙,他向前走出一步。
這一步,卻是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渾身上下的傷口引起一陣鉆心的疼痛,讓他嘴角微微抽動,不過曼施坦因子爵沒有停下,而是邁出了第二步。
他的舉動引起了溫德蘭方面的騷動。
無位的士兵們并不能準確地感應到敵人的實力,但他們知道,男爵以上的貴族大多都有青銅以上的實力,很多子爵甚至已經達到白銀,這樣的敵人,一名就能輕松干掉五十人以上的雜兵。
而溫德蘭士兵面前的曼施坦因子爵,顯然就是一個子爵級別的存在,他身邊那為數眾多的身著溫德蘭衣服的士兵尸體也印證著這一點,原本他們以為曼施坦因子爵已經精疲力竭,無法戰斗,然而此刻,曼施坦因子爵的兩步卻令他們產生了猶豫。
沒人愿意招惹一個白銀階的強者,因為那意味著慘死。
因此,一時間溫德蘭的大軍竟然停滯下來,無人敢上前迎戰。
曼施坦因子爵知道對方忌諱自己的實力,不敢冒死上前,因此他也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順勢就這么站定,兩手微微抬起,擺出戰斗的姿勢。
“不怕死的,就上來吧。”
雖不洪亮,但清晰可聞的低沉聲音傳入每一個溫德蘭士兵的耳中,令他們感到一陣戰栗。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溫德蘭的陣型有些潰散,他們騷動著,甚至有人已經心生退意,如果不是身后有騎著戰馬的指揮官在督戰,他們或許會就此丟下武器逃竄。
在數分鐘之后,溫德蘭的軍隊終于決定向前,他們找來幾個弩手,試圖先用遠程攻擊試探一下曼施坦因子爵。
弩手有些驚慌,他上弦的手微微顫抖,甚至花了平常三倍的時間來將弩箭放到弦上,就連瞄準都有些不穩。
“快,快射他媽的!”
身后的指揮官催促著,弩手這才戰戰兢兢地扣下扳機。
唰――
這一箭失了準,僅僅從曼施坦因子爵耳邊掠過,未傷及他分毫。
而曼施坦因子爵,此刻感知已經相當遲緩,就連箭矢從自己身邊飛過都沒有覺察到,因此沒有任何動作,不過這在溫德蘭軍隊看來,又是另一番意義了。
在溫德蘭士兵的眼中,眼前這人簡直恐怖到了極點,面對近在咫尺的箭矢,他竟然根本不為所動,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這是實力的體現,這是強者對于弱者的無言蔑視。
溫德蘭軍中的騷動愈演愈烈,已經有士兵開始向后退,指揮官則拔出了短劍,一劍將那退后的士兵斬首,引起了部隊里一陣嘩然。
“聽著,后退者,殺無赦!”
指揮官自己手心也滿是汗水,他沒有想到自己會遇到這樣一塊硬骨頭,原本在他的設想中,自己應該一路順暢無阻,直取敵人大將才對,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自己的路上,會遇上這么一個“大將”。
被指揮官如此威脅,溫德蘭士兵們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又有兩名弩手上弦,瞄準了曼施坦因子爵,與最開始失手的那一名弩手一起,三人形成了交叉火力,瞄準曼施坦因子爵的要害射擊!
唰唰唰――
三支箭矢呼嘯著,向著一動不動的曼施坦因子爵而來。
而曼施坦因子爵,已經沒有躲避的力氣,他眼睜睜地看著三支箭矢飛來,他甚至能看到精鐵的箭頭反射出自己的面容,他微微閉上了雙眼,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然而,期待中的痛覺并未來臨,曼施坦因子爵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身體早就對痛覺遲鈍才沒有感受到疼痛,不過接下來,從耳邊傳來的金屬碰撞聲,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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