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幕.暮色的晚餐(1/2)
愛麗菲爾斯看向窗外,鉛灰色的陰云密布,泫然欲泣的天空仿佛隨時都會降下雪花,將這個世界染成一片雪白,但幾聲沉悶的雷鳴之后,天空卻又好像忍住了眼淚般沒有降雪,只像這樣,低沉而壓抑的暮色,令人的心情也隨之低落。
沉郁的天空一如愛麗菲爾斯的心,她微微握緊了拳頭,輕咬下唇,雖然端坐在長椅上,卻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她此刻被軟禁在這座宅邸之中,而雷歐緹斯王子則即將啟程北上勤王,澤地的防線很有可能因為雷歐緹斯王子的一意孤行而崩潰,導致整個戰局向著對于阿斯特爾絕對不利的方向傾斜。
愛麗菲爾斯擔心著前去洛斯里克堡支援的薇拉希爾,擔心著被囚禁的幾位北境貴族們,更擔心目前行蹤不明的希洛。
即使希洛通過漢娜傳遞了信息給愛麗菲爾斯,然而她依舊為這名青年的安危而不安。
她知道希洛有著遠超這個時代大多數阿斯特爾人的遠見,也有著豐富的戰斗和冒險經驗,甚至還精通排兵布陣,可那也只是一個人,也只是一個不過青銅階的牧師而已。
“你在看什么呢?”
門被推開,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是雷歐緹斯王子。
“”
愛麗菲爾斯沒有回答,只瞥了對方一眼,便別過臉,不再理會雷歐緹斯王子。
“天氣越來越寒冷,溫德蘭那些長期居住在溫暖南方的家伙根本無法忍受阿斯特爾的寒冬,以澤地為界,他們不敢跨過這條線的。”
雷歐緹斯王子見愛麗菲爾斯沒有理會他,便自顧自地說道。
“你沒有見過溫德蘭的軍隊,在他們的鐵蹄之下,阿斯特爾根本無法存留。”
忍不住反駁,愛麗菲爾斯見過那些溫德蘭軍隊,知道他們的目的不單單是為了金錢和資源,他們是真切地想要毀滅阿斯特爾這個古老的王國。
“愛麗菲爾斯,你好歹是我名義上的妹妹,為何如此膽怯,難道說,在特雷斯坦遇到的敵人就那么讓你害怕嗎?”
雷歐緹斯王子手中揮揮手,令門外等候著的侍者將盛放著食物的餐車推進來。
一整只香噴噴的烤鵝,黃油面包,還有蔬菜沙拉和水果,在這個戰亂的時節,算是相當豐盛的晚餐了。
愛麗菲爾斯直到看見這些食物,才想起來自己從昨天中午之后,就再也沒有吃過東西,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她終究還是一個成長中的少女,此刻面對美味的食物,胃里也不爭氣地開始蠕動。
侍者端來椅子,雷歐緹斯王子就這么坐下,而他的身后,希格拉底依舊面無表情的站著,彷如一尊石頭做的雕像。
命令侍者倒上了濃郁醇厚的紅酒,雷歐緹斯王子舉起了高腳杯。
“絕食早就已經過時了,愛麗菲爾斯,我可不想帶著一具尸體回到卡米洛,如果你不愿意自己動手的話,我覺得希格拉底不介意幫你吃東西。”
面對雷歐緹斯王子話語中的威脅,愛麗菲爾斯倒是沒什么感觸,不過為了以后打算,她還是決定暫時依照對方的話,站起身走到桌邊。
侍者立刻替愛麗菲爾斯搬來了椅子,同時將她杯中倒滿紅酒。
已經被肢解的烤鵝表面涂抹過蜂蜜,經過烤制后顯出黃金的色澤,而飽含汁水的肉又松軟柔嫩,配合上精心調制的醬汁,光是看著樣子就知道一定相當可口。
愛麗菲爾斯輕輕咽了一口唾沫,她看著侍者將銀盤中的食物均等地分到兩人的餐盤中,接著把銀盤端走,只留下兩盤散發著濃郁香氣的烤鵝。
“敬阿斯特爾。”
雷歐緹斯王子舉杯,說著祝酒詞,他面帶笑容,注視著愛麗菲爾斯。
“敬阿斯特爾。”
愛麗菲爾斯也舉起了高腳杯,不過兩人口中的阿斯特爾,卻并非同一個,雷歐緹斯王子所想的,恐怕是在他支配下的王國,而愛麗菲爾斯,則心系生活在這片大地的人民。
輕輕抿了一口微涼的紅酒,氤氳的香氣立刻占據了愛麗菲爾斯唇齒間,順著舌尖流入喉嚨中,她并不習慣飲酒,但此刻卻有些享受這杯中之物。
用刀叉切下一小塊帶著皮的烤鵝,愛麗菲爾斯稍微蘸了一點深色的醬汁便將其送入口中,頃刻間,濃郁的味道便充斥著她整個口腔,果木炙烤過的烤鵝肥而不膩,散發著水果的清香,配合上醬汁,絲毫沒有尋常肉類的油膩感,而被高溫鎖在肉里的汁液蔓延在口中,與酥脆的皮相搭配,綿軟與爽快交織,令人忍不住想要大快朵頤。
而搭配上紅酒之后,這鵝肉又顯出更加豐富的層次,
“這樣才是一個公主殿下應該有的樣子。”
雷歐緹斯王子似乎相當滿意愛麗菲爾斯的舉動,他吃了一塊烤鵝,似乎是經常享用這種沒事的緣故,他并未表現出太多的滿意,只當做尋常的菜肴。
“王子殿下,我誠懇地向您請求,不要丟下澤地的防線,這場戰爭還有轉機,要是直接放棄,那么溫德蘭的攻勢只會更加猛烈。”
愛麗菲爾斯咽下鵝肉,以嚴肅認真的語調說道。
“愛麗菲爾斯,你都被王國軍出賣了,還不明白現實嗎?”
雷歐緹斯王子又啜飲一口杯中的液體,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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