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幕.逃亡(1/2)
嘴里滿是血腥味,埃蘭格爾森啐了一口唾沫,阿斯特爾的冬天寒冷而潮濕,在這迷霧森林里更是如此,他身上厚重的皮甲之下,是早已濕透的羊毛衫。汗水在這寒風中凍結,令他渾身發冷,即使剛剛結束逃亡,身體依然暖和不起來,只有口中鐵銹味的液體還有些許的余溫。
舔舔嘴唇,這位身材魁梧的大漢望向身邊的人。
水紅色卷發的艾爾族青年此刻正緊張地摩擦雙手,一方面是為了在這嚴冬的森林中取暖,一方面也是為了緩解自己惴惴不安的心情。
“我說格爾森先生,我們是不是該回營地看看,你看現在都過去那么久時間了,那些怪物應該也離開了吧?”
艾爾族青年,威廉遠山櫻色的雙眼看著格爾森,眼神有些飄忽。
“都是你都是你的錯!”
格爾森雙拳緊握,長年鍛煉的肌肉虬結,這個男人此刻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而在他身前的艾爾族青年,更顯得矮小。
“我早知道不該答應你的狗屁委托,就算給我三倍的價錢都不會干!”
格爾森咒罵道,狠狠盯著威廉,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想必這個艾爾族的小個子早已被格爾森以各種方法殺死千百次了。
“十五個弟兄就這么白白死在了這鬼森林里,而我卻不能因此而當場殺掉你,真他媽扯淡!”
格爾森重拳揮下,身旁的樹木晃蕩了一下,驚起幾只飛鳥。
他與這艾爾族的家伙在傭兵協會簽訂過協議,不能對兩個雇主出手,這是一份魔法契約,格爾森只要以任何方式違背了這份契約,協會便能得知這一情況,而格爾森及其云雀傭兵團的所有人就會被各大傭兵團以蓄意殺人罪通緝,就算不為自己,為了還留在鎮子上的那些兄弟們,格爾森也只能忍住這口氣。
格爾森本以為這次行動不會出什么岔子才簽下的魔法契約,事實上,前幾天他們的旅程都相當愜意,煉金師兄妹對阿斯特爾特產的優質藥草和煉金素材相當滿意,路上雖然兩人的舉動有些古怪,但格爾森并沒有放在心上,只當是艾爾族的行事風格與人類不同。
可沒想到在昨天的凌晨,他們就遇到了襲擊。
守夜的伯明翰最先發現了異常狀況,可就在他敲響警鐘,提醒其他人的時候,粗壯的荊棘就貫穿了他的胸膛,以此為信號,亂戰開始了。
格爾森原本在這種場合就只會淺睡,因此在聽到警報的第一時間,他便起身抄家伙,趕往雇主的帳篷。
根據格爾森的情報,現在溫德蘭和阿斯特爾的戰線還沒有到達這一片區域,所以按道理應該不是軍隊襲擊,他本猜測是林間徘徊的盜匪,可提著他心愛的巨斧沖出帳篷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錯得很離譜。
那是數百條手臂粗細的荊棘,以及在后面蠢蠢欲動的巨大樹木,他發誓,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恐怖的怪物,盡管在小鎮的酒館里聽聞一些獵戶談到過關于會動的樹型怪物的消息,可他只當那是醉酒老漢眼花所見,全然沒有當真。
可如今眼前親眼所見,這是由數十只樹魔奏響的地獄之歌,傭兵團的戰士雖然有著青銅中階到巔峰的實力,但面對這樣從未交戰過的對手,連連吃虧,格爾森巨斧斬斷一根荊棘,就又有一條荊棘從背后的死角襲向他,他只能轉過身體迎擊。
格爾森還有著白銀中上階實力的強者,面對這樹魔的夾擊已經是叫苦不迭,至于他的那些團員,則更是陷入苦戰。
格爾森看見昆卡,一個擅長使用長刀的家伙,剛剛擋下面前荊棘的攻擊,就被身下的另一條藤蔓絆倒,布滿尖刺的枝條立刻纏住他的腿,將昆卡倒吊起來,接著,五條荊棘從不同方向穿透了他的身體,將其撕裂成幾塊,鮮血和內臟在半空中飄散,染紅了濃濃的霧。
格爾森看見克林克茲,一個能射中十里外兔子的家伙,搭弓貼箭正準備攻擊一只樹魔的時候,便被兩側的荊棘綁住了雙手,最終在拉扯之下一分為二,櫸木制的長弓也斷成兩截散落在雪地上。
格爾森看見帕格納,一個長于冰凍法術的法師,剛剛吟唱出一個冰槍術擊中樹魔,就被另外兩只樹魔包夾,法杖被擊碎,脖子被擰斷,最后在荊棘的鞭打之下化為一團爛肉,連人形都無法辨認。
眼見曾與自己并肩作戰的隊友一個個死于非命,格爾森雙眼通紅,恨不得立刻就沖出去,將這些該死的怪物統統砍成碎片。
他一邊戰斗,一邊抵達了艾爾族的兄妹所在的帳篷,卻發現這里早已經是一片狼藉,人類的尸體和樹魔的荊棘斷枝四散,艾爾族的兄妹也只剩哥哥被倒下的帳篷遮掩,才撿回一條命,妹妹早已不知所蹤。
格爾森拽起意識模糊的威廉,立刻召集了剩余的人,向著樹魔數量較少的地方突圍,一路上又有幾個人被路邊偷襲的樹魔拖走,到他們擺脫樹魔的糾纏,終于停下腳步時,格爾森發現,除了他和威廉之外,就只剩兩個傭兵團的兄弟了。
佩特拉是個刺殺者,擅長隱秘行動,是團里負責偵查的一把好手,可現在他一只眼睛半閉,鮮血從眼角滲下來,左手也耷拉著,沒有一點力氣。
哈斯則是吟游詩人,在缺乏祈禱者這樣治療職業的傭兵團里一直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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