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怕我爹會遭人滅口(1/2)
聽這話,祝镕反而冷靜了,問道:“怎么,你已經(jīng)不信任王爺,不是說過,全紀(jì)州人都敬重王爺,將他奉若神明般?”
扶意搖頭:“可當(dāng)他不再是王爺,一切就不同了。镕哥哥,若是兩邊都利用你怎么辦,你早晚還是要做出選擇,又或是你現(xiàn)在告訴我,你想要保住皇帝,就等同是已經(jīng)選了他。”
祝镕道:“這些日子以來,有個問題一直困擾在我心頭,忠君還是忠國,現(xiàn)在非要我說選了哪一邊,我選了忠國。”
“那……”
“你擔(dān)心的事,我亦有所考慮,但事實上這很難。”祝镕攙扶妻子坐下,平靜地說,“與姐夫相處的日子,與王爺在深山相談,歸來的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很多。當(dāng)他們答應(yīng)我,愿意放棄帝位和仇恨時,我心里沒有半點踏實,他們父子蟄伏五年,哪怕其中一半的時間用來療傷和康復(fù),那剩下的另一半時間,他們在想什么?”
扶意凝視著丈夫:“他們想什么,你該明白的。”
祝镕含笑:“你我看似明白,其實都不知道,而你所敬重的王爺,在我眼中僅僅是傳奇,在我二十年的人生里,打交道最多的,我更為了解的人,是當(dāng)今。”
扶意微微皺眉:“如此看來,與其說你站在當(dāng)今這一邊,不如說你所謂的忠國,是指,你選擇了一個更好駕馭的皇帝,來實現(xiàn)守護大齊的理想?”
祝镕眼含深情,說道:“聰明如你,更有知我者,莫若你。”
扶意的不甘心和擔(dān)憂一時有了排解,亦坦言道:“雖然我還不能完全理解你的想法,可知道你心里對兩邊都有所防備,我就安心了。”
祝镕道:“終究也只是我的設(shè)想,不論是對當(dāng)今,還是對王爺,往后要走的路,都要走一步看一步,我最放不下的……”
“是家人?”扶意道,“你無法像平理那樣,從一開始就打算好了,犧牲家人。”
祝镕苦笑:“你說那小子,哪里來的底氣這么瀟灑,他真能為了家國大義,將父母兄妹置于危險之境?”
扶意道:“是平理心中有所信仰,即便我們說了這么多,王爺在我心里,依然是神明般了不起,他是紀(jì)州百姓的希望。對平理來說,王爺和姐夫,也賦予了他信仰。”
祝镕輕輕將扶意擁在懷里:“而你……是我的希望。”
扶意笑出聲:“什么時候了,還惦記哄我高興。”
祝镕道:“倘若我說,縱然我得到了祖母的慈愛,父親的教導(dǎo),還有兄弟姐妹的和睦,我依然會孤獨,你信嗎?但是有了你……”
扶意從懷里抬起頭,眼眸溫柔如水:“這不是,我來了嗎?”
祝镕捧過扶意的面頰,深深吻下來,扶意亦是動了情,可她現(xiàn)在懷著身孕,不敢放肆,祝镕也努力克制了自己,只互相依偎著,緩緩將炙熱烈火冷靜下來。
扶意伏在相公的肩頭,忽而噗嗤一笑:“眼下滿京城最熱鬧的事,還有一樁。”
祝镕問:“何事?”
扶意輕嘆:“因閔府下人嘴巴不嚴(yán)、家規(guī)松散,把新人的事傳得天下皆知,我們家二姑娘和二姑爺成親至今,把你都盼回來了,可他們兩口子還未圓房。”
祝镕想了想:“他們……難道是不會?”
扶意憋著笑直搖頭:“我哪兒知道呀,但我們姑娘是知人事的,那會子韻兒總嫌棄我們太親昵,說我一定會早早懷上孩子。”
便是此刻,扶意腹中咕的一下,像是有什么東西竄過去似的,她自己很明白,并非是饑餓腸鳴,就是有什么東西,在她肚子里動了起來。
“镕哥哥……”
“嗯?”
“我們的孩子,好像會動了。”扶意驚喜地抓過丈夫的手,觸碰到腹部,又有一股小小的動靜,微弱短暫并不易察覺,但祝镕還是感受到了,驚奇又緊張地問,“這是?我們的孩子?”
扶意沒好氣地瞪他:“這話叫人聽去,我可百口莫辯,你是不是傻了?”
祝镕竟是點頭:“我沒想過,我會這么早就當(dāng)?shù)摇?
扶意笑道:“別府公子在你這個年紀(jì),早就兒女雙全,你還嫌早呢?”
祝镕不服氣,可也沒得反駁,但他自然有他的想法:“是我們在一起,尚不足一年,偏偏兩個急性子,把什么都辦齊了。”
扶意嬌然道:“我哪里就急性子了,只是你急。”
祝镕則想起了二哥哥,苦笑道:“你說等二哥哥回來時,會不會也早就兒女雙全。”
扶意卻說:“話說回來,為什么連王爺都能找到了,卻找不到二哥哥呢。”
“王爺這五年,動靜并不少,父子二人相繼康復(fù)后,便籌集兵馬武器,甚至在深山里建兵工廠,總有線索留下。我追查過無數(shù)次,是他們藏得太好,如今若非自行暴露,不然也難。”祝镕道,“但二哥哥他,只想過平平淡淡的日子,我大齊幅員遼闊,何愁藏不住一個人,更何況他們只有兩個人,相比王爺和世子,幾乎不會留下任何蹤跡。”
“總要到衙門落戶,不然輾轉(zhuǎn)至哪里也無法落腳。”扶意說,“地方每年都會上報人口的流動和增減,眼下正是年末,各地的文書應(yīng)該都到了,或許去翻一翻,會有所發(fā)現(xiàn)。”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