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卓不凡。”
    “年齡！”
    “23歲。”
    “性別！”
    “男”
    “老實交代，你來寧古市的目的！”
    “找人。”
    “找誰？”
    “陳紹明少校。”
    有節奏的一問一答卓不凡正垂頭喪氣、萎靡不振地坐在火車站警備處里面，不斷地回答著盤查士兵的問題。
    “找他干什么？”
    “我只是隨著我領導陳松來寧古的，只有他才知道我們具體來找陳少校的目的，現在他失蹤了，我只能來報案。你能不能不要把我當犯人來審啊。”
    卓不凡無奈的嘆了口氣，望著眼前目光如炬仿佛要洞穿自己靈魂一樣的士兵。自己打一進門，這個年輕的小戰士兩只眼睛就像銅鈴一樣，憤怒的盯著自己，仿佛他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一樣。
    “你知不知道，上次來這里報案，是多久之前的事了？”這名小戰士不耐煩的說，“三年了，你知道嗎？也就是說，三年后，我們偉大的寧古市又發生了失蹤案件！”
    “我擦！”卓不凡心里暗罵一聲，難怪自己一直好奇，為什么這如此仇視自己，就為了這么一個無聊的記錄，連失蹤案件都不能上報了？
    “那，我失蹤的領導該怎么辦？”心有不甘的卓不凡依然希望對方能幫幫自己，至少立個案，貼個尋人啟事也可以。
    “你把他的名字和身高樣貌特征寫在紙上，我會安排人在火車站注意找一下。而且，誰知道你的領導是不是和你開玩笑躲起來。”士兵冷笑著說。
    如果不是看對方身上有槍，卓不凡真的敢撲過去撕爛他的嘴。
    都他么的成年人了，還躲起來！
    心有不甘的卓不凡按壓住心頭的怒火，按照小戰士的要求，把陳松的一系列信息全寫在了紙上。
    “我的錢包也被偷了…能不能給找個住的地方？”卓不凡厚著臉皮陪笑著說。
    “美的吧你！領導丟了，錢包丟了！你自己怎么沒丟！出去！”
    熱臉貼著冷屁股，被下了逐客令的卓不凡只能悻悻的走了出去。
    望著已經徹底黑下來的天空，徹底沒招的卓不凡蹲在路邊，望著來去匆匆的行人，陷入了無盡的沉思。
    前幾天晚上還是面對著成堆的現金發呆乍舌，幻想著人生從此開始逆襲，而現在…
    身無分文，腹中饑餓，即將露宿街頭。
    出門不利…而且，更重要的是…
    他連身邊熟人的電話號碼都沒記住一個。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凌晨，街上只剩下依稀的行人，街上巡邏的士兵出勤的頻率越來越頻繁。
    “這應該是準宵禁的節奏。”黑帝聲音的出現如同救世主一樣，讓卓不凡眼神一亮。
    “老黑，這個寧古市你有沒有在什么小樹洞之類的地方藏錢了？快貢獻出來！”
    “神經病啊，誰無聊到處藏錢。我是殺手，不是傻缺。”黑帝沒好氣的回答。
    軍用巡邏車不時地走上街頭，在卓不凡的身邊穿行，他的怪異舉止也逐漸引起了幾名士兵的注意。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卓不凡只能順著天橋走去，今晚已經這么晚了，滿大街的軍人只關心夜晚的巡邏，不會再有人關心他那點破事。
    在黑帝的建議下，卓不凡只能等先找個犄角旮旯把今晚熬過去，等天亮再想辦法。
    在這二十三年的人生里，第一次要睡大街…
    路燈的光明慢慢被卓不凡甩在身后，前面是一大塊平臺的水泥地，也是火車高架橋的底座，在身無分文的情況下，倒是一個不錯的休息點。
    “老黑，那我就睡這？”卓不凡找了一塊稍微干凈的角落，又從地上撿起幾塊牛皮紙板，勉強搭起了一塊可以躺下的地方。
    “睡吧。天亮還有好多事。既然知道了接頭人是一個叫陳紹明的少校，天亮后就想辦法聯系到他，只能找到這個人，很多問題就不是問題。你是陳氏集團的員工，他斷不可能再讓你睡大街了。”
    卓不凡望著漫天閃閃爍爍的星星，突然笑了起來。
    “有什么好笑的？”黑帝對卓不凡的表現，感到莫名奇妙。
    “老黑，你知道嗎？我突然發現，自從認識了你之后，我的人生也發生了許多改變。我從沒想過我會離陳氏集團那些人如此的近。”
    “我也沒想到，我當時胡亂逮著的一個屌絲，會是如此的不可思議。”黑帝坦然的笑道，“看起來其貌不揚，但是內心卻是如此的執著和堅強。并且，和組織，和陳氏集團，有這么深沉的淵源。”
    黑帝怕舊事重提，勾起卓不凡那段悲傷的往事，就用了“淵源”這個隱晦的詞。
    “其實，這世界上，很多人的都和組織有著不得不算的帳吧？只不過，那些人大多數都已經死了，在憤怒之前就失去了復仇的能力。我只不過是比較幸運的。”卓不凡笑著說。
    黑帝笑了笑沒有說話，因為自己就是卓不凡口中那樣的不幸的人。在叛變組織沒多久，就被組織立刻誅殺…
    隨著和黑帝的閑聊，卓不凡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人生第一次，以天為被以地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