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明月千觴 文人八雅(1/2)
四周依然寂寂,山風陣陣吹過,草木動搖間,沙沙直響,似乎在為之嘆息。
翡多突地跪下來,仰面淚眼闌珊,經月光一照,化為點滴晶瑩,不過,并沒有放聲大哭,相反,頭腦在風中漸漸清醒,整個人恢復了冷靜。
不管做什么,怎么做,師尊都回不來了,一切只有自己去面對!
天色已晚,冰輪高懸,溶溶的光華四播,似練舞于天,如霜灑在地,更像霧飄散在林間,場上。
不知何時,澤齒與玄翎等人來到了石臺之下,望著石臺上的孤寂身影,誰也沒有做聲。
山嵐林靄飄蕩而過,醉眼中淚花熠熠閃動,就不知是哪一樣,在眼前幻出一片朦朧。
朦朧之中,錚錚琮琮之聲響起,猶如珠落玉盤,鳳鳴九天。
翡多取出一架箏,輕撥滿挑,清妙的曲音從指上弦間傳開,回蕩山中,讓那草蟲的鳴叫化做贊嘆,讓那風聲的嗚嗚變為驚呼。
臺下諸人更是一片沉醉,置身空靈之境 ,忘己忘言。
翡多自己亦心緒漸寧,恢復過來,那一刻已經失去,這一刻卻一定要留住!
停指按弦不撥,向月而吟:“草創山門意氣興,初成氣候聚群英;一樓明月千觴醉,共話青山萬古情。”
曲音一斷,諸人回過神來,就聽到這樣一首詩,雖沒正兒八經學過詩詞,卻都聽出趣味,齊聲喝道:“好詩。”
翡多搖頭道:“隨口而吟,當不得好。不如大家聯句如何?”
“我等斗大的字尚未識得幾籮筐,如何玩得轉這一套,就不要為難弟兄們了。”
“沒錯,師姐只管自己發揮,我等洗耳恭聽就是!”諸人只是應喝,無人參與。
“師姐端的是多才多藝,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無所不曉。”
“哪里,只是粗通詩詞,略知音律而已,其它的都不行,若說好是師尊教得好,不過說到師尊教我學詩詞,竟然是因為他認為我是個女漢子,需要文雅之氣調和,故此才開了這一門課,至于音律,無非是見我與斑怡拿著枯骨頑石敲敲打打,在他看來實在太不像話,為將我們引回正途,這才教導一二……”
每月翡多發動三次‘突然’挑戰,慕秋容有意無意地放上一兩次水,讓她獲得優勢,從而可以下山玩上一兩天。
回歸自然就是回歸本性,翡多上躥下跳,左鉆右滾,一會搖木落瓜果,一會彈花追蝴蝶,每次都能玩得不亦樂乎。
這次也一樣,翡多在草叢中打了一陣滾,叼著根草爬起,朝一片林子中跑出,要搞弄些瓜果嘗嘗鮮,才到林邊就摔了個大跟斗,爬起來一看,竟是隱藏在草叢中的硬物絆倒自己,刨開才發現是一副骨架,還挺完整。
“你她娘的死了還要害人?”翡多拾起一粒石子砸在顱骨上,咚一聲,清脆悅耳,再撿起一根腿骨,多敲了幾下,咚咚咚,聲音很有樂感。
翡多越聽越是喜歡,眼珠一轉,當即四處尋找尸骨。
將整個林子內外都翻了個遍,刨出不少具,首先是找顱骨敲,顱骨無存的扔掉,顱骨腐朽一敲就碎的也扔掉,敲出聲音不成聽的,更是踏碎扔掉。
折騰了大半天,只搞到三具合用的頭骨,大小不一,新舊不同,一具長著雙角,一具長著獨角,一具光腦無角,音色不一,切換著可敲出些調調來。
翡多帶著三具顱骨和一根腿骨回到山上,擺放在廣場東邊,有功夫就去敲上一二,西邊早被斑怡占據,終日搗鼓藥草。
至此以后,每回下山,翡多都會搞些東西回來,時間一長,東邊那一塊場地都擺滿了。
除頭骨外還有一些石頭,敲出的聲音如鼓,腿骨也弄回幾根,兩頭削掉,中間打孔,制成笛或簫。
最具特色的是一架肋骨,長短疏密正合律制,猶如一架豎琴,撥敲起來錚錚有聲。
不同的頭骨與石頭各成序列,基本上可出奏出五聲音階,只是音色各不相同,音準也有很大偏差。
翡多沒有太高要求,只是圖個熱鬧,沒事時就去敲打吹奏,漸漸整出曲調,自己過癮還不算,將斑怡也拉來,兩人協作,組成二人樂隊,吹吹打打,各得其樂。
尤其是在翡多咚咚當當一通狂敲后,斑怡在那一排肋骨上猛地一劃拉,利爪刮過,錚一聲,前后相配,聽得唯一聽眾——慕秋容,耳朵根發軟牙齒發酸。
再看那些樂器,那兩道身影,慕秋容揪心不已,暗道:“簡直就是兩個惡魔在奏死亡之樂,偏偏還奏得這般歡快,此景此樂簡直讓人毛骨悚然,膽小的都會嚇出病來,再觀這陣勢,搞下去估計就要掏腸來吹奏。不行,得將她們引回正道!”
除了樂器與樂曲,另有一件事情讓慕秋容不放心,翡多修為增高,壽元增加,生長跟著變緩,目前狀態應當只是個十多歲的女孩,但言行上卻更像一個男孩,脾氣更是暴躁。
慕秋容知道是教育方式出了問題,很多時候,自己都忽略了她是一個女娃兒的事實,整天只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如今問題顯現,須得著手解決。
倒是翡多自己沒有察覺,慕秋容點點滴滴看在眼里,思考再三后,決定兩樣都予以糾正,單獨召見翡多道:“修煉至今,你的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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