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患難姐妹再相聚(1/2)
宋忘塵和他分明就是同一個人,可他卻從未如此待過她,以至于她殷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夜靈。
她想在腦海中多搜索一些關(guān)于夜靈和凌承的記憶,奈何她想知道得越多,那記憶便越來越模糊,越來越稀缺,到最后什么也尋不見了。
季暖焦灼的拍打著腦袋,好似這樣便可以將記憶敲出來一般,事實上她感覺自己頭痛欲裂,心如刀絞,疼到她抱著頭蹲在地上,失聲痛哭了起來。
“季暖、你,你沒事吧?”唐肆言又急又怕,他緩緩挪動著步子,畏畏縮縮的上前了兩步,卻又不敢靠近。
良久,季暖突然從地面竄了起來,伸袖抹去臉上的淚滴,抬腳便往悠然居跑,途徑唐肆言身旁時,又被他一把拉住了。
她雙眸紅到充血腫脹,看向唐肆言的眼神也讓他感覺無比的陌生,驚到他一句話也講不出,連那微張的薄唇都在顫栗著,卻還是拽著她的手不讓她亂來。
“放開!”季暖沖他怒吼著,見他搖頭不肯撒手,便直接在他手臂上劈了一掌,轉(zhuǎn)身便往前沖去。
此時,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夜靈就在那宮殿中,只要她進(jìn)去一看,所有的一切便全都清楚了。
唐肆言疼到蹙著眉,心里是又氣又惱,但骨子里的義氣容不得他將季暖放任不管,也疾步跟了上去。
季暖狂奔至悠然居殿門處三尺開外又突然放慢了腳步,她很怕,怕見到滿地的鮮血,怕見到夜靈就虛弱的躺在那張大床上,更害怕那里面根本就沒有人,而她自己就是那即任性又可憐的夜靈。
但她還是想要尋求答案,便忍著內(nèi)心的恐懼輕邁著腳步,隨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撲入鼻中,她的心瞬間狂顫了起來。
夜靈,是夜靈!
季暖疾步踏進(jìn)大殿,眸光率先往那張大床瞧去,見哪里并沒有人,才如釋重負(fù)般長舒了一口氣,又抬著腳邁上前。
足下似乎踩到了什么,她驚愕的急急退后,垂眸一看,便見一條拇指般粗細(xì)的繩索散亂在地面,旁側(cè)是一團(tuán)絹布,還有一道拖動過的血痕。
耳畔依稀能聽見微弱的喘息聲,季暖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似乎已懸到脖頸處,壓迫的她幾近窒息,她沿著血痕上前,便在那木桌之后見到一個蜷縮成一團(tuán)的瘦弱身影。
她不是一身紅衣,不是夜靈,而是、俞漫!
俞漫雙眸微闔,疼痛折磨得她渾身痙攣冷汗直冒,清秀的小臉慘白無一絲血色,唇角的鮮血不斷溢出,在那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一道刺眼的紅,而比那更刺眼的是裙底那一抹鮮艷的紅。
江雨將她捆綁著丟在床上,他以為這樣便可以禁錮她,可她又豈是輕易認(rèn)輸?shù)娜恕?
自江雨離開的那一刻起,俞漫就不斷的掙扎著,但她始終無法掙脫束縛,于是便用力翻動著身子猛地墜落在地。
身上泛著難以忍受的酸疼,疼到她緊蹙著眉頭,淚花在眸中閃爍,但她依舊忍著疼痛吃力的翻滾到了門砍處。
盡管她很疼也很累,卻依舊抬起雙手,竭力的在門砍處磨擦著繩索,直至今日,她終于將它給磨斷了。
俞漫顫栗著雙手撐著地面起身,取出塞在口中的絹布狠狠棄下,因被繩索捆綁著又磨擦了許久,白皙的手腕處已留下一道深長烏紫的血痕,但她卻并未在意,而是跌跌撞撞的行至了木桌旁,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
江雨想保住孩子,那她便偏不讓他如意?
她抓起桌旁的木凳便欲往自己的小腹砸去,但最后關(guān)頭她猶豫了,那也是她的孩子,她又怎會忍心?
在江雨面前,她羞憤難當(dāng)時,可以毫不猶豫的將匕首推入自己的腹中,可四下無人時,她卻無法下手。
手中的木凳徒然墜地,將俞漫所有混亂的思緒全部拉回,她顫著手輕撫上自己的小腹,又突然用力地扭掐著,用身體劇烈的疼痛來提醒著自己不要心軟,它是血魔的孩子,絕不能留!
但身體的疼痛卻始終及不上心中疼痛的萬分之一,她緊咬著唇,鮮血逐漸漫入口腔,很腥,很苦,也很痛!
眸中強(qiáng)忍的眼淚終究還是無情的涌出了眼眶,滴落在她攥到青筋凸起的手背上,她不停的抽泣著,卻又倔強(qiáng)的俯身,強(qiáng)迫著自己將一雙顫栗不止的小手,再次摸向了地上的木凳。
起身的一瞬,俞漫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撫上自己的小腹時,她對孩子言也對自己言:“下輩子記得投身一個平凡人家,不要修行,不求富貴,這樣便不會再有痛苦了。”
她緊閉著眼,笑得一臉陽光,滿心凄涼,隨即高舉著木凳狠狠砸向了自己的小腹。
“噗、”
大口大口的鮮血噴灑而出,俞漫清瘦的身子與那木凳同時墜落在地,“撲通”的巨響聲久久回蕩在宮殿中,揮之不去!
鮮血順著裙底不斷涌出,將那粉色的蓮裙染的赤紅一片,她忍著劇痛緩緩挪動著身子,想將自己給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為自己留下最后一絲尊嚴(yán)。
瑟抖的身軀剛挪動至木桌之后,便再也沒有了一絲氣力,無盡的寒涼澈入骨髓,她凍到抱臂蜷縮成一團(tuán),疲乏的雙眸無力闔上,卻又努力的笑著。
結(jié)束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所有的痛苦與屈辱也該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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