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七日噬心之痛(1/2)
這是?”她問,眸中難掩欣喜之色。
“莫云的愁離。”宋忘塵言罷已行至?xí)高叡P膝而坐,將那瑤琴擱置于書案上,手指輕輕撥動琴弦,彈奏著莫云親自譜下的‘離愁’。
空靈婉轉(zhuǎn)的樂侓中透露著些許傷感,那時宋忘塵每次外出而歸,莫云便整日賴在南院,撫琴,舞劍,長談闊論雖從未讓宋忘塵展顏,他依舊樂此不彼的煩著他,卻又煩得恰到好處。
宋忘塵又一次外出時,莫云半真半假的告訴他,他給瑤琴取名愁離,還會譜一首新曲,就名‘離愁’,奏出他一個人付出的友情以及宋忘塵的絕情絕義。
直至后來,莫云為了香伶被廢了修為逐出暮溪,被迫回欽州接管了莫氏后,二人便很少碰面了。
宋忘塵雖未言明,心里卻當(dāng)他是摯友,那時他不懂,莫云為何要為了一只蛇妖,甘愿冒世間之大不為,寧可被廢了修為,也不愿將她交出,甚至為了她,付出了生命。
但現(xiàn)在他明白了,愛執(zhí)一人,無論她是人是妖,是善是惡,是美是丑,只要那個人是她,便能生而無畏,死亦無懼。
季暖勾唇輕笑,猶記得那個大雪紛飛的寒冬,她見到那個長發(fā)及腰,一襲紅衣的背影,竟開口叫了莫云一聲姑娘,好在他并不在意,并于無形中促近了她與宋忘塵的感情。
此刻他們二人便住在這香幽苑,撫著莫云的瑤琴,也不知他們的結(jié)局會是如何?
許是這首曲子太過凄涼,季暖臉上的笑意逐漸僵硬,眸中突然泛起了朦朧。
搖頭,甩掉那些擾人心緒的惆悵,緩步行至宋忘塵身后坐下,抱膝側(cè)依在他的肩頭,閉眼享受著這稍縱即逝的半日清歡。
無言的沉默卻讓二人心感甚慰,一曲終畢,宋忘塵又換了首輕快的曲子,繼續(xù)撥動著琴弦。
艷陽高照,刺目的光線從窗臺處灑了一地,氣流逐漸升溫,季暖的心卻是透徹寒涼,她恐懼的又何止是體內(nèi)那幾只蠱蟲,更是白沐奇說過的魔障,尤其是那句連宋忘塵也忘了。
但她并不想因此放棄,依舊是喜笑顏開的起身行至窗前,伸手擋去那刺目的光線,感受著陽光的暖意。
一雙有力的大手環(huán)上她平坦的小腹,肩上突的一沉,回眸,便見一張清朗俊逸的臉龐,枕著她的肩,深邃的星眸中唯能見到自己的淺笑。
相視一笑后,宋忘塵又挑起她的下顎,將自己炙熱的唇覆蓋在那冰涼的櫻唇之上,甘甜濕熱的吻,比那烈陽更加溫暖,融化了她那寒涼的心。
相依相偎,相互取暖的二人呼吸漸促,最終依依不舍的分別,睜眼,便見對方的明眸中僅有彼此。
午時將至,二人皆是心照不宣,再次欣然一笑,此處無聲勝有聲!
宋忘塵緊攥著季暖的小手,帶著無比的堅定,大步向前,片刻未作猶豫。
剛踏出房門,便見白沐奇手持骨塤,倚立于紫薇樹下,那從未離身的酒葫蘆已沒了蹤跡,卻是連連嘆著氣。
季暖喚了一聲“白前輩”后,便與宋忘塵行至他面前,粉黛淺施,眉眼含笑。
白沐奇依舊苦著一張老臉,緩步往長廊行去,并道出了自己為何要選在午時催動蠱蟲的緣由。
正午之時,陽氣最勝,靈蠱嗜血,猶好濕陰,白沐奇選在此刻動手,便是想以陽制陰,緩解季暖的痛苦,但物極必反,需得尋一陰暗之地,陰陽轉(zhuǎn)換,方可達(dá)償所愿。
莫安告訴過他,莫府有一間密室,其間燈火通明,平日里,莫安會在那里閉關(guān)修行。
如此甚好,密室封閉,如若有什么突發(fā)情況,他也好及時補救。
白沐奇言語間已帶著二人行至了前院,推開了一間窗欞木門,大步踏入,停在了一面石墻之前。
季暖心下了然,率先伸手往那一摞書籍上壓了壓,石墻立馬打了開來,這里她與宋忘塵早就來過了,只是未曾想命運使然,二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來了。
密室發(fā)生過的一切在腦海中飛快閃現(xiàn),季暖搖頭笑了笑,未作猶豫,便大步踏了進(jìn)去,宋忘塵則上前拉著她的手,與她并排而行。
依舊是石墻油燈,青石鋪路,復(fù)行百步,便見一白玉石床位于密室正中,四周一片寂寥,空無一物。
“此時正值晌午,定是最佳時機,靈蠱嗜血之痛太過艱辛,老夫怕你承受不住,也唯有循序漸進(jìn),方能化險為夷。
即日起,老夫會在每日午時催動靈蠱,少則七日,多則一月,魔血必能除之,季丫頭,你準(zhǔn)備好了嗎?”
白沐奇的聲音看似平淡,實則憂心忡忡,若是不出意外,七日嗜血之痛,季暖應(yīng)該可以熬過去,就怕有心之人趁機作祟,其結(jié)果,便會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季暖側(cè)目看向宋忘塵,微微一笑,便告訴白沐奇可以開始了。
骨塤與靈蠱本就是一脈相連,雖是無聲,卻可千里操縱,白沐奇修習(xí)巫術(shù),卻并未想過用靈蠱控制他人,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季暖,他是真不忍心看到,便步出了密室,站在石墻外,褶皺骨干的雙手,將那骨塤緩緩移至唇邊,閉眼吹奏了起來。
蠱蟲開始在心房處蠕動,季暖心中愕然,秀眉微蹙,卻又故作鎮(zhèn)定的盤膝坐于石床上,見宋忘塵眸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又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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